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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桃抱你/投桃报你(22)+番外

贰贰回

孔岫呜呜咽咽语焉不详的哭音真的吓了梅楷一大跳,想都不想立马掉头飞车赶往她的住处,冲进洞开的大门,看到她的那一刻迎面扑来的浓重酒味让他觉得自己的担惊受怕显得过于愚蠢,这女人分明喝高了发神经,控制不好情绪才在电话里哭哭啼啼的!

孔岫跌跌撞撞的拉住梅楷,指着滚在沙发里冷汗涔涔不停发抖的肖韧,“你看看,你看看,他怎么啦?他怎么啦?”

梅楷没好气的甩开她的手,走到肖韧旁边,抓着他的肩膀把人翻过来,肖韧一脸白里透着黑青,汗水浸湿了衣服,特别的凄凄惨惨戚戚,他摸了摸他冰凉的额头,问:“今晚上哪儿疯了?”

孔岫撑着沙发背,噼里啪啦的叨叨:“今天配完音,制片说请咱们爆搓一顿,然后,然后咱俩就去了,吃吃喝喝正乐呵着……小刀突然接了一电话,然后……他开始胡吃海塞……”

“都塞了些什么?”梅楷脱下外套裹住肖韧。

“塞了什么……?”孔岫打了个酒嗝,“大闸蟹……一气儿啃了七八只……回来的时候,他不让我开车,说不安全,所以……他开的车,半道上他就开始抽抽了,后来进屋……就你现在看到的这样,不管我怎么叫唤,他,他都不应声……”

梅楷背转身蹲下去扯肖韧,够了半晌够不到人,他抬眼瞪孔岫,“还不来搭把手!?”

孔岫本来喝晕了,先前让肖韧整得六神无主,这会儿又让梅楷一吼,她顿时全然没了往日的精明强悍,伏首贴耳的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赶紧把肖韧拖到梅楷背上,梅楷背上人往外走,孔岫扶着肖韧跑在后面,出了门走了几步,梅楷扭头厉声说:“关上门!”

“哦哦……”孔岫歪七扭八返身去带门,梅楷叹息一声接着下楼。

到了楼下他吩咐她去开车门,她去开自己那辆小红车,梅楷彻底无语,“笨,开我的车!”

“哦哦……”孔岫匆匆忙忙的去拽梅楷车的门。

“钥匙!”梅楷满头黑线,见过有人光知道插钥匙不转锁的吗?

好不容易把肖韧放到座位上,孔岫抱着他眼泪哗哗,梅楷开车上路,车灯照亮昏暗的路面,他瞥了一眼路边的小红车,“前杠怎么了?”

孔岫过了三分钟才弄明白他问的是什么,期期艾艾的说:“路上给撞的,刹车好像失灵了。”

梅楷狠踩油门,“你那破车多久没送去检修了?”

孔岫伸舌头舔舔嘴角咸咸的泪水,“不知道,这事儿归我老哥管。”

梅楷抠着方向盘,“怎没把你撞死?”

肖韧发出细细的呻吟,孔岫更抱紧他,看了看车前路头闪烁的红绿灯后知后觉想起什么,于是她说:“我们在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灯,肯定被拍了,会不会影响小刀的声誉啊?你有办法帮把这事儿处理了吗?”

梅楷在后视镜里剜她几眼,“现在是关心这事儿的时候吗?有点有点常识,他身体不舒服应该马上叫救护车!”

“我怕闹大了,惹麻烦……”孔岫说着说着消了音,梅楷削铁如泥的眼刀砍得她尸骨无存。

“他是孩子不懂事,你也是孩子啊?他体虚胃寒,一次吃那么多大闸蟹等于自杀,你在边上也不知道劝劝,只顾着自己灌黄汤,现在high了吧。”

“high了……”孔岫迷迷糊糊的想,靠,我哪知道他身子这么金贵,体虚畏寒?和着小刀是一色厉内荏的主儿啊?

到了医院,肖韧被直接推去洗胃,孔岫瘫在走廊的板凳上散酒气,说实话空气里弥漫的消毒水味冲得她想吐!酒劲儿转眼间生生逼了下去,除了头还有点痛,神智比刚刚清明了许多。

梅楷一手叉腰在离她不远处打电话,他的语气很差,对着话筒那边的人怨声载道:“你联系他之前怎么不告我一声?平时不闻不问,今天装什么贤妻良母啊?你这不是明摆着给我添乱嘛?”

“……”

“你别来了,我怕了你了,算我求你,该干嘛干嘛去,让我省点心吧。”梅楷愤愤的挂了电话,转头就见孔岫瞠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死盯着自己。

孔岫诚实坦言:“我都听到了,别瞒着啦,小刀跟你究竟嘛关系?”

梅楷不语,踱过来坐下,抻直长腿顺筋,劳碌了一天,又背着一米八的大个儿下六楼,他骨头架子快散了,孔岫挨过来热情主动的帮他捏肩膀,“你刚刚提到了‘贤妻良母’,你们同母异父?”

梅楷嘶的呲牙吸气,不知是她捏得太舒服,还是她问得太尖锐,他沉默了片刻,“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比你想象的还狗血。”

“怎个狗血法?”孔岫发扬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八卦精神,半个身子趴到了他身上。

梅楷睨着她放光的眼,冷冷的笑,“我妈嫁给了他爸。”

“去,哪有我想的狗血。”孔岫嘘他,放下手坐开去,“怎么着你妈也应该在前段婚姻尚未解除时,红杏出墙珠胎暗结怀了小刀,东窗事发后另嫁他人,养大小刀回来跟你争夺遗产。”

梅楷阴测测的瞄她,“敢情在你眼里我妈这红杏出墙得还不够能耐?”

孔岫想抽自己,当着别人儿子的面光明正大议论他娘爬墙的事儿,是个人都要翻脸,她马上恬着脸赔笑,“不是,别误会,我就事论事……”

梅楷哼哼两声,话锋一转突地附和起孔岫来,“哎,你说得没错,我妈还真不够高明,养尊处优当了半辈子梅夫人,除了老公经常不在身边,儿子不太听话外,几乎可以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常言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衣食不缺精神空虚的她总希望有个人或做点事儿帮忙排解寂寞,碰巧肖韧的妈妈出车祸死了,作为生前最好的朋友,她三不五时去肖家安抚孤儿寡父,这安抚来安抚去就安抚上了床……”

孔岫瞪着他满脸的无所谓,“上床就上床了呗,偏生还怕没人知道,弄得满城风雨,结果自然传到我爸耳朵里,摸不清她什么意图,到底是想博得重视,还是真爱上了肖爸,反正一来二往两人就离了,我爸眼不见为净丢了笔钱把他们远远的送走,那年肖韧才念初中。”

“所以肖韧这小愤青加文青,打那时起就恨死你们老梅家了吧。”孔岫怜悯的攀上他,一边点头一边说:“怪不得他宁愿靠自己也不想受你提携,我完全理解了。”

“他妈妈过去是一特优秀的演员,如果不是死得早,现在估摸评上德艺双馨的表演艺术家了,他基因接得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不是因为家里那点破事想帮他,的确是看中他的才干。”梅楷握住她的手,捋着她的纤纤玉指摩挲,“听我这样说,是不是对我特另眼相看?”

“嗯,知道您老高风亮节,慧眼识珠,不过,我们家小刀也真可怜,小小年纪不但承受丧母之痛,还眼睁睁看着老爸劈腿,造孽啊造孽,我该对他更好点才行。”

梅楷抖开她,“怎么着?你还真想化同情为爱情了?”

“什么同情爱情的?你是情圣我不是,我当他是我弟弟来疼。”

梅楷刻薄的视线在她脸上剃来剃去一遍又一遍,“你拿人家当弟弟,人家未必也这么认为。”

一句话戳中致命伤,孔岫扶着僵硬的脖子扭了扭,“放心,我会跟他说清楚的。”

“趁早。”梅楷的余光扫到急诊室的门开了,他站起来过去问情况。

医生简单说明了肖韧的病情,然后把人转到病房,孔岫摸着肖韧饱受摧残的俊脸,“小刀啊,没事儿了哈~姐陪着你。”

梅楷跟在她后面不停的皱眉头,一行人进了病房,肖韧还很虚弱,阖着眼皮轻浅的呼吸,乖巧的睡相别提多可人疼了,但孔岫晕针,看着吊瓶挂在头顶,她恹恹的退到边上,遥望那方的病美人儿。

梅楷打了电话给助理,交代他这几天别帮肖韧接活儿,孔岫发觉他要走,马上说:“记得去交警那儿把违章驾车的事儿摆平了。”

梅楷屏息望着她良久,“生病的人比较脆弱,你拿捏好分寸。”

孔岫扇扇手,“知道,知道,一大老爷们咋那么啰嗦?”

梅楷磨了磨牙,“我回去洗个澡再过来换你。”

孔岫看了眼手表,“这会儿快3点了,你干脆睡一觉,白天来换。”

“大小姐,我白天要上班。”

“只要人活着钱就赚不完,你已经财高八斗了,差得了这一时半会儿的吗?”越有钱越恨钱,孔岫鄙夷。

梅楷扶额,“不是赚不赚钱的问题,千八百人指着我吃饭,耽误不起。”

“哎、哎、哎,行了,依你的,快去快回,滚吧!”孔女王重现,挥手眼不见为净。

贰叁回

肖韧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这次病来如山倒,梅楷到孔岫家背他上医院这事儿,他其实都知道,只是当时使不出任何力气拒绝,甚至难受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他痛恨自己在他面前表露得这么脆弱!

雪白的病房里一片宁静,吊瓶里的药水滴滴答答的顺着管子输入他手臂里,半壁身子沁凉沁凉的,他转头看到靠在旁边沙发上歪着脑袋打盹的梅楷,一件深蓝色的外套盖着他,眼眶下映着两圈阴影,这家伙守了他一夜?

肖韧马上移开视线盯着吊瓶抿紧唇,不一会儿一个护士推门进来,看到病人醒了,她和蔼的笑了笑,拔针头给他换了另一瓶水,“还有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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