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嫤语书年(207)


我听得这些话,心底安定了许多。
今日本是无事,可是魏傕头风病昨夜加剧了。午膳过后,魏郯觪外面回来,特地带来了韦郊。
“周扁鹊的弟子?”郭夫人听到这名号,愁绪密布的眉头倏而一展,可再看向韦郊,又疑惑地多打量几眼。
韦郊也看着她,昂首挺胸,两道浓密的弯眉十分肯定地扬着。
“正是。”魏郯道,“韦扁鹊医术精深,儿特请来为父亲一诊。”
郭夫人颔首:“如此,便请韦扁鹊入内。”说罢,让家人引路。
室中不能去太多人,我留在外面,让掌事去备些纸墨,以供韦郊书写药方。
“夫人,”阿元往室中张望了一下,小声道,“韦郊能治好丞相么?”
我淡笑:“不知。”
阿元还要说什么,室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喝:“庸医!施什么针,尔莫非欲以加害!”
作者有话要说:我错了,今天看了太久的剧,头痛得很,于是任务木有完成。。T T

 


☆、扁鹊(下)

我和阿元对视一眼,连忙进门。
只见魏傕坐在榻上,脸色沉沉地盯着魏郯:“什么庸医!逐出去!”
魏郯忙道:“父亲,韦扁鹊乃神医传人,尤擅针砭,父亲风疾日久,不若一试。”
“我无疾!”魏傕一挥手,躺回榻上,“都出去!”
众人相觑,皆不出声。
韦郊浓眉弯着,两眼垂视,却昂着头,一副事不关己的袖手之态。
“主公。”郭夫人看看魏郯,上前缓声劝道,“主公息怒,大公子亦是孝心。”
魏傕“哼”一声,闭起眼睛。
“父亲。”魏郯皱眉,道,“父亲卧榻多日,家中上下无不心焦。此症经久不愈,可见先前所施药方已是无用。四弟流落江东之事,韦扁鹊一路照顾,其心无异,父亲实可一试。”说罢,他看向我。
我会意,上前道:“舅氏,夫君所言确实,韦扁鹊医术精湛,儿妇在江东不慎遇险,亦是韦扁鹊出手,方保住腹中胎儿。”
魏傕看向我,还未开口,却闻得韦郊冷笑出声:“大公子少夫人不必相劝。医有医规,讳疾之人,即便愿治,某也不肯收!”说罢,他朝众人拱拱手,“告辞!”说罢,拂袖而去。
我一惊,忙示意阿元。
“扁鹊……”阿元忙将他拦住。
“慢着。”魏傕的声音从榻上传来,看去,只见他已经起身,看着韦郊,片刻,目光玩味,“依你之言,我若不肯就医,倒成了蔡桓公?”
韦郊昂首:“禀丞相,蔡桓公何人某不识得,某只知扁鹊。”
魏傕笑了笑,一摆手:“来人,请扁鹊坐下。”
众人神色都放松下来,家人上前给韦郊行礼:“扁鹊,请。”
韦郊却不动。
“丞相请你去。”阿元忙小声催促道。
韦郊看看她,又看看我和魏郯,片刻,仍恼着说:“我是看在大公子面上。”
我们相觑一眼。
“是了是了,谁不知道你是大公子请来的。”阿元道。
韦郊这才将面色缓下,整整衣袍,走上前去。
韦郊为魏傕诊脉,又是写方子又是施针,忙活了大半日。
魏郯和郭夫人一直陪在旁边,我则留在屋外。魏傕答应让韦郊看诊之后,没多久,魏昭和梁蕙也来了。见过礼之后,魏昭入内,梁蕙则与我守在屋外。
“舅氏这病,也得了许久。”梁蕙望望虚掩的房门,轻声道。
我颔首:“确是许久。”
梁蕙看向我:“听说,这扁鹊是茂州周扁鹊的弟子?”
“正是。”我说。
梁蕙唇角勾勾:“舅氏到底愿就医,亦是难得。”
我看看她,笑笑,没有说话。
韦郊说魏傕讳疾,其实不然。在今年之前,魏傕患病之时,一向是个听话的病人。而出了倪容的事之后,魏傕开始变得十分小心,请来的郎中都是相熟的,且药方都要一一确认,唯恐有毒物。如此一来,即便是老道的郎中,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魏傕今年的头风又重又拖,除了骐陵的打击,恐怕这也是因由之一。
其实,我有点不赞同魏郯给魏傕请医。有了倪容的那件事,请医在府中就变得格外慎重。魏傕要是治好了,当然皆大欢喜,可若是治不好,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岂不会拿来做文章?
等了许久,门终于打开。
见到魏郯和韦郊出来,我连忙迎上前去。
“如何?”我问。
“按时服药,明日我再来施针。”韦郊擦擦额头上的汗,对魏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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