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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未婚妻总在换人设(10)

一股无形暖气从谢镜辞掌中溢出,好似潺潺流水,将他浑然包裹。

她拿着玉露膏和棉帕,问得漫不经心:“那我开始啰?”

裴渡哑声回了个“嗯”。

那层衣衫褪去,他的伤口就尽数显露出来。

裴渡在魔潮里苦苦支撑,前胸后背都是撕裂的血痕,至于裴风南的那一掌,更是在小腹留下了乌青色的掌痕,只怕已经伤及五脏六腑。

谢镜辞看得认真,视线有如实体,凝在他胸前一道道不堪入目的血口上。

裴渡不愿细看,沉默着移开目光。

谢镜辞同样修为受损,只能给他施一个最基础的简单净身咒。血迹与泥沙消去大半,没能彻底清理干净,她便握着棉帕,帮他擦拭凝固的血迹。

隔着柔软一层布,他能感受到对方指尖的轮廓。

陌生却温和的触感从脖颈向下,逐渐往腹部游移。心脏跳动的频率快得前所未有,几乎要冲破胸膛。

裴渡唯恐被她察觉,只得笨拙开口,试图转移谢镜辞的些许注意力:“谢小姐,多谢相助。”

他说罢一顿,终于问出那个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谢小姐为何要帮我?”

“我?”

谢镜辞抬眸与他匆匆对视,很快低下头:“想帮就帮了呗。”

要说究竟为什么救下裴渡,其实她也讲不清楚。

或许是看不惯裴家那群人下三滥的伎俩,或许是一时兴起,又或许,仅仅是想救他。

在所有同龄人里,裴渡是少有能让她生出欣赏的对手。无论怎么说,在谢镜辞眼里,他都和旁人不大一样。

随心也好,任性也罢,她想做就做,没人能拦下。

[要我说,以这位小少爷的脸和身量,绝对胜过那些小世界里的所有男主角啊。]

系统砸吧嘴,兴致勃勃地问她:[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法?]

谢镜辞很客观地表示赞同:“的确瘦而不柴。他之所以剑术超群,同这具身体脱不开干系。”

系统:……

它不知道应该吐槽“瘦而不柴”还是“剑术超群”,心灰意冷地选择闭麦。

等大致擦拭完毕,就可以上药。

和之前的清理不同,上药没了棉帕作为隔挡,沾了玉露膏的手指轻轻按下,会直接触碰到伤口中央。

谢镜辞第一次干这种事儿,唯恐一个不留神就让裴渡的伤势雪上加霜,等指尖擦过他胸前的抓痕,抬眼问了声:“这样疼吗?”

她说话时手指没动,按在他胸口。皮肤相贴,能感受到胸腔里无比剧烈的心跳。

裴渡脖子全是红的,当谢镜辞掀起眼皮,一眼就见到他滚动的喉结。

他似乎很容易不好意思。

她分明听说,这人拒绝其他女修示好的时候,冷冷淡淡像冰一样。

裴渡:“……不疼。”

他虽然这样说,谢镜辞却还是放轻了力道。

只有当她全神贯注上药的时候,裴渡才终于能垂下视线,悄悄打量她。

这些年来,每当两人置身于同一处地方,他都会用余光穿过重重人潮,悄无声息地偷偷瞧她,一旦谢镜辞转过身来,便若无其事收回目光。

倘若被谢小姐知道,肯定会气得不轻。

她卧床一年,肤色是数日未见阳光后的苍白,低头时长睫遮掩了视线,显出前所未有的安静乖顺。

温暖的灵力笼罩全身,柔软指腹抚过狰狞的疤痕,每一个动作都格外小心。谢小姐看上去没心没肺,其实比谁都要温柔耐心。

裴渡看得入神,没留意谢镜辞手下用力,挑去一粒嵌入伤口的石块。

钻心剧痛牵引着破碎的五脏六腑,他被疼得有些懵,下意识发出吃痛的气音。

像是一声被极力压抑的低哼,尾音化作绵软的呼吸,轻轻在颤。

谢镜辞闻声抬头,正撞上对方轰然爆红的脸,与直愣愣盯着她看的眼睛。

像呆呆的玩具布偶熊。

她本想打趣几句,看他实在窘迫,只能正色敛了笑,把话题转开:“你不便行动,待会儿就在这里先行歇息。”

裴渡浑身僵硬,连点头都没有力气。

那些伤口无一不是撕心裂肺地疼,他拼命忍耐,才没在谢镜辞面前发出哪怕一声痛呼,结果不但功亏一篑,还让她听见那么……

那么奇怪且羞耻的声音。

他只要一想起来,就难以抑制地头脑发烫。

“你的这些伤虽然严重,但也并非无可救药,只要悉心调养,总能恢复。”

食指来到小腹,划过紧实漂亮的肌肉。谢镜辞没想到这地方如此坚硬,好奇心作祟之下,不动声色往下按了按。

还是硬邦邦的,和其它地方的软肉完全不一样。

裴渡别开视线,面色淡淡地默念清心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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