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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的量词是一只(335)+番外

前台仔细想了想。

“是有一个托运行李的男人。他基本被挡住……咦,好像是戴着面具?还是戴着眼镜?不过不是很重要,那位似乎是沈小姐雇佣的工作人员,送行李到客房几分钟后, 他就离开了酒店。之后没有出现在大堂里。”

是吗。

惊人的低调,微小细节上也处理干净,病态的谨慎, 熟悉祭司身边的配置乃至料到她会亲自前来找沈凌——

……是那位。

“我知道了。”

【数分钟后,酒店顶层】

黎敬雪走出电梯,同时拨通了电话。

“大人?您有什么……”

“帮我查一下祭司昨日乘坐的班机。”

“……就是您之前为祭司订的两张飞机票吗?”

“是的。去查。航班号、时间、验票口的录像,以及座位号。”

“好的……咳,没有任何问题。祭司大人准时在该航班出发前二十分钟进入验票口,录像完整自然,身边没有可疑人类。航班号与座位号都与您所订的机票相符,祭司大人坐在37K座位,没有移动过。”

黎敬雪停住脚步。

她看看手中的房卡,又看看眼前的房门号码。

……就是这一间了。

“我订了两张连票。”

监事会主席沉声道:“37J与37K,另一个座位的情况呢?”

“呃……”电话那端的仆人明显搞不清状况,“祭司大人看上去并没有有意识地使用第二个座位的便利……37J是空座……从头到尾都是。验票数据里时没有37J座位机票,出站时同样没有,两边出入站口的录像也……”

“好的,我知道了。”

如果真的是那位,留下痕迹才有古怪。

……但为什么要这么谨慎?为什么会警惕到在妻子订立的机票上做手脚?为什么——那位是知道她们所要面对的东西吗,还是对廷议会有所——

黎敬雪满腹疑虑,忧心忡忡,正要拿起房卡刷开房间,又顿了顿。

片刻后,她收起房卡,轻轻敲了门。

“客房服务。”

黎敬雪这么说,听见自己声音在抖。

现在是上午十点钟,是祭司绝对清醒的时间,只要祭司现在是清醒的,那位就一定不会悄然离开……

“我没有叫客房服务。”

门被打开,戴着厚厚圆眼镜的男人态度平淡,“我想你走错了。”

——而这是数百年来,他们第一次见面。

黎敬雪嘶哑地说:“你好。是这样的,我是沈凌工作上的同事,想找她见面说点事。”

“你好。我是沈凌的丈夫,沈凌出去买暖宝宝了。”

“是吗。我可以进来等她吗?”

“不可以。房间有些乱,我还在整理。”

“……是吗。抱歉。”

“你去大堂沙发等待沈凌吧。我待会儿给她打电话,让她回来时和你见面。她应该十几分钟后就回来了。对了,你的名字是?”

“……黎敬雪。尊敬的敬,音同敬薛。”

“薛和雪不是同音字,之间也没什么密切联系。”

他语气寡淡,“我会转告沈凌的,你可以离开了。”

“好的,谢谢您。”

男人礼貌地点点头,就打算重新合上房门。

——却顿了一下,因为过道上僵立的女人突然伸手,挡在了门框上。

“您来开门之前一定会看猫眼。您非常谨慎,甚至过于谨慎。”

她的手背因为用力过猛甚至凹出了青筋,之前被掐破的掌心在上面涂抹出了一些血迹,“您决定见我。为什么?”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黎小姐。”

“您伪造了酒店入住身份,消除了登机信息,删去了机场录像,连一个前台人员的记忆您都做了手脚——即便是和沈凌在一起,即便证件、机票、酒店都是沈凌订下的——您在警惕谁?您是故意让沈凌为您订了空票吗?您认为谁会细致到去调查这些事情?”

“你似乎精神有问题,黎小姐,放开门框。”

“您决定见我!您愿意见我!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您究竟是为什么——”

“黎小姐。”

曾经的祭司对曾经的执事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也不想回答你的任何问题。如果你必须寻求一个回复才能停止发疯,我只能补充,作为丈夫,希望你能辅助我的妻子更好完成工作,不要让她陷入麻烦与危险。仅此而已。”

“……您认为沈凌会在针对黎敬学时遭遇危险。这不可能。对方只是黎敬学……”

黎敬雪一怔:“您暗示除黎敬学以外的角色?您认为是——您不想让沈凌见到廷议会主席?您认为廷议会主席比祭司还要强大?您认为那很危险——”

“再见。”

门被合上,黎敬雪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猜测他话里含意时,已经放开了捂住门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