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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不散眉弯(58)

“你开设交子铺户仅是为了赢利?”庄锋璿怀疑地皱眉。

“倒不尽然,我的目的是想在这个行当里做出广为流传的好信誉。”

“这个行当?”庄锋璿沉思了一下,除了交子票这种纸钞,在京城乃至全国都流通的还有一种是——盐钞,目光闪过,他大为惊然,“难道你想截流——”国库银饷?!

白世非笑了笑,若无其事地端起酒杯,见一旁尚坠听得似懂非懂,晏迎眉更因离别在即而有些闷闷不乐,便刻意扯开话题,聊起奇闻逸事来。

“给你们说件好笑儿的,有个兖州来的张山人,在勾栏里靠说诨话为生,他之所以出名是因为擅作十七字诗讽刺达官贵人们,开封府不少有钱人为了免遭他的口诽,时不时会差人送他些酒食银子。却说有一次,某个朝廷大臣死在任上,有人作了首十七字诗嘲弄,这事传了开去,官府知道后悬赏缉捕作诗之人,当时不免怀疑是张山人作的,就把他拘来审问。”

尚坠听得入迷,“后来怎样了?是他作的么?”

“那张山人倒也不怕,在公堂上道,‘我在京城谋生几十年,作十七字诗是为了挣钱糊口,怎能拿自己的饭碗开玩笑去嘲弄朝廷大臣呢?况且这个题目让我写,也不至于写得那么糟糕啊。’府尹听了哈哈大笑,当堂就把他放了。”

话声未落在座三人已忍不住笑出声来。

白世非见状忙趁热打铁,叫道,“我们轮着一人说一回,说不出的罚酒!说得不好笑的也得罚酒!大哥你先来。”

庄锋璿紧想了想,笑道,“在勾栏里说话儿的还有个谈佛道的戴忻安,曾说过一个笑话段子。有个和尚犯了罪,官府派一位衙差押解他,两人夜宿旅店,和尚沽酒劝饮,衙差喝得烂醉,和尚就把他的头发剃了而后逃走。衙差醒来之后遍寻和尚不着,摸摸自己的头,发现是光秃秃的,失声惊呼道,‘和尚倒在这里,我却到什么地方去了?’”

余人听罢捧腹不已。

白世非博闻识广,张锋璿学问渊玄,晏迎眉和尚坠都是凭看过的书籍强记现说,而在这点上晏迎眉又比尚坠略胜一筹,一轮滔滔不绝之后尚坠开始搜肠刮肚,把些从丫头们那听来的好笑话儿说完之后开始词穷。

几轮下来,一张娇俏小脸已被白世非灌得嫣红。

脑袋微晕的她连连摆手,直叫,“不来了!不来了!”

白世非大笑,“不来就再罚三杯!”一手拿过酒杯,一手抬起她下巴,作势要把酒直接倒进她嘴里。

尚坠赶紧挣开,跳离座位,逃出他的抓捕范围,“前头没说过有这规矩!”

白世非端起酒杯绕着桌子追她,大叫道,“现在有了!别跑!快喝!”

“哪能说有就有!”她气得直叫,脚下却不敢停。

“这府里我最大!我什么时候说有就有!”

“我只道这府里猪最大!却原来那就是你哪!”

“喔!还骂我!你死定了!”

两人满屋子里你追我赶,互相驳斥,把晏迎眉乐得直不起腰。

尚坠被白世非逼至角落,已无处可逃,眼看就要被逮到,她慌不择路尖叫着拧身窜进了旁边的一道门里,刚跑进去就觉得不对,转身想冲出来时却被已追进门内的白世非一把抱个正着,他扯高喉咙得意地狂笑。

她红着脸低叫,“快让我出去!”

白世非一愣,即时明白过来,原来他们跑进了他的寝房里。

他脸上那抹带点恶劣的居心叵测的邪笑,让她不期然想起第一次在疏月庭拱门外遇见他的那个早上,微微恐慌地以手抵着他的胸膛,奔跑过后的她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你想干吗……”

不答,他收紧搂在她腰上的左手,把怀内春色圈至眼底,已然微酣的小脸艳若桃花,黑玉的眼此时变得迷朦氤氲,更因带上一抹不敢直视他炽烈眼神的娇羞而份外妩媚动人,胭□滴的樱桃小嘴微张,使他的丹田荡起异样涟漪,迅速退去笑意的眸光中涌起一抹□之念。

把手里酒杯轻轻抵在她唇,白瓷杯沿□地微碾她的唇瓣,连带着他握杯的指尖也如轻羽抚过,他缓缓地把杯里的酒一点一点喂进她微开一线的唇fèng里,有一滴不经意坠落,在她衣襟上耸立的地方染出湿漉的圆点,把他的眸光也往下带到了她正抵着他前胸微微起伏的浑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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