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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后,她成了仙女(94)+番外

此刻的他仍然羞怯紧张,又忽然闭起眼睛,在她的目光中,轻轻地亲吻了她的眉心,是那样虔诚又珍重。

原来平凡,真的很好。

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凡人,那该有多好。

眼眶微红,他却不知道自己的心头为何涌起那些酸涩的感觉。

后来,在夜风里,在这长巷的绵延灯火里,赢秋忽然听见他开口,仿佛满怀期盼一般:

“阿秋,你还会陪我过很多个新年吗?”

好像模糊中,也曾有人这样小心翼翼地问过她。

赢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掉眼泪,此刻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该是怎样一种感受。

“会的,小莲花,”

她只能望着他,很认真地告诉他,“我会陪你过一辈子的新年。”

而傅沉莲伸手用手指轻轻蹭去她脸颊上的泪痕,他弯起那双漂亮的眼睛,好像眼瞳里从来都只映着她的影子,他小心地把她抱进怀里,就靠在她的耳畔,“那我,再相信你一次。”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为着她曾经的出尔反尔找了借口,又原谅这个借口,再傻傻地相信了她。

这夜,本该是一场美梦。

可是傅沉莲在漆黑的卧室里闭上眼睛,却再一次梦到了傅凛。

“沉莲,你以为没了跗骨丝,就能彻底摆脱我?”梦里的男人笑得张狂疯癫,“我是你的父亲,你的生死本该由我掌握,你也不要妄想脱离我的掌控。”

好像有一只手攥着他的脖颈,那种强烈的窒息感令他从噩梦中惊醒,可在这漆黑的室内,他却真的在那一束暗光里看见了傅凛的身形。

“沉莲,你说我是不是该惩罚你的不听话。”傅凛的声音从来如此平静沉稳,可就是这样清淡的语气下,隐藏了无数不为人知的阴暗与病态。

当傅沉莲对上傅凛的那双眼睛,那种被跗骨丝掌控的感觉袭来,令他浑身的骨肉关节都产生了剧烈的疼痛,他被桎梏着,甚至连动都不能动。

浑身都已经在痛得发抖,他的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在悬在半空,被暗光托着的男人,连声音都几乎是从齿缝中艰难发出的,“滚……”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半人不妖的杂种,你却妄想拥有那些不该有的东西,傅沉莲,你别忘了你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能让你生,便能让你死。”傅凛手中暗红的流光就如同丝线一般飞出,连接着傅沉莲的身体,他只轻轻动一下手指,就令傅沉莲肋骨剧痛,仿佛被一把利刃生生截断一般。

“你的母亲这辈子最不该的,就是硬要生下你这个先天不足的儿子,如果不是生了你,如果我不是为了替你续命而将你的魂灵炼化在那颗玄莲花种里,你母亲便也不用死。”傅凛提起了那个女人,那是一个过分柔弱的女子,是他在入得仙门前,在凡尘里迎娶的妻子。

他是灵虚宗千载以来天资最为出色的弟子,而当时的灵虚宗宗主膝下无子,于是不过百年时间,他便从得道升仙的师父手里接过了灵虚宗宗主之位,而他不弃糟糠,将身为普通凡人的妻子风光地迎进灵虚仙宗里的事迹也在人间广为流传。

此前为了留住妻子的性命,傅凛炼制了许多的丹药为其续命,所以他的妻子作为普通凡人,也才能再与他一同活过百年。

可就是他曾经亲手炼药,小心呵护百年光阴的妻子,最终却被又被他亲手杀死。

傅沉莲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也从来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模样,唯有一支玉蝶发簪,算是她留下的唯一痕迹,傅凛将有关她的一切都烧得干干净净,包括她曾经住过的那间屋子,可傅沉莲在他的身上,也曾看过那支玉蝶簪,他儿时偷偷拿来看过,他知道那上头还刻着他母亲的名字。

外面的许多人都说,他的父亲很爱他的母亲,那该是世人最为艳羡的,所谓生死不渝。

可傅凛却在傅沉莲有记忆起,就告诉他,他的母亲,就死在他这个父亲的手里。

傅凛从不担心他会将这些事情都说出去,因为跗骨丝是不会允许他说出这些被设下过禁制的内容的。

“你爱过她吗?”

傅沉莲看着那个男人,他几乎就是傅沉莲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的魔障,可是此刻,当他听见傅凛提起那个女人时,他却又忍不住开口。

他的声音已经被这刻骨的疼痛给折磨得愈见嘶哑。

“重要吗儿子?”傅凛却反问他,然后他笑起来,那双眼睛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嘲弄,说的话也从来都如最锋利的刀子一般,直往傅沉莲的胸口里扎,“她已经死了。”

傅凛总是在强调,他的妻子,傅沉莲的母亲,是因傅沉莲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