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怂怂[快穿](512)+番外

二公子沉默片刻,在他身边也蹲下了,道:“你过的如何?”

提起这个,杜云停就仰起头,幽幽道:“一言难尽。”

二公子说:“怎么,师叔祖他老人家责罚你了?”

杜云停眼含热泪,点点头。

何止是责罚,道黎拿着他专属的那把剑,连教了杜云停七日的练剑……

地方都没带换的。

杜云停到了这会儿,真的是痛恨修仙之人身体牢固,不然他还能装装死。现在是不行的,凭他撒娇撒痴又求饶,甚至软着声音把道黎老祖喊好哥哥求他放过,都没什么用,愣是被这一柄长剑舞的死去活来。最后道黎还掐着他腰问他,日后还离不离家出走了。

杜云停当时真是心头气起,猛地坐起来,质问他:“我为什么离家出走,你心里还没点数吗!”

还不都是怨你!

道黎听了这话,居然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愈发和颜悦色。那眉上一点小痣,在杜云停眼前晃晃荡荡,他不觉就腿软了,咽了口唾沫,听着道黎老祖道:“闹点小性子也好。”

“……???”

“日后若是你想,还能再闹,”道黎老祖缓缓道,“这样也极舒服。”

“……”

杜云停这么一个没脸没皮的人,愣是差点儿被他的厚颜无耻气哭。

好处自然也是有好处,道黎不再像之前那般将他日日拘在山上,倒是允许他无趣时自去玩耍。杜云停的玩耍范围因此扩大,这会儿才能蹲在这儿和孔雀门二公子说话。

二公子也不敢过多询问他与道黎老祖之事,只道:“那日后,还可常见你?”

杜云停却摇摇头,道:“不。”

孔雀门二公子诧异,“我还以为,师叔祖允许你于门派中随意走动……”

“他是允许啊,”杜云停不知道于何处撅了根草棍,挑着地上的土壤,“只是,我更想于山上陪着他。”

他在山上百年,其实都不曾觉得乏味过。他于老祖膝下长大,道黎一日日将他抚养成人,这成人的百年时光里,杜云停所看见的、听见的人,都只有道黎老祖一个。

这一点于他而言,从不是什么负累。相反,倒像是天道恩赐,方给了他这样的机会,好好地与道黎老祖厮守终生。

孔雀门二公子一愣,不由得道:“可修仙之人寿命无尽……”

怎会永不乏味?

他所见过再恩爱、再被世人艳羡的道侣,后来也难免因着这生命过长而生出罅隙来。杜云停的语气太大,听着倒有些荒唐。

杜云停哎了声,倒笑起来,说:“可我觉得,我可能几辈子也不会腻。”

他在地上画了什么,边画边道:“若是在对的人身畔,连心都是安的——等你遇到了,应该就知晓了。”

孔雀门二公子若有所思,再看时,杜云停已经拍拍手,站起身眯着眼,看着天边,道:“啊,师父来接我了。”

二公子忙抬头,果然见天边有人影渐近,随即降下云来。道黎广袖微掀,将小徒弟微微一揽,道:“可回去?”

杜云停说:“回。”

他指着那湖中的仙鸟,道:“要是拿那个给儿子做衣服,师父觉得如何?”

白鹤探着脖子看了眼湖里花里胡哨的鸟,黑豆眼里顿时写满惊恐:“……”

反驳他!大爹,快反驳他!

打消他这个可怕的念头!!

道黎也看眼那鸟,沉默半晌,道:“当真?”

“自然,”杜云停说,“我盘算了很久的。”

白鹤拍着翅膀立到道黎肩膀上了,拼命试着讨好讨好他,爪子给他捏肩。

一边是道侣,一边是儿子,道黎又沉默了会儿,随即道:“甚好。”

“……”

白鹤把爪子撒开了,抗议地直叫。

甚好!去他的甚好!

道黎对儿子的控诉视若无睹,道:“多做几件。”

“……”

没救了,白鹤心想,真是没救了……

孔雀门二公子怔怔地于原处看着他们远去,不知为何,对方才杜云停那话也信了大半。

他不是没见过恩爱的道侣。但这样眼角眉梢皆是情愫的,却当真是第一次见。

若是有旁人来看,定然会大跌眼镜——谁能想到叱咤风云的道黎老祖,在道侣面前居然也是这般柔情万种的?

他先前也不信,现在却信了。

唯有于一个情字上,众生皆是平等的。

富也好,穷也罢;修仙者也好,凡人也罢;王公贵族也好,寻常百姓也罢……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啊……

杜云停后头果然没怎么下过山。他与道黎在山上修炼了许多个百年,借着那些天材地宝,杜云停也逐渐迈入了元婴界。

只是道黎老祖并不曾选择飞升。比起飞跃上界,他更愿与小徒弟一同于下界厮守。春日看花,夏日观星,秋日赏叶,冬日煮酒。待到两人都不愿再做这神仙,便自去凡间做一对寻常夫夫,也有意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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