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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给侯爷很难收场(157)

想到这个,岳清嘉瞬间又支棱起来了,这神展开啊,怎么就不会是好机会了呢?

据凌姜说,自己上回喝大,在康宛妙屋子里哇哇乱叫、骂骂咧咧的,把守在外头的人耳朵都吵疼了。

重点是,她骂骂咧咧的人,就是她死也拿不下来的、又臭又硬的攻略对象。

当时听了凌姜的话,岳清嘉简直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进入死亡冷静期,在心里把自己揍成了胖头鱼。

人家姑娘喝大了,都是什么粉面羞红惹人怜、趁机对郎诉衷肠,她怎么就化身作业的弟弟作死,在雷区疯狂蹦迪?

因为这个,她最近都不敢去找康宛妙,一有去博安侯府的想法,脑子里就冒出张阎王脸来,生怕跟他打个对面,又不得好脸。

她本来是想着,等时间久了,尴尬淡化一些,到时候再装失忆,心理负担也没那么大。

可眼下有这么好个机会,她逮着了,不得好好利用利用?

***

从二皇子府回去后,岳清嘉就掐着时间,在门口等自己老爹。

当西斜的红日在云隙中移动的时候,岳憬终于回了府。

熟悉的场景,他熟悉的女儿又从府里飞奔出来接自己,而且问的,还是和自己公务相关的问题。

而上一回她这么热情地关心自己,没过多久,他就无端惹事,被人诬陷下了狱。

想到这些,岳憬眼皮狂跳,总觉得这回自己女儿这突如其来的关心,也不是什么好兆头。

因着上回探狱的事,岳憬对着岳清嘉,倒稍稍回复了些慈父的神态,便耐着性子听她叽叽喳喳说了不少话。

而果果然然,随着问题的加多,他逐渐品出些不对劲来。

——这怎么问来问去,前边的诸多铺垫,都好像是为了要问那博安侯的事?

为此,他三言两语、不动声色地把人给打发走,再满腹疑虑地,跟妻子钟氏讨论起这事儿来。

钟氏正理着冬衣,乍一听到博安侯在自己丈夫手下领了个职缺,手下一重,险些把狐裘给揪了一片下来。

她紧张不已:“什么时候的事?怎地没听老爷提起过?”

岳憬愣住:“以往,为夫也甚少与你谈论这些公事,夫人为何这样问?”

话毕,他转而狐疑:“还有,嘉嘉是怎么回事?她怎地,突然对那博安侯感兴趣了?”

钟氏绷着神经,慌张起来:“有吗?老爷是否多心了?她本就是个话多的,又和那府上的姐儿要好,也许只是一时起意,恰好问及博安侯罢了。”

夫妻十数年,岳憬敏锐地感觉到钟氏话里头,那下意识的遮掩,以及,她眼神的躲闪。

岳憬面色微沉,直接了当地问:“夫人…可是有何事瞒着为夫?”

钟氏的心里一突一突的,像是有人在里头弹棉花,她当即否认道:“哪里的话?老爷你委实想多了,能有何事瞒着你?”

她起身,把人往浴间推:“好了,莫要再多话,快去沐浴,再晚些,那水可就要凉了。”

岳憬无可奈何,只得先入了浴间。

*

春夜静寂,衾被温暖,甚少失眠的岳憬,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睁着眼,又翻了一个眠。

夫妻二人同床共枕,他这么来回折腾了小半夜,同样没能睡着的钟氏终于忍不住出声了:“老爷,快睡罢,明日还要早朝,你再不睡,明早如何起得来?”

岳憬怎么睡得着?

他是越想,越觉得这当中有猫腻。

耿中令告老后,新上任的魏中令是个为人谨慎世故的,故而,那那博安侯前些时日刚来中书省时,魏中令不敢得罪这位皇亲贵爵,把人给交过来时,还特意嘱咐自己,要给几分薄面,莫要太过严厉、莫要派太重的差事…

总之是林林总总的好一通嘱咐,俨然,是要他好生供着那尊佛。

可他素来有自己的为官之道,从不欺下,但媚上的事儿也是做不来的,因此,并没有因为什么侯爵皇亲的身份,而对那博安侯多加照顾。

右司谏本身的职属公务有哪些,那博安侯就得做哪些。

甚至官廨中的餐食配给,也是照旧按品级来分。

因为那博安侯往常的荒唐行径,他在分配公务时,其实还有意无意加了些量的,验收时,也是按最严格的来,若有做得不对的,他定会不假辞色,拣最严厉的话去斥责。

非要究自己这么做的原因,大概,是想让那博安侯知难而退,毕竟中书省,不是他们那些膏梁子弟待的地方。

可令自己没有想到的是,那博安侯处事圆滑,那性子,居然还算得上温和。

给他什么差使,都爽快接过,从无有半句怨言。

遇上不懂的,也会虚心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