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伞(34)
赵竹言面带苦笑,语气更是低落至极,若非真的走投无路,她也不会这样。
舒澄清听了,眼神一敛,语气轻佻:“赵小姐就别说这些话恭维我了。”
既然赵竹言如此直截了当,舒澄清也不再和她客套:“如果我帮了你,有什么好处?”
舒森只说让她帮忙,没说不能讨要报酬。
人情都是在无限“亏欠”与“偿还”中加深和延续的,既然人情作为一种市场负债、累赘之后,她便不得不考虑其中的利害得失。
赵竹言的父亲急病去世,留下一堆烂摊子的公司,赵家人心不齐更是让她腹背受敌,束手无策的她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我既然来找你,手里头自然有些东西是你感兴趣的。”
舒澄清笑了,“你怎么就笃定,我离开了五年宋宴还会听我的?”
赵竹言突然身体僵硬,随后迅速恢复神情。
“舒森既然让我找你,自然是有道理的。”
倒不在意赵竹言说的能让她感兴趣的东西,只是碍于舒森亲自开口吩咐了,她不得不照办,反正她答应的说法是能帮就帮,帮不成也怪不得她。
舒澄清眼底一暗,“先说好,我无法保证结果。”
到底是被父亲养在象牙塔里面涉世未深的姑娘,听到舒澄清答应了,脸上的笑容都生动了几分,“那我就不多叨扰了,先告辞了。”
赵竹言一走,舒澄清又犯了难。
商场上痛快厮杀的狠,心思缜密致命,外界所有对宋宴这个人的形容,她都没有在他身上感受过,也从未试着去弄懂别人眼中的他。
古人曾言:其物如故,其人不存。即使再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分开了五年,也不可能重逢后心无隔阂。在时间面前,人走茶凉才是人生常态。故人心易变,她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宋宴还会像五年前那样纵容她。
舒森可真会找事儿啊。
舒澄清回到心水园,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
刚下车就看见林管家从大门前急匆匆走过来,吩咐人去停车,有点催着她回屋里的意思。
客厅没人,却灯火通明。
她问:“怎么回事?”
林管家指了指楼上,“宋先生在书房,还没吃晚饭。”
走进饭厅,刚好看见兰姨在热饭菜,都是一些家常小菜,恰好都是她爱吃的。
“我跟他说了不回来吃的。”
林管家帮着兰姨把菜重新摆盘,跟她解释,“这都是宋先生亲自做的,说要等你一起吃。”
舒澄清一顿,转身上了楼。
厨房里的两人看着她的背影,想起几个小时前宋宴扔茶杯的模样,相视一笑。
年轻人谈恋爱嘛,只要不冷冰冰说反话,就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她站在门口,敲门,“宋宴,吃饭。”
话音刚落,她就被拽了进去。
书房没开灯,乌漆嘛黑的,后背抵在墙上,他靠近她,耷拉着脑袋,语气有些凉,“你还吃得下吗?”
她缩了缩脖子,点头。
说一句吃不下,可能命就要没了,那当然是得吃得下。
怂。
旁边的门被拉开,他一声不吭,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她看他,“管家说都是你做的,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
宋宴绷着嘴角,“前几年跟兰姨学的,我们总要有一个人会做饭。”
结果就是,睡前,她在院子外站了许久。
消食。
作者有话要说:舒怂包:吃得下吃得下......
☆、撑伞
舒澄清虽然是学建筑学,但不妨碍她身边都是舒森、宋宴这类的的人,她耳濡目染的认识一些金融圈的人也很正常。
此时一个男人正坐在舒澄清对面,两人中间的桌上放着一份文件。
“你要的兆天集团的资料我已经整理出来了,问题不小,也不少,但好在底子好,一时半会儿倒不了。怎么?舒森有意愿?”
舒澄清爱喝花茶,点了一壶茉莉,一杯下肚口齿留香,“谁知道呢,为了美人给我下这样的套儿。走了,替我跟越少问声好,改天请你吃饭。”
男人见她着急走,也不再拐弯抹角,“越少倒是想约你吃饭,你什么时候方便?”
舒澄清脚步顿了顿,拂了拂大卷的长发,笑着说:“越少要约,当然随时有空。”
周末,又是美好的一头。
她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摇篮里吹风,手里拿着刚到手的资料研究了半天,雪白白的萨摩耶趴在身边任她□□自己的耳朵。
这日子过得岁月静好,好得让她有些困意,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突然喵喵的吼叫把她惊醒,睁开眼就看见它往一个白色身影奔过去,起跳时的后坐力还把秋千上的她晃的够呛。
到底不是自己的狗,没良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