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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给侯爷很难收场(158)

和同僚相处时,并没有端着什么侯爷的架子。

而且,对自己这个上峰,也是尊敬有加。

不仅如此,他对那右司谏的职责也熟悉得很快,公务完成得相当细致,不是非要吹毛求疵的话,还真挑不出多少错来。

不得不承认,短时间内,就让自己对他有了改观。

但是,这也仅限于同僚身份的改观,那博安侯再是与自己想象中的形象作派有所不同,却也不能抹掉他往前的种种劣迹,尤其,是在怀疑这人可能与自己女儿有什么牵扯的时候。

是以,岳憬再度低声问道:“为夫委实睡不着,好夫人,你要真怜恤为夫,就将你藏着的事告诉为夫,不然,为夫这眼就是睁到天亮,也是阖不上的。”

钟氏也是委实不好开口,可自己丈夫一直辗转反侧,这眼看着,离上朝就差几个时辰了,明日还是朔望朝会,议程若是多,小半日都得站,而他也不再是睡一两个时辰,又能生龙活虎的年纪…

想到这些,钟氏心疼不已,再加上,她也因为自己女儿打听那博安侯的事扯着心,是以忖度再忖度,钟氏,还是把那事给说了。

岳憬听了过后,耳膜里轰轰乱响,足足有一柱香的时间,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头目森然,整个人陷入极度语滞中,心情极度复杂难言。

这样一声不吭的反应,自然让钟氏越加忐忑不安,她起身披了衣,下榻去,重新把灯烛给燃了起来。

再秉着灯烛回头时,却发现自己丈夫也坐起了身,在榻上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钟氏差点没把那灯座给扔了,她心惊肉跳地抚了抚胸,嗔骂道:“老爷这是存心吓我不成?”

岳憬憋了半天,铁青着脸:“夫人,为夫且问你,那博安侯,可有、可有——”

钟氏自然知道他说不出来的话是什么,顺过气后,把灯烛放回桌上,自己坐回榻边去,斟酌着回道:“老爷放心,这事儿,我也是再四问过嘉嘉的,她信誓旦旦跟我保证过,绝对没有咱们想的那些事。而且嘉嘉伤着手时,那康太夫人也亲自来过咱们这府上道歉,按说要真有些什么,她倒不会那样光明正大、那样坦荡地来了。”

“为夫那时,问嘉嘉为何伤了手,夫人还骗为夫,说是丫鬟粗心让她给摔了。”

岳憬回想着这些,越说越激动,简直气都要喘不连贯:“嘉嘉曾入狱去探过我,那回,可也是博安侯安排的?”

钟氏点点头。

岂有此理!

岳憬心气郁结,却不知是该破口大骂,还是该出口道谢。

好半晌,他才问起关键问题:“此事,可有其它人知晓?”

钟氏仔细想了想:“事情过去这许久,也未曾听人议论过,博安侯府,应当是约束了下人的。”

岳憬这才暂且松了一口气,转瞬又问:“那夫人觉得,嘉嘉今日,又是为何要打探那博安侯的事?”

“这…”

钟氏也心里发突,答不上来。

“就算他当真没有做过那混账事,可保不齐有旁的心思?”

岳憬冷哼一声,猜测道:“嘉嘉年少不知事,见了这样年青俊美的郎君,又曾给他做过几日侍女,接连几日相对,因而生出什么不应该的感情,也是极有可能的。”

这么说着,岳憬越发急得不行:“那博安侯少时就流连花从,是个极有手段的,要有心行那撩拔之事,嘉嘉一个小姑娘,怎么分辨得了?”

“老爷说得对,是我太过疏忽,也是我太过无用了,竟让她一个小姑娘去想办法…”

听了丈夫的分析,钟氏不由小声啜泣起来,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担心。

岳憬当然没有责备的意思,见妻子落泪,但挪过去,伸臂揽了人安慰道:“罢了罢了,这事怪不了嘉嘉,横竖,也是咱们时运不济,让她走险,去经了这事。”

安慰半晌,岳憬沉吟起来:“隔壁府上那小子,不是对嘉嘉有那样的心意么?他是如何作想的?”

钟氏揩了揩眼角:“说是今年升了品级,便正式来下聘,求娶嘉嘉。”

岳憬问:“你瞧着,他可是个好的?”

钟氏点头:“自然,不仅他是个好的,骆将军两口子也是百里难挑的公婆人选。他二人膝下没有女儿,那便意味着,嘉嘉没有小姑子要哄着捧着。垣哥儿下头虽有个胞弟,可待沉哥儿娶亲,那也是十几年后的事了…况且他们一家都相处得十分融洽,我度量过,这样的婆家,很是适合咱们嘉嘉这样脾性的姑娘。”

岳憬低头想了好半晌,才再说道:“如此,那你找个时间,先探一探嘉嘉的态度,若是她也对垣哥儿有意,那便趁早把这婚事给定下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