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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了太子的孩子(59)

“皇姐的意思是,将来我会遇到一个人,令我丧失理智,晕头转向。”

“你能露出这样的表情,说明此刻你还没有遇到。”庄敬说着,叹了口气,“当然,你在这个位置,遇不上这样的人更好。”

庄敬说完,见太子似有所意动,心念一转,问道:“莫非你已经遇上了?”

方才姐姐说话的时候,太子心里的确冒出了徐幼宁的脸。

即便他不愿意承认,但他心里清楚,他有点在意徐幼宁。

不仅仅是在意她怀着的孩子。

但要说丧失理智,晕头转向?

绝无可能。

太子笃定地朝庄敬摇了摇头。

“你刚才想的人是幼宁?”庄敬问。

太子抿了一下唇,没有说话。

庄敬轻笑起来,不留情面的说道:“你身边就这么一个女人,承不承认有什么分别?”

见太子不自在地别过目光,庄敬忍着笑:“你这人真是霸道,就许你在我这儿问东问西,我说一句你就不高兴了?”

太子依旧板着脸。

庄敬道:“幼宁是个老实孩子,乖巧又善良,自从她进了承乾宫,我发觉你比从前有趣了不少。”

“我以前很无趣么?”

庄敬笑而不语,留一个眼神叫太子自己体会。

片刻,又道:“她身份特殊,母妃未必会容留她。你若对她有想法,该早做打算。”

“皇姐指的是什么打算?”

庄敬收回目光,捧着雪梨汤饮了两口,淡淡道:“幼宁怎么进东宫的,你我都清楚,如今对外说是侍妾,其实她连个侍妾的名分都没有。你既然在意幼宁,就尽快许以位份,表明心迹。不然,将来她一定会离开你。”

离开?

“她既然进了承乾宫,不管有没有生下孩子,位份早晚会有。在太子妃进东宫之前,我不想节外生枝。”

庄敬的薄唇动了动,到底没有说话。

罢了,该提点的她都已经提了,怎么做决定是李深的事。

若终有一日燕渟带着幼宁离开南唐,李深不能怨她。

“皇姐今晚打算留到什么时候?”太子似乎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

“赶我走?”庄敬问。

太子轻笑,并不回答。

“母妃心里着急,我走不了,必得在这里等着,等有了结果之后,进宫回禀。”

“只怕要等到明儿一早才会有结果。”

太医说了,平安过了这一夜才算是真的平安。

庄敬长长舒了口气:“长夜漫漫,这可有得等了。”

“别担心,这里给你做的事可不少。”太子说着,从书案的一旁将今日尚未批阅完的几沓奏折尽数推到当中,“皇姐,有劳了。”

“怎么这么多?你每日都要看这么多吗?”庄敬惊讶道。

“这只是一半。”另外一半,他下午已经批阅完了。

“搞砸了你可别怪我。”

“不怪你,再说,你也不可能搞砸。”

他们俩从小一块儿念书,庄敬肚子里有多少墨水,太子很清楚。

枯等一夜,只会愈发焦灼,倒不如找些事做。

庄敬笑笑,不再推辞,轻轻将袖子挽起。

“这支笔好用。”太子递过他用惯的毛笔。

那是一支白玉管碧玉斗翠毫提笔。

“这是父皇给你的吧?”

“嗯,我开蒙那一年,父皇送的。”

庄敬接过,拿起最上头的一本奏折,翻看起来,听着太子缓缓道:“今夏洪水肆虐,多地或多或少都遭了灾,各州府各县都上书向朝廷求救,这些奏折里头灾情不等,若是死伤的折子,皇姐递过来给我,其余的加以安抚便可。”

事有轻重缓急,朝廷的资源有限,也只能紧着最严重的州府来。

“明白了。”

庄敬认真翻看起来。

太子并没有着急批阅奏折,起身出了书房,往徐幼宁的屋子走去,站在屏风前望了一眼。

徐幼宁双眸紧闭,脸上的神色依旧焦灼,额头上冒出不少薄汗。

月芽跪在榻前,不停替她擦汗。

孟夏上前,低声道:“殿下宽心,此刻虽不说万分妥当,但姑娘脉相已经比初时平稳了许多。”

太子望着徐幼宁,正在这时候,榻上的徐幼宁忽然挣扎起来,似乎在噩梦中遭遇了什么危险。

“姑娘。”月芽急切的唤道。

太子示意她安静,坐到了徐幼宁的榻边。

一摸她的额头,又是一层薄汗。

他伸出手,月芽愣了一下,旋即会过意,将干爽的锦帕递到他手上。

太子替徐幼宁擦了额头,又擦了脸,这才发觉徐幼宁的脖子亦是黏黏糊糊的。

月芽又去取了许多干燥的帕子过来。

太子就这般替徐幼宁去了寝衣,擦了脖子,又擦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