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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不散眉弯(83)

晚晴听得一头雾水,“这怎地把二管家也扯了进来?万一他真个去找大管家,坠子你不怕大管家与他说出是晚弄自己要进那院子听差的么?”

“晚弄和二管家是同乡,去求他帮忙是人之常情,至于大管家,你尽管放心,他定然不会多嘴。”按邵印那十窍全通老谋深算的心思,只怕此刻正等着邓达园找上门呢。

晚晴还待再说什么,坐在c黄边的晚玉已不为人注意地踢了踢她的脚后跟,她一时哑口,迅速回过头去,便见晚玉眉梢带笑,正与尚坠交换着仿佛心照不宣的眼神。

一旁晚弄低垂着首,不知何时又捋起了袖子,正朝手臂上的疼痛处断断续续地吹气,专心得似乎对身边几人的动作神色毫无所察,然而颊边隐隐的晕红,还是泄露了一抹羞色。

晚晴的脑筋没转过弯来,只以为这姐妹几个有什么事全通了气,独独瞒着自己,懊恼地跺着脚道,“你们这是——”

尚坠已一把扯过她,“晚了,该歇息了,你与我走罢。”又回头对晚弄道,“明儿可别忘了按我说的去做。”越说越忍不住想笑,“尽管装得象一点儿。”掩着唇将叫嚷中的晚晴硬拖了出去。

出了房门,受晚晴挣扎不过,尚坠只得附在她耳边细说了几句,晚晴听着听着,张圆了小嘴。

翌日一早,晚弄依尚坠所言去了寻邓达园。

初时面对她的哽哽咽咽,邓达园犹算神色平静,然在目光掠过她手臂上的大片乌青后,当场便皱了眉头,露出不豫之色来。

不出尚坠所料,按捺到午后,邓达园终究还是借机去了找邵印,闲聊半会,自然而然便把话题引了出来,“你上回说到要寻妇人送进那院子里供役使,可寻着没?”

邵印捶膝而叹,“我可不正为这事头疼着呢,那牙婆子倒曾荐了两人进来,可都熬不过几天便请辞而去。那里头罢,始终没有合适人选,这外头罢,我虽然用工钱封了妇人的嘴,但长此下去必定有损白府名声。”

邓达园略略寻思,没有出声。

邵印又仿佛感怀自责,“倘若公子回来前没把这事打理妥贴了,到时还得劳动他为这等琐碎杂事cao心,却叫我这张老脸往哪搁好?可不是白担了这大管家之名,唉——”

邓达园摇了摇头,笑着起身,“行了,今儿一个两个都在我面前唱苦情戏,那小的倒也罢了,老哥你已这把年纪,也不嫌累得慌。”

跟着起身的邵印听闻这等揶揄口气,显见一向行事谨小慎微、滴水不漏的邓二管家已肯逾职出谋划策,不由大喜过望,连连朝他作揖,“我这把老骨头实在再经不起折腾,就烦请二管家能者多劳了,老朽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

“你先把人换出来罢。”

“是,是是,我这就去安排。”邵印忙不迭应承。

走到门边的邓达园回首,“那小丫头可是受你唆使?”

邵印赶紧摆手,“没的事。”只笑着推搪干净,其余概不多言。

邓达园停下脚步,定睛看向邵印,辨出其乃真话不假,倒怔了一怔,再看邵印脸上似浮起若有若无的笑意,脑中略为一转,为防隔墙有耳,也不多问半句,只尴尬地苦笑了下,便提袍而去。

经过东厢帐房时,邓达园对里头交代道,“今日王牙婆若来府中结帐,带她来见我。”说完刚往前没走几步,后面已有小厮匆匆追来。

“二管家,二管家!公子回来了!请诸位管家和各房管事全往偏厅一趟,说是有事要吩咐。”

第九章 千结问谁解

宽敞的偏厅里,画屏正中的太师榻空着,府里仆领从邵印、邓达园、三管家商氏到七八房管事,无一缺席,已全部在东西两案入座,便连晏迎眉也带同尚坠被白镜请了来,惟独没人知会夏闲娉和张绿漾。

等侯中静无人语。

不一会,便见一身雪白锦缎、玉冠锦靴的白世非哈哈大笑着偕庄锋璿从外阔步进来,两人在上位撩袍就座,白世非带笑眸光掠向晏迎眉身后,停在尚坠有丝僵硬的脸容上,眸波中衍生出一点点温柔。

斯条慢理地呷了口茶,他朗声道:

“锋璿近期会留在白府帮我打理勾栏、赌坊、银庄和镖局的生意,以及训练府内的护院武师。”俊目环扫全场,他缓缓又道,“锋璿与我情同手足,大家以后见他如见我,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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