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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的量词是一只(299)+番外

“钱!”

意识到什么即将降临的幸运事件,沈凌立刻兴奋起来,“我要钱!给我钱!”

老太太:???

她身边那个年轻女人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奶奶,这不过是个没文化的服务……”

沈凌“唰”地瞪过去。

后者尴尬地缩缩脖子,用拇指揩了揩裙子。

沈凌这才注意到,这个女人的拇指在淌血。

只是破了一道小口子,起因大概是她祖母跌倒时打下的杯碟碎片。

碎片划破了她的拇指,于是淌出血。

血。

很小很小的一滴血。

……缓缓沁出来……一颗小红点……针管里的血……流淌的血……漫开的血……白铃铛红铃铛白铃铛红铃铛活着的铃铛死去的铃铛——

沈凌仓皇地后退一步。

脚腕上一直缠绕的奇异的力量,缓缓收紧。

A国某处坐在阴影里的东西,饶有兴味地把玩偶一点点拖过来。

用扯着她脚腕的红绳。

用铃铛。

用薄鼠色。

用烧焦的稻草。

用……

血?

沈凌意识一沉,脑子里再次闪过纷乱扭曲的画面碎片。

“?!薛小姐!薛小姐?!你还好吗——快拨急救,薛小姐晕倒了!”

【两分钟后】

刚结束工作的猎魔人还没喘过一口气,就感到手机震了震。

在一旁包扎伤口的艾伦递过去止血药膏,却发现薛谨没接药膏,只是握着电话,脸色由晴转阴。

……不应该啊,他们刚才可是拼死直接杀了祸乱整个E国魔物的教团产变异生物,E国不可能再有什么人为危机了吧?

艾伦还没问出口,就见薛谨挂断电话,一阵风似地跑向艾伦停在路边的摩托。

“喂!喂!”

大哥你胳膊还滴着血!处理一下缓缓会死吗?刚才不是还说要找借口在外面多待几天把伤口复原,不能回去让家里的猫发现——

“借我用一下。”

薛谨此时的脸色白得和纸没什么区别,但没有丝毫虚弱感,眉间聚起的阴狠反而像只怨鬼——

“我老婆昏倒了。”

而我是她登记时填写的紧急联系人,我的手机号码也是她唯一背过的手机号码。

“什——喂!薛谨!”

【此刻,不知名的梦境】

廊檐上的红灯笼,廊亭下的红蜡烛,长长铺开、随着回廊曲折蜿蜒的红地毯。

沈凌沿着这条红地毯往前走,因为她所附的黎敬雪此时也沿着红地毯向前走。

……又是这场婚礼。

她明明一丁点都不想看。

而且,打工时被莫名拉到这种地方,会干扰她挣钱给阿谨买礼物的……

沈凌又想反抗了。

但她能感到此时拉扯着自己脚腕的那股力量很沉重、很坚定、并不是和两天前那场梦一样柔和得像水——

事实上,如果不是沈凌全力在打量周围,暗示自己忽视身上触感的话,她会觉得自己是拖着一副脚铐在行走。

好吧,看就看,反正我已经和阿谨闹离婚了,还能怎么样。

她什么都做不了,赌气收回视线,死死瞪着前方,就等那里出现一位红袍艳美的新郎。

——对方的确出现了。

黎敬雪轻轻绕过最后一个拐角,尽头的廊亭里,红衣重袍的少年静静立在那儿,发间碎金般的黄玉串叮当闪烁。

“带来了?”

薛谨这么问,神色依旧和沈凌在之前梦里见过的一样。

冷淡遥远,平静端庄,像尊塑像。

“大人,带来了。”

带来谁呀?新娘子?阿谨还真的等来了新娘子吗?可阿谨明明告诉我他没娶过别人……

沈凌咬紧嘴唇,闭上眼睛不想看。

心里有酸涩的小气泡一点点冒出头,咕嘟咕嘟地上升。

不仅仅是穿了婚服给其他女人看。

还真的在这里等了其他的新娘。

真的认真准备迎娶其他的新娘吗?

“做得很好。”

廊亭里的少年点点头,如果沈凌此时可以抬头,就会发现他的神色依旧没有半点波动。

没有哪个活着的新郎,会端着塑像般的姿态等待自己的新娘。

“下去吧。”

“是。”

沈凌听见黎敬雪恭敬退去。

她迟疑着睁开了双眼,心想她大概是离开了那个地方,或者可以隐隐瞥到一眼那位早在她很多很多年之前就有幸拥有过阿谨的新娘——

可,没有。

廊檐上的红灯笼,廊亭下的红蜡烛,长长铺开、随着回廊曲折蜿蜒的红地毯。

尽头等在那儿的少年,与愣在红毯上的她。

——除此之外,此地空无一人。

“愣什么?”

沉默良久后,那边紫色的祭司微微抬起手,藤紫色的眼睛注视着这边金色祭司所处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