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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愿(49)+番外

骁爷此时完全想不起来当初自己也把司徒比作过衣服,还是在徐飒的面前。他此时只觉得愤怒,怒得想拆房子!

这愤怒却并不全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她话里那种轻视的语气,令他又感觉到了天台上她怔怔看着自己时候那种害怕。

徐承骁害怕了,而就因为他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人和事害怕过,所以他出奇的愤怒了。

孙靖渝顺着司徒徐徐的目光回头看去,她也没想到徐承骁会忽然出现,他们夫妻一上一下目光胶着沉默对战着,令她觉得自己不必站在中间,便拎起箱子下楼径直走了。

徐承骁没有管她,却听司徒徐徐却冷冷的对他说:“送一送吧,她一个人拿个箱子走,倒真像被我赶出去的了。”

徐承骁嘴角抽了抽,几大步上了楼,扯了她回房。

**

司徒徐徐几乎是拖着被弄回了房间,门一关徐承骁抓着她双臂把她提起来按在门上,恼怒不已的瞪着她。

可她也只是扭过脸不看他。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徐承骁咬牙切齿的命令。

司徒徐徐虽然不和他动手,但也不可能怕他:“太长了,你想听哪一段可以点播。”

徐承骁气得松了手,一拳砸在门上,桃心木的门,哪怕骁爷能轻松徒手劈砖,也只是发出一声闷响,倒疼得他手骨跟裂开了似地。

“我真想把你绑起来、关个三天三夜!”

他牙关紧咬的样子也很英俊,但是现在司徒徐徐多看一眼都懒得,“你不想听了?那我走了。”

徐承骁当然不可能让她走,重新扯回来按在门上,“把话说清楚再走!”

“说什么呢?你那么不喜欢跟我说话,我也已经没有什么想要对你说的。”司徒徐徐说着,一只手抵在他胸口,阻止他离得太近。

嘴里话说得多么决断,但他的气息和温度到底还是让她心里扯着一般的疼,离远一点能好一点。

她心里那么难受,再倔强再忍着眼泪,眼睛也已经红了。徐承骁看在眼里,心里也是不好受,硬压着怒火,开口硬邦邦的说:“靖渝的事情你想知道什么,问我,我都告诉你。”

他以为已经是退让,可司徒徐徐听了这话只觉得不可思议——他的解释,难道是对她的施舍吗?难道是要她不顾脸面闹成这样,才能闹来一个提问的机会吗?

谁想知道什么靖渝的什么事情?她只想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啊!

司徒徐徐觉得自己的心疼得已经碎了。

“徐承骁……我以前的生活里没有你,没有附带两个浴室的大卧室,没有这么多房产和随意支配的钱,但是我大部分时间离都很开心。自从嫁给了你——从认识你开始,我的心情就随着你的行程划分,你不在的那么多日子里,我每天大部分的心情都用来想念你,别的事情都不再重要。等你回来,短短的几天,就能用掉我几个礼拜甚至几个月的开心,然后你走了,我继续等你……”她忍不住掉下眼泪,一边哽咽一边继续说:“……我把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好多时候我真讨厌这样的自己,多愁善感,敏感多疑,一点点的事情都要难过半天,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徐承骁不明白自己的问题为什么会让她掉眼泪,还说了这么一堆让他心脏不舒服的话,可是看她哭他就浑身难受,不知道怎么哄她,正在吵架也拉不下脸抱她亲她,硬着声音问她:“……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你怪我?后悔嫁给我了?!”

司徒徐徐竟然点头,泪如雨下。

徐承骁只是不知道怎么安慰,没话找话,她竟然点头承认,他的心里,那种强烈的不适应的感觉,一下子变得清晰明了起来。

那种心被一只手揪着狠狠攥着的奇异感觉,是心痛啊!

徐承骁活了三十年,“害怕”还能偶尔揣摩,“心痛”这种情绪,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新鲜的他几次才品出来:望着司徒徐徐失望伤心的神色,他心痛了。

徐承骁也很讨厌现在这样的自己,自从有了她,他也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你别哭!不用这么伤心!我们才结婚了多久,你后悔了,大可以重新考虑,我保证不会耽误你。”他手撑在门上,一手心的冷汗,缓声冷冷的对她说。

☆、第四十六章

司徒徐徐哭着抬起头来,流着眼泪的眼睛里,那种悲伤、惊诧、甚至绝望,令徐承骁心如刀绞,收了撑在门上的手,他往后退了一步,离得她远了一些。

这一步,对司徒徐徐来说简直是十万八千里。

她不再啜泣,只是依旧忍不住的无声默默流眼泪,也知道这样很丢脸、只能让他更瞧不起自己,但这场感情里除了一开始时他甚至称不上追求的那段暧昧日子,她从来就没有占过上风,等着他、盼着他,将自己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怨妇。他瞧不起她,应该的。

而她沉默的眼泪,看在徐承骁眼里,心想:她就这么后悔吗?

他真有那么令她失望吗?

他这三十年来的一帆风顺、事事顺遂,是不是他自以为是了?在她看来太单一浅薄了?

她瞧不上这样的他是吗?那她想要什么样的人?

此刻徐承骁的心情,就跟自己单枪匹马手无寸铁、面对满山全副武装的毒贩似地。

可司徒徐徐不是毒贩,不会迎上来,她捂着脸平静了片刻,转身打开门走了。

徐承骁追出去两步,她头也不回的冷冷说:“是男人的就别跟着我!”

骁爷怎么不是男人了?他骁爷跟谁比男人能输啊?!

所以骁爷追上去扯了她:“你不就不想看见我吗?你待着,我走!”

司徒徐徐冲他冷笑,冲回房间,把门摔得震天响。徐承骁站在原地看着她冷若冰霜的小脸消失门后,那门就想甩在他面门上那么疼,疼得他怒火丛生。

**

他去找言峻。言峻在家,接到他电话以为是约出来玩儿,就说那你等等,我马上出来。

徐承骁郁闷的说不用了:“我到你家去找你。”

他黑着一张脸进门,言峻在玄关迎他,一看见就笑了:“哟,这是怎么?哪个好胆色的,居然敢惹咱骁爷不高兴?”

徐承骁不说话,眼睛直往他身后看,言峻与他多年默契,心知肚明,笑着回头叫他家小娇妻:“辰辰,你出来一下!”

辛辰拖着她新买的哟西猴大头鞋,从书房里跑出来,见只有徐承骁一个人,奇怪的问:“司徒呢?没跟你一起来啊?”

言峻心里给他家夫人叫了个好——真是别人哪最疼就直戳哪儿啊!

果然徐承骁嘴角抽了抽,脸色更黑了。

他语气有些不自在的对辛辰说:“那个……我和言峻有些事情谈,要不你去我家和司徒玩会儿吧?”

辛辰看他那么别扭的样子,就去看她家言峻,太子笑得那么明显的幸灾乐祸,她就明白了:准是和司徒吵架啦!被赶出来了,叫她去司徒那里求情!

“我不去!”她看了徐承骁一眼,慢条斯理的说,“你们俩要谈事情,我自己在自己家玩儿,不打扰你们就是了!”

你徐承骁不是本事大得很,新欢旧爱都敢往一个房子里塞么,干嘛还怕老婆啊,我才不帮你呢!

徐承骁其实哪里是被赶出来的呢,特意来拜托辛辰也不是为了求情,他这会儿心里也还上着火呢,司徒徐徐就是眼下来哄他——假如、假如她来哄他的话,一定要哄两次他才会回去的!

他是怕她刚才吵架摔门的架势,会不会一个人在家一直哭呢?

他神色不虞,言峻看在眼里,能让骁爷这么低声下气实属难得,转头低声对辛辰说:“好了,去换个衣服出门,叫上司徒一起,去买东西也好吃饭也行,费用都找骁爷报销就行了。”

徐承骁一听二话不说,立刻抽出张卡来递过去。

言峻见他当真,哈哈大笑,拍了拍还不乐意的辛辰,拿过徐承骁的卡放在她手里:“他赚钱可比你老公凶,你和司徒今天千万别客气。”他又附耳过去轻声叮嘱了辛辰几句,然后对她眨眨眼睛。

辛辰哼了声,拿着卡跑了。

**

言峻把好友请到偏厅下面的酒窖,特意从珍藏里挑了一支勃艮第白葡萄酒,笑着说:“天热火气大,喝白葡萄酒好一点。这支我藏了十年了,今年喝口感最佳。”

徐承骁眼下哪有心情品什么珍藏,兴趣缺缺的说:“这酒太甜,我不喜欢,你约青城一块开吧。”

言峻笑笑果真把酒放回去,倒了杯冰水给他。徐承骁拿起来,一饮而尽,把那冰块嚼得咯吱咯吱,听得太子牙齿都酸了,说:“你至于这么咬牙切齿么?你老婆是怎么你了?”

徐承骁忍了忍,忍不住开口说:“我真想把她绑起来关禁闭!”

“你要真舍得动这个手,还能跑我这儿来求辛辰去看她?”言峻笑他,“承骁,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没见过你为了哪个人哪件事动情。既然对她特别上心,为了她向别人低声下气都做了,对着她的时候身段放低些不好么?”

“我还不够低的?!”徐承骁简直觉得匪夷所思了,“你是没见过她对我那样儿!说甩脸就甩脸,半分面子不给我留,我说什么了?我受着!言峻,你不知道她多能惹人上火,我有时候被她气得都发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