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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桃抱你/投桃报你(33)+番外

梅楷在医院阳台上抽烟,喷着烟雾哑声道:“你头脑不清楚了你?告他性骚扰管用吗?你有什么证据?以你现在的名声他不反告你一条造谣诽谤才怪,别抽风了。”

“那怎么办?”孔岫真没主意了。

“能怎么办?看着办呗!”梅楷说,“这边我会一直盯着的,你和肖韧两个给我安分的呆着,该干嘛还干嘛。”

孔岫心底不期然涌起一股酸涩,期期艾艾的喊了一声,“梅楷……”

梅楷没听过她发出这种声浪,一度怀疑的手机有毛病了,拿下来看了看,接着放回耳边,“什么?”

“尽给你惹事儿,对不起了……”

梅楷望天,长叹一口气,“自从遇到你们这俩祖宗,我觉得我正以光速迈入老龄化阶段。”

孔岫闻言笑起来,“没啥,本来你就显老,再老点也不怕,凭你那张帅到天怒人怨的脸,八十岁还有小姑娘稀罕。”

“滚!”梅楷一把掐掉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为毛还是这么少内?乃棉还要BW到几时?我的努力都看不见吗?看不见吗?看不见吗?

叁肆回

肖韧被禁足,当然正常的演出任务还在继续,小黑二十四小时看护着他,跟前跟后照顾得无微不至。其实这得归功在梅楷头上,小黑跟他的时间最久,最了解其中纠结复杂的恩怨,所以才会调派他去接手孔岫的工作,否则凭小黑的资历,怎么可能甘心离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高级特助的岗位,任劳任怨的去伺候一个毛头小子?

而钟文大约真的心寒了,即使工作中不可避免的遇到肖韧也绕道走避,团里大多数人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导演大人这个态度,但凡长了点心眼的都跟着默默疏远,于是肖韧算是被孤立了起来。

这些孔岫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急而是叹息,可惜帮不上忙出不了力,去找钟文谈吧,一想起昨晚他怒火中烧的样儿,明白这会儿跟他谈什么无异于火上加油,只有把一切交给时间来淡化,希望他的情绪尽快平复,大家的关系回到从前的和谐中去。

梅楷因为忙着在医院盯洪家勤,所以没办法来公司,所幸大部分的工作早已规划好,按照之前定下的方略按部就班便成,孔岫在总部办公室才呆了一天半就得到一个经验——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混到梅楷今时今日的地位,基本不需要再事事亲力亲为,具体负责各方事务的统筹安排,重大问题上做做决策、把把关、抓抓安全生产等等,能闹得他上串下跳的居然是堵漏洞、救火、帮人擦屁股……这个行当受关注度高,连带不稳定因素忒多,谁也无法预料下一秒钟出什么乱子,比如绯闻、丑闻、突发暴力事件……简而言之,像她这样的就是所谓的“庸人”,专门添乱添堵,梅楷呢则是想方设法把损失降到最低。

孔岫不禁汗颜,以她的个性,要她冲锋陷阵在前那没问题,要她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她哪有这耐心管这等鸟事?看起来梅老板绝对是一久经考验的、真才实干的、耐得住寂寞的革命前辈啊……

下午临下班,老孔的电话打来,“完事儿赶紧回家。”

孔岫一激灵,“有消息了?”

“嗯,来了再说。”老孔言简意赅。

孔岫精神抖擞,果然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五个大哥大大们真是神仙放屁——非同凡响!短短一天的功夫就把背后使绊子坏她名声的家伙揪出来了。

等不及下班,匆匆交代几句孔岫一路飞奔回家,心想老梅为洪家勤的事儿够烦了,自己力所能及能解决的就给解决掉,多多少少帮衬着人家一点,不然太过意不去。

她这厢赶得急,老孔却还没到,孔岫打手机催,老孔正在路上,挂着蓝牙耳机嘀咕:“你几点下班的呀?迟到早退你不占一样浑身长毛是不是?”

“嘿?自己亲妹子的事儿你不积极,你还积极什么?别废话了,等你呢,快点!”孔岫甩手挂了线,在屋里转悠。

十几分钟后老孔终于赶到,孔岫一把扑上去,“那人是谁?”

老孔打开公事包把一份调查报告丢桌上,“自己看吧。”

孔岫七手八脚翻开,入眼的一个名字叫她当场怪叫了起来,“袁士林……卧槽,他不是姚倩的前夫,那个挨千刀的陈世美吗?!”

老孔“嗯”一声,去倒了杯水喝,“上次你带头去抓奸,然后逼他离婚,不但损失了一半房产,还赔了一大笔赡养费,他一直怀恨在心,不巧这次他所在的报社受邀采访报导肖韧,发现你是肖韧的经纪人,所以趁机打击报复你。”

话说袁士林这一万恶的幕后黑手,还是通过一个乌龙事件才揪出来的。别看老孔、鄢云他们身为商界翘楚,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现实毕竟是现实,不可能像影视剧里演的大老板那样,拥有无远弗届,神乎其神的本事,想干嘛转眼就搞得定。

俗话说得好,隔行如隔山,他们和新闻从业人员的关系并不怎么密切,就算密切也是跑财经线的人,娱乐线上的记者压根一点关联没有,几个大男人合计各自找各自的关系下手去查,谁先有了眉目再集中火力攻破。

真是无巧不成书,早上老孔刚刚打算给相熟的记者打电话,对方却先一步找上了门,一来便递上一大叠照片,原来昨晚他接送孔岫回家,让跟拍的狗仔偷拍到了,还连夜加油添醋整合了一篇“看图说故事”的报道,准备排上版面抢独家,结果审核的时候被扣了下来。

估计那只狗仔是新来的菜鸟又是娱记,不认识曾经炙手可热的财经人物老孔,不知道光荣上镜的男女是兄妹,硬下了个“半夜偷情”这等耸动的标题,也亏这标题足够吸引眼球,不然没法及时发现,万一刊登上报,那么今天他们报社就成了同业间最大的笑柄。

来找老孔的记者过去没少受恩惠,一收到消息赶忙跑来通风报信,提醒老孔有人暗地里做些不入流的勾当针对他,老孔打蛇上棍顺藤摸瓜找到搞乌龙的狗仔,一番恩威并施之下事情原委很快水落石出——他收了袁士林的钱,跟踪孔岫挖她隐私揭她短,把她写臭写烂,身败名裂。

这事儿姓袁那老小子处理得贼精,花心思贿赂跟自家打对台的报社记者,若不幸出了纰漏他也可以独善其身,把责任推干净。

“靠,卑鄙无耻的死变态,姑奶奶真没料到是他!竟跟我玩‘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把戏,都他妈过去多久了,还不依不饶的,让我身败名裂?我还要他不得好死呢!”孔岫火冒三丈,捋高袖子说,“哥,这种胆敢惹上咱老孔家的人渣坚决不能姑息,灭了他的口,分尸灌水泥柱扔江里去!”

老孔冷冷瞥她一眼,“看看你这德行,一姑娘家成天喊打喊杀,毛毛躁躁得罪人也不知道,灭别人之前不如先灭了你,减负少麻烦。”

“哼,还不是要怪你们这些男人不安分,有几个臭钱就出去寻花问柳,如果模样再好点,那更不得了!”孔岫口头上是从不肯吃亏的,再说他们兄妹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

老孔挥挥手,“总之这事儿你别管了,老哥几个扛着呢,你悠着点洪家勤那儿吧。”

不愧是知她甚深的血脉至亲,比起“陈世美”真正难啃的骨头是那躺在医院,手里捏着肖韧生杀大权的某国家干部……孔岫霎时斗志全无,萎靡的窝到沙发上,老孔看了眼时间,“要不,先跟我去吃饭?”

“不想动,你回去吃吧,我嫂子最近忙,不好老是丢着小孔一人在家,孩子最怕寂寞。”孔岫拿脑袋顶着沙发背转了转脖子,像只耍赖的猫咪。

老孔轻吸了口气,“我给你下碗面条再走。”说着进了厨房。

孔岫挠着沙发面,突然可怜巴巴的抬眼看她哥,“老孔,你说我们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为毛老跟幸福擦肩而过呢?”

老孔一副面瘫状,煮了面条搁到桌上,“趁热吃。”

孔岫趿拉着鞋晃过来,老孔收拾好走向大门,冷不防的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什么意思?孔岫含着一嘴面条莫名其妙的瞪他,结果他老人家打开门施施然的走了,“又这样,老是说话说一半,不着边际的……”

孔岫一边吃一边闲不住给人民的好保姆梅楷筒子发慰问短信——吃了吗?

没吃,你呢?

正在吃,我哥给做的面条,味道好极了!

你就得瑟吧,有家的人是个宝,没家的人是根草。

酸……

孔岫笑了笑,接着拼写了几个字,等提示是否发出消息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删了,其实她想问问洪家勤的情况,可蓦地又不想打听了,那人就是丑陋的旧疮疤、老寒腿,就算避不开也不愿主动去提,而且他们之间的身份过于微妙,洪家勤是抛弃她的前男友,梅楷是被她拒绝又拿来当挡箭牌的“男友”,虽然这次梅楷是因公负责陪护,不过相信大家心里都梗着一根刺儿,她不希望梅楷以为她对前男友余情未了,愈发的往复杂里弄。

“嘀嘀”梅楷的短信进来,点开上书:别担心,一切尚在掌握中。

孔岫盯着这行字看了很久很久,窗外传来隔壁邻居家的电视声,新闻联播的开场音乐如雷贯耳,振奋精神,她这才猛的发现天色不知什么时候暗了下来,没开灯的房间灰蒙蒙的一片,孔岫拍拍脸起来去摸电灯开关,就在明暗交替的瞬间,她喃喃的说了一句超级不靠谱的疯话:“梅楷,你要不是梅楷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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