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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桃抱你/投桃报你(30)+番外

瞬间肖韧的脸上不但乌云密布,甚至开始电闪雷鸣,那对漂亮的桃花眼黝黯失色,空洞的视线彷似穿透她落在不知名的地方,孔岫心头一紧,别开头往门口走,“男人成功了什么都能拥有,你呀差远了……”

“站住!”肖韧沉声喝止。

孔岫顿住,“干嘛,不高兴啊?我本来不想说得这么白的,都你逼的。”

突地她感觉背后一阵风起,接着整个人落进一具温热的胸膛里,肖韧紧紧的抱住她,孔岫狠狠的一楞,他凑到她耳边,一个字一个字说道:“我会成功的,你等着瞧!”

说完他松开她,头也不回的开门出去,强大的气流带着门反弹回来,孔岫呐呐的立在原地,弄不清究竟该庆幸还是该难过,对这个孩子她到底是付出了许多,因为说了重话伤害到他,她终究于心不忍……

门再度打开,梅楷倚着门框睨她半晌,“既然扯清楚了,那么你和我的助理调换一下岗位,他负责带肖韧,你过来帮我。”

孔岫冷冷一笑,说:“梅楷,你这招借刀杀人外加反间计可真够厉害的。”

“我借谁的刀杀了谁?我又反间了谁?”梅楷挑眉,“你扪心自问,如今连接受的勇气也没有的你,拿得出几分真心去爱人?不爱,那就别招惹!”

“……”

叁壹回

肖韧搬家了,钟文去帮忙收拾的东西,犹如搬进来时一样,师徒俩齐动手,只是这次屋主不在,肖韧仔仔细细的把屋子打扫了一遍,看着阳台上她晾晒的衣服招摇的在风里飘荡,不禁想起有一回她匆忙间取下袜子,穿上后才发现一边一个颜色……如何精明的人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肖韧,走吧,让人在楼下等太久不好。”钟文拎起他的行李包,其实这些东西大可以不用带走,钟文明白他只是想在离开前再回来看看,哎,最不愿发生的事情还是不幸的发生了,果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肖韧关上门,紧紧的攥着手里的钥匙,一步步跟着钟文往楼下走,“Z”型的楼梯这几个月他来来回回不知道走了多少趟,从来没觉得这么冗长,却又那么快的走完了……

梅楷的助理绰号小黑,人如其名黑不溜秋,见他们出来主动接过行李放入后备箱,钟文拉开车门推了肖韧一把,他低头坐进去,挪着身子趴到窗口望着外面,小黑跟钟文交换了一记无奈的眼神,随后两人一前一后的上车,钟文笑着提议:“待会儿到了新家,我露两手整几个下酒菜,咱们哥几个喝一杯。”

“好啊,乔迁嘛,是得热闹热闹。”小黑附和,笑呵呵的发动车子。

肖韧不言不语,随着车子的移动转眼出了小区,上了大马路,风景逐渐转为陌生,陌生的高楼大厦、陌生的灯红酒绿、陌生的人潮汹涌,城市的绚烂繁华晃花了眼,眼眶涩涩的有点痒,他使劲的眨了眨,神情不觉间流露出犹然的迷惘,仿佛当初第一次踏上这块土地,一下不知该何去何从。

学校一毕业他几乎立刻就决定上这儿来,因为这儿有一个他这辈子最想超越的人。他曾经是他的榜样、他的信仰,然而猝不及防的,“榜样”轰然倒塌了,“信仰”也俨然成为笑话一则,他的世界早在母亲离世以及他母亲插足前破碎了,他恨,恨的不是他,恨的是自己的天真。

或许“超越”又是一次自不量力的自以为是,不过仍然想去证明,证明他可以依靠自己的能力干一番事业,不用老听着大人们说他如何如何优秀,你要如何如何虚心学习,永远像只追在他后头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怀揣着一份期盼,他开始寻找出路,拜钟文为师纯属出于对他才华的仰慕,不料生活的窘迫让他意外的结识了她,一个迷信的结婚狂、粗鲁的女魔头。

她一边端着长辈的架子逼他买菜做饭,一边又跟他抢厕所、抢电视;她一边嚷着要戒男色,一边又耍流氓经常偷吃他豆腐;她一边对他骂骂咧咧,一边又把生日礼物塞给他……真不知道她是他的命还是他的劫?

怎么越来越想要对他依靠

我怎么动了心想要和他一起变老

动了心谁动心谁就输了——by顺子《忘不了》

我会成功的,不止为了超越他,更为了得到你……

小黑的车开过后,街边停着的一辆黑色跑车里,梅楷斜了眼身边的女人,“看够了没有?你要实在放不下,我开车跟上去。”

孔岫拉过安全带扣上,“开车吧。”

梅楷微楞,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难道真错估了她对肖韧的感情?他冷下脸打着方向盘准备尾随上去,谁知孔岫一手拍上来,“你傻啊,谁让你去追他们了?掉头,送我回家。”

梅楷再楞,还是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总之突然有了想吹口哨的心情,孔岫靠在椅子上悠悠道:“你丫犯病啦?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身上带药了么?”

梅楷懒得搭理她,“肚子饿不饿?都这钟点了,干脆先吃饭再回家得了。”

孔岫刚想应下来,手机响了,她摸出一瞅,秦空来电,顿时笑起来,“喂。”

“姐,妹子这会儿可费牛劲儿了,又给您老整了仨,全是我们十六爷压箱底的关系,同志啊要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机会啊……”

“行,你辛苦,姐知道了,如果成事儿少不了你的好处。”孔岫喜滋滋的挂了电话,随手一指,“诶,梅老板劳驾路边停一停,谢谢。”

梅楷问:“你要去干嘛?疯疯癫癫的?”

“呸,谁疯疯癫癫的?别废话,停车。”孔岫已经准备解安全带了。

梅楷偏头看了看,“这一路都不让停,这么着你要上哪儿我直接送你去。”

孔岫盯着他上下扫视,“你当我二百五啊,过一弯儿右边就能停。”

倒忘了这女人是有车族,“瞧你兴奋的样儿,跟谁约会呢?”

“管得着嘛你?”孔岫拽起包,没等车停稳就推开门,一脚跨了下去。

“别忘了明天上新戏,一早有记者会呢!”梅楷在她身后提醒。

孔岫支着车门回头看他,“你丫该不会像电视电影里演的那么资本主义,要我早上叫你起床,还要亲自上门接你吧?”

梅楷沉思了片刻,“你愿意做得这么周到也不是不可以。”

回答他的是“嘭”的关门声,孔岫撒丫子奔进一间百货公司,她得赶紧去买一身漂亮行头,好好捯饬捯饬,今儿为忙活小刀的事儿,她中饭也没什么胃口吃,一点精气神没有怎么去见人呀?

由于秦空再三耳提面命让她收敛点,不要一见脸就跟人提结婚那茬儿,而且这仨哥儿们是鄢云比较重要的关系户,不好怠慢人家,所以一晚上孔岫尽量摁下热血奔腾的狂野面,从头到尾夹紧菊花装含蓄,绕弯子东扯西拉说些跟婚姻无关的话题,完全是为了替将来二次胜利会师打下坚实的基础。

一气儿相三次亲,连吃了三顿,一下饥寒交迫一下胡吃海塞,胃自然受不了,回家直接蹲马桶上嗯嗯,就这样孔岫还不忘打电话向秦空邀功,秦空也挺满意她这次的表现,告诫她凡事得慢慢放长线才能钓上大鱼,一口是吃不成胖子的,然后两人针对三个相亲男品评了一番,终于心满意足的各自跪安了。

隔天一大早起床,孔岫那叫一个神清气爽,特地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刚要出门上班,手机哇哇叫得欢,她以为是梅楷那老小子催魂来了,结果一看居然是秦空,嘿?怎么着,这么快就有好消息了?

孔岫按捺不住激动的接起,“妹子,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啦?”

“滚蛋,早起的虫儿给鸟吃!今天的早报你没看吧?告诉你出大事儿了,你马上买一份看看,咱家十六爷都暴走了!”秦空愤慨的大嚷。

孔岫快步下楼,“出什么大事儿了?”

“你丫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整个版面都是你的负面新闻,说你私生活不检点,勾三搭四的跟诸多男人有染,昨晚和你相亲的那几个集体光荣上报,我们还没起呢电话就响个不停,十六爷气炸了,待会儿得挨个给人赔礼道歉去,姐姐呀,我真给你害惨了……”

孔岫拍上电话冲到小区门口的报刊亭,抽出早报一看立时傻眼,秦空说得不假,昨儿她在餐厅里跟人相亲时的照片piapiapia几乎覆盖了三分之二的版面,“卧槽,这他妈哪个孙子干的!?”

手机又响,孔岫看也不看接起就吼:“谁?!”

“孔岫,你还好意思跟我大声,限你半小时之内到办公室!”梅楷灌了冰水似的声音冷得让人缩脖子。

“嗯……知道,这就……”孔岫话没说完梅楷“啪”的挂了电话。

这一路上手机一直不停的响,老孔、寇子、钟文还有急眼的秦空轮番跳出来教训她,孔岫恨不得身上突然长出一百张嘴来应付,“你们干嘛老问我怎么回事啊?我他妈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儿?明摆着有人故意陷害我,靠,不要被我逮到,被我揪出来我叉他全家的圈圈!”

孔岫彻底的怒了,赶到梅楷公司的时候,一双眼睛能喷出火来,边上的人本来还一肚子疑惑的看着她,结果给她气势汹汹的一瞪,什么疑问都化成一江春水向东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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