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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玛拉(57)

作者: 烈驹 阅读记录

尽管于楼珈从没有提起过,他从她做梦时的表现和他在打扫地下室时发现于楼珈的日记本,从中记录的秘密看,她的母亲从她懂事起用各种手段虐待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呢?费泽成想不通。原罪来自于原生家庭对孩子教育的得失,孩子等待精心栽培时被遭遇破坏,等到TA成长之后,TA已不再具备完整的人格了。费泽成想用自己的双手越过这些历史将她毁坏的人格修复。

他的愿望大概过于理想。

没有一朵恶之花的罪孽会被洗涤干净。也没有一个人能扭转历史的进程。费泽成不以为然,他通过无数次的穿越发现,时间并不像他人口述的那般刻板。他每穿越一次,历史进程都会发生一次改变。如果说大峡谷的蝴蝶搧一搧翅膀就能引起风暴的话,那么他每次穿越的次数都在微妙地移动“过去-现在-将来”三组板块。每一次的蝴蝶效应都在改变历史进程,哪怕它变化的微小,次次叠加就成为巨浪。“历史的不可逆”是哲学家们欺骗自己的假设。“历史的可逆性”终将在费泽成的努力下变成事实。

费泽成思忖昨天消除于楼珈的记忆,“海马区裂树源光感枪”的冲击会不会给她造成了可怕的后遗症?

于楼珈扶住脑袋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许久才继续说:“我很不舒服,你不要对我的异常感到惊讶,也不要对此心有埋怨。如果我有不得体的地方,我向你致歉。”

“你记得你刚才说过什么吗?”费泽成问。

“我头疼得厉害。我的脑中晃动不同的声音,有男人,有女人,也有老人和小孩。他们要从我的头颅中冲出来。”

“没事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费泽成走到于楼珈的跟前,捧起她的脸轻轻朝她的额头啄了一下。

于楼珈愣住了,罗枫也和自己说过相同的话,她忽然有种错觉,她的丈夫又回来了……

“怎么可能呢?她的丈夫不在这里。这只是一个气质和自己的丈夫有些相似的男人。”于楼珈扶住额头轻轻笑道,“你这可是趁人之危。”

她的笑莫如说是怒意,怪责费泽成的轻薄。

“发生了什么事?前几天你的情况还不这么糟糕。难道不能和我商量吗?”

“你?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呢?”于楼珈确实不相信眼前的人,他虽说是自己的同学,她对他一无所知,她甚至不记得自己还有过这么个同学,所谓的同窗之谊在她这里等同笑话。

于楼珈还想说一些刺痛他的话,忽然看到他逼视自己的眼神。她投降了:“一个星期前,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他告诉我,我的丈夫罗枫和一位绰号叫‘教授’的人在一起,可惜我没有找到这个人。后来我又收到邮件,他告诉我有位叫刀哥的男人被我杀了……”

“简直是无稽之谈。你怎么会杀人?杀人动机是什么?因为云骥?能给我看看他发给你的邮件吗?”

“我已经告诉你天大的秘密……”

“我还是不要说好听的话来打消你杂七杂八的乱想吧。我是你的同学,我搬到你的旁边是受你的丈夫罗枫嘱托。你应该相信我。”

“哦?真的?‘朋友妻不可欺’,你刚才还那么轻佻?”于楼珈明显是不信任费泽成的,她对他的话抱有深深的怀疑。

“他告诉我,他向你求婚时,是在“伊西丝大酒店”吃的饭。你们刚看完阿梅迪奥·莫迪里阿尼的画展。那是家具有埃及风情的餐馆,仿照阿布辛贝神庙的样式建造。那天你特别美,穿着黄色无袖无领连衣裙。饭店外的天空是一片墨渍蓝。他向你求婚,并且不是那么浪漫。你兴高采烈地答应了。”

“是他亲口告诉你的?”于楼珈盯住费泽成的眼睛,他那双双眼皮的眼睛里透亮如镜,自己的脸庞映在他的瞳孔上,“他的确没有欺骗自己的意思。”

第 31 章

“我知道你对我的话心存疑虑。他给了我一块手表。你稍等。”费泽成说完匆匆走出屋外,他的步伐好似带着风,挽留不住。

屋内留下了于楼珈,她叉起一块花椰菜送到嘴里,眼睛又不自然地眨了几下。

许多人都会对美艳的东西心存顾虑,他们认为它一定有毒,无论是餐具还是个人。

从她醒来脑中闹哄哄的嘈杂声不绝于耳,她的脑海中不断和罗枫在一起时的片段。

手表?很多年前她用自己刚发的稿费给罗枫买了一块浪琴机戒表,那天是9月21日,也是他的生日。她笑着戏称他是让人头疼的强迫症先生,他爱称她为小磨人精。两人并排侧坐在贵妃椅上她把手表戴在他的手腕上,手表表带是采用的橙黄色真皮材质,他露出雪白的手腕,多了几分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