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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的量词是一只(310)+番外

萨尔伽:你都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剧哦。

沈凌的卷发不属于蓬松柔软的波浪形大卷,也许是三年没费心思打理,又也许是因为本体是只短毛的一炸就成团的小猫——她头发里的那些卷又密又小,绒绒的,翘翘的,是最适合蹦跳时被扬起、弹动的状态。

长度齐耳时,可以说那最大程度突出了她鲜活的五官;长度及腰时,就……

咳,沈凌养长发后萨尔伽就避嫌没多打量了,想不出什么美感的形容,只能直观体会到一个特点——

雷雨天,会因为静电,炸成又乱又大的一团。

……而且还会打结。

现在他面前的沈凌正一边整理着仪表一边在他摇椅旁的凳子上坐下,手不停地扯着发圈去抠那些缠在一起的卷,嘴里还咕咕哝哝地小声抱怨。

……萨尔伽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了一句“xx”的咒骂,他由衷希望这句脏话不是自己在言谈中教给对方的。

否则薛谨就是死了也会爬出来把他拽进坟墓啊。

“烦死了,烦死了,又扯不开……啊,萨尔伽,你今天来找我做什么?”

扯了半天扯不开,沈凌自暴自弃地一撸发圈,把打结的那块重新扎成丸子头,固定在脑后。

如今,她做这个束发的动作,已经有了成熟女人独有的韵味了。

——更有韵味的是,束好丸子头后又理理衬衫,把稍微歪倒的紫色翅膀胸针扶正,翘起右腿向后微微一仰,并把手伸进加绒牛仔裤的左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盒彩虹色的寿百年。

她熟练地用手指挑开盖子,从里面挑了一支糖果紫的,含在嘴里。

“外面雨可大了。而且气温格外冷……萨尔伽,借用一下打火机。”

萨尔伽:我完了。

我会被爬出来的怨鬼脱走埋进坟墓。

他震惊地看着沈凌夹香烟的动作——那个手势怎么看都不是新手——

“我绝对没有教你吸烟!这不是我干的!不不不……咳,崽,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沈凌挑挑眉,似乎很诧异他的大惊小怪。

“就是抽烟嘛。有的人类抽,有的人类不抽,某天我路过了一个抽烟的人类,他邀请我来一支,有点好奇就去买了一盒。”

萨尔伽:怨鬼你听到了吧?不是我的锅!不是我的锅!

条件反射下,他求生欲极强地弥补:“我这里没有打火机,崽,你不能在我店里抽烟。”

话刚出口,萨·老烟鬼·尔伽就想咬舌头。

沈凌瞅瞅他,那与好友神似的、平静中夹杂鄙夷的表情,更是加剧了他的这个冲动。

“好吧,那火柴总有吧,借我一根火柴,我出去抽完了再进来。”

“外面雨这么大……算了算了,只给抽一根啊,薛谨真的会生气的。”

打火机被旋开又关上,沈凌微微咬紧了牙齿,让那支深紫色的女士烟稍稍上挑了一点,凑到小小的火苗上。

香烟逐渐燃着后,她关上打火机,还给萨尔伽(后者当然不敢直接凑过去帮忙点烟),重新后仰,用食指和中指叠在一起,指腹微微夹住烟头的位置。

寿百年的女士烟造型很漂亮,烟头是裹着金箔的,还印有一只黑色的繁复图徽,所以含在沈凌唇里也没有地痞流氓的违和感。

她夹下这支烟,手腕离远了一点,轻轻吐出了第一口的烟雾。

吐烟雾的样子也是实打实的猫科动物,像一点点啜牛奶那样一点点地吐,只微微露出了小尖牙,文雅又好看。

烟雾在空气里弥散,逐渐拂过无名指上的婚戒,让后者有了磨砂的质感。

“我知道阿谨会生气啦。等他回来时就戒掉。”

因为每次抽完烟,鼻子和嘴巴都会觉得又怪又涩,她其实也不常抽。

……但含在嘴里吐烟的时候,那刺鼻的怪味总能轻易冲淡,某缕从三年前开始就隐隐绕在鼻尖的血腥味。

阿谨说让她不要看。

可是太灵敏的嗅觉闻见了,闻见之后脑子会在夜深人静时控制不住地遐想画面,那也是没办法的。

阿谨说让她乖,说他会回来。

那么她就必须得删除那个味道,这样才能一直一直耐心等他,这样才能乖——

这样才能,克制住抛下一切,去找到罪魁祸首,用自己毕生的天赋与力量降下诅咒的冲动。

因为阿谨会回来。

所以她要耐心,她要乖,鼻尖萦绕的血腥味要当作不存在。

……最终只好用烟雾来冲淡……

久而久之,看着夜间电影里那些抽烟的角色,也觉得抽烟是件帅气成熟的事,就断断续续地抽下来了。

沈凌没把这件事告诉薛谨,他们每晚的通话只有五分钟,她连自己不会开火所以每天都只能做三明治给自己吃的事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