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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愿(48)+番外

徐承骁感觉心脏以很奇异的力道缩了一下,从未有过的强烈感觉,他都来不及分辨那是什么,只觉得恼怒异常。

“司徒,你有脾气我受着。别太过分了。”他压着怒气提醒她,这么说话太伤感情了。

“徐承骁,你到底是为什么娶我?对我什么地方感兴趣?我脾气那么差,你看上我什么了?”

她其实问得很认真,可徐承骁听着却是气话,认为她是不知哪里又跟自己闹别扭,明知故问气他。

他确实被气得肺都隐隐作痛了:“不知道!随便逮一个就娶了!顺手的!”

她正盯着他看,极近的距离,徐承骁清楚的看到她那双漂亮极了的眼睛里蓄起一种他陌生的情绪,如海面的气旋席卷而过,不知藏在多深的海底,酝酿着如何可怕的风暴,藏得越深,爆发出来就越可怕。

一时他已后悔气头上胡说八道,可话已说出口,他只好硬生生压下来心里那种竟然像是传说中“害怕”的感觉。

他有些不敢看她怔怔的眼睛,心里烦躁又不安,索性把不动不响的她揽了,强行带下去。

手上烫得那块红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事,要真的烫着了留疤,这丫头那么爱漂亮,不知道又要怎么闹别扭了。

想想真是憋屈,这个女人比他经历过的哪场种阵仗都复杂难办,他真是黔驴技穷了。

**

徐承骁黑着一张脸回到病房,老太太看了他一眼,就向他提给孙靖渝买套房的事情:“……你手上钱够不够?不够我贴补给你。”

“不用,我有。”徐承骁打了个电话叫人去办,没多会儿就回复说定金交了,随时可以过去选户型。

“叫靖渝自己去选吧,其他手续我会帮她办妥的。”他也不问为了什么忽然要给孙靖渝买房子,还是老太太开的口。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司徒徐徐那个气人的丫头。

老太太点点头,看他心不在焉的,又不见司徒徐徐和他一起回来,就问:“你媳妇儿呢?”

骁爷一脸郁闷:“说出去买东西。这里什么没有要她出去买?”

“这里不缺什么,是多了什么。”老太太冷冷的,“我瞧你们都是看不懂她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她能愿意和靖渝住一个屋子才真是奇了怪了!就算没以前你和靖渝的那段事儿,她和靖渝的脾气都不一定合得来。”

老太太的话音刚落,徐承骁就跟通了电一样从椅子里跳起来,一阵风似地夺门而出。老太太不知道他抽得什么风,惊愕的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半晌骂了一句:“臭小子!”

徐承骁等不及电梯上来顶楼了,从楼梯一路沿着扶手滑下去,跟降落伞似地。好在楼梯没人走,不然这场面跟拍动作片似地真要吓着人。

老太太一语惊醒梦中人,他总算知道司徒徐徐在闹什么别扭了!

徐承骁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在孙靖渝当年冷静的对他分析他们之间只有亲情没有爱情的时候,两人心平气和的分了手,他就已经把她重新当做从前那个一起长大的人,在那之后,哪怕还没有遇见司徒徐徐之前,他也从未曾把她以前女友的身份想起过。

在司徒徐徐之后……在她之后,徐承骁哪里还会想起别的女人呢?整天猜她的心思都嫌不够,动辄得咎,又深深的乐在其中,满心满眼都是她。

所以孙靖渝回来之后,他也想到过要和司徒提一提她就是那个差点结了婚的前女友,但是先是调动后来又有考核,身体心理都疲惫不堪,中间他只回来过一个周末,因为心里没有将这件事看得多重要,也因为有那么多美妙重要的事情等不及要和她做,一时真的就忘记了。

现在她一定是从哪里知道了,怪他瞒着她!

真是冤枉啊!骁爷一路狂奔一路心里泪流满面的喊冤。

作者有话要说:挺骁爷的觉得骁爷不容易,司徒作

挺司徒的觉得司徒不容易,骁爷欠虐

其实吵架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有个同学给我讲了一段她看过的话,我觉得有道理极了:我想要一个苹果,你给我一车梨子,还问我你对我好吧感动吧

骁爷总觉得自己给了司徒徐徐十,但没想到那在司徒徐徐看来是理所应当的一

闪婚需谨慎呐~

☆、第四十五章

司徒徐徐不愿意和他一起回病房,借口买东西在医院楼下徘徊了一阵,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要买的,但又不愿意上去看见他和孙靖渝,就想不如回徐家一趟,把笔记本拿来医院。

可等她回到徐家,却发现她不想见的人竟然已经在家里了——孙靖渝拎着她回来时那个箱子,正从楼上走下来。

司徒徐徐也不问她去哪里,垂着眼睛对她点了点头算打过招呼,与她擦身而过上楼去。

可能是这一上一下的擦身而过的姿态勾起了什么,孙靖渝没有像往常那样云淡风轻的飘然而过,反而放下箱子站住了脚步,叫住已经走过楼梯拐弯的司徒徐徐,主动开口说:“明天我要和研究所的老师一起去出差,我们接了一个大项目,以后一段时间会很忙,所以我索性搬去研究所的宿舍住了,姨妈回来如果问起,你替我和她交代一下。”

司徒徐徐听了,简单的说了句知道了,依旧连眼尾都没有扫她一下。

虽然强项是作,但真的要比云淡风轻的话,司徒徐徐也不会轻易输给谁的。

“这次我回来如果对你们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孙靖渝又淡淡的说。

司徒徐徐心里狠狠的一刺。

从她站着的高处看下去,孙靖渝的脸被楼梯的阴影遮住了一半,看不清她完整的表情,但那紧抿唇瓣的神气,实在太像徐承骁,令司徒徐徐觉得刺眼无比,一阵气血翻涌的头晕。

其实孙靖渝也正抬头看着她,那双初见时便觉十分惊艳的漂亮眼睛,此时冷冷的似含着寒冰一般。即便如此,依旧是冰山美人,动人心魄。

宜喜宜嗔、动静皆宜,也难怪徐承骁这么喜欢。

孙靖渝心里无波无澜的想。

司徒徐徐本来不想和她多说话撕破脸,可是两个人这样直接的四目相对里,一明一暗,无声无形里似刀剑来回了一场,她心里那些从嫁进徐家起就收敛得老老实实的叛逆、刻薄、随心所欲被剑气激得破印而出。

勾了勾嘴角冷笑着,她开口说:“没关系。你这就要搬出去了不是吗?其实也谈不上多么困扰,只不过我不喜欢你,不想看见你总是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临走还想冠冕堂皇一次,想显得我多么无理取闹,衬托自己走得潇洒漂亮?

那好,我无理取闹给你看——你再高贵矜持,在我的无理取闹之下,还不是得提着箱子走人吗?你把我比得再不堪,即使只是你的替身,现在名正言顺的那个是我!我不高兴了,你就得收拾东西走人!

司徒徐徐站在那里冷冷俯视着这个颠覆了她生活的女人,也知道此刻的自己实在虚张声势,悲哀的可笑,但心里忍不住的强烈快意滔滔翻滚着。

而孙靖渝反倒笑了起来。其实对司徒徐徐她真的没有敌意,早在当年她向徐承骁提出分手,就知道以后会有一个这样的角色。她只是好奇,这个在她看来除了美貌并无出奇的女孩子,是什么地方使得徐承骁改变了这么多?

那个当年在人前与她挽手都觉得黏糊不爽的徐承骁,在她发高烧躺在医院里、给他电话时、说“你没事了?那我对抗赛结束之后再回来看你”的徐承骁,怎么就会被一杯温热的水果茶唬得脸色都变了、连按一下呼叫铃都忘记或者说等不及了呢?

“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孙靖渝微笑着问,“或者说你究竟是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徐承骁的前女友呢?”

“我不喜欢的东西比如阴雨天、路边的坑、咖喱味的炒饭,不想看见不想遇到,需要什么原因?你或许会时时刻刻分析自己的每一个情绪,但我只考虑值得思考的人和事。”司徒徐徐冷冷的,丝毫不客气的说。

“那么徐承骁呢?你对他是怎么样的一种情绪?为什么会因为不值得你考虑的我、而和他闹别扭呢?”孙靖渝在学校时一直是辩论队的一辩手。

司徒徐徐被她反将一军,心里刺怒的感觉更甚,狠话脱口而出:“他和我兴之所至买的一件衣服没有什么不同,我喜欢的时候天天穿在身上,和别人撞衫了就丢在衣橱里,会不会再穿、什么时候穿,看我心情,和撞衫的那个人关系不大,她特别丑或者特别讨厌,或许会让我怀疑自己买这件衣服时候的眼光,也或许会让我骄傲自己穿得比她好看。”

孙靖渝听得笑了,笑着摇摇头,说:“那么拜托你好好穿、穿得漂亮,我实在不想担上你们夫妻不和的罪责,明明是你们两个之间相处有问题,却要嫁祸到我的头上。”

司徒徐徐最看不得她这样笑,简直刺眼又刺心,正要再出言讽刺,却见她的身后的楼梯口人影一闪,一张怒意蓬勃的脸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正眼睛里喷着火一样盯着她。

其实徐承骁进门时就听到她说不喜欢孙靖渝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他头皮一麻心想完了,已经对上了,怕此时出现惹靖渝尴尬,他放轻了脚步,谁知就听到后面他家老婆不屑鄙夷的把他比作撞衫的那件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