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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你好(54)

林放闻言一惊,看李暮,“李兄?”

“贤弟!”默认。

林放呜咽一声,一歪脖,又死过去了。

胡述把倒向自己的脑袋推还李暮,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并敏锐的感到了四周沉重的氛围兀然一松,拱手向李暮致意了,“君子不器。高明。”

李暮谦逊:“废物利用。环保。”

林放歪在李暮肩头做小鸟依人状,哼哼:“你们俩差不多就行啦,我还没全死呢。”

计裘还是善良,有些不忍,提醒他:“快了。”你快全死了,因为快递小哥又过来了。

林放越过李暮的肩,眨巴眨巴小眼神,看着计裘。

计裘无风自凉,毛都竖起来了。

林放似叹息似咏叹:“球球,待在这种地方真是难为你了,我理解你为什么会选兽医局了。”

计裘怔住,想问点什么说点什么,可是没时间了,勤劳的快递小哥又到跟前了,——段院长、吴副部长那么大的领导跟了来那么多的人,你们怎么就可着这一个人使唤啊,你们想累死人家小哥儿啊。

小哥儿有礼有节,“林副市长,段院长请您到休息室去一趟。”补充:“部长知道。”

林放很温顺地点头,扭头跟左右交代遗言似的道,“同志们,看热闹的人永远都是热闹的一部分。”洒脱起身,跟着小哥儿一起猫腰退场了。

胡述看着林放远去,目光跟送烈士没两样,瞟一眼李暮,像是自言自语:“他竟然肯受人摆布。”

李暮看看中间隔着的空位:“身在热闹中的人还能那么清醒,岂是随便能摆布的?他不是受我摆布,而是很清楚我去问不如他去问,直接问他妈不如问别人。——咱们在这儿就快半个月了,早知道他们的意图咱们也好早做打算。”

胡述知道他不想多说,也不追问:“是啊,早敲定了以防夜长梦多,谁手里没点事儿呢,咱们也好把精力放在做事情上。”

计裘忍不住问:“李暮,所以你和他是事先说好的?”你们俩这叫一个豺狼虎豹狼狈为奸!

李暮顿了一下,“没有。”

计裘不信。

李暮没有一口否定,而是想了一下才否定,胡述倒反而有点相信他说的了,疑惑,“你想说你们俩心有灵犀?”都是认识不到两礼拜的同学,李暮和林放认识的早一点也就早一天,那边还有一起认识却什么都不知道的邢东程呢,怎么没见邢东程和他们那么默契。——不过老邢对他们可真是义气,胡述羡慕嫉妒恨!

十分够义气的邢东程同志这会儿的心思全不在弟兄身上,管林放是去取义还是去成仁,他这会儿很忙,忙着揪住章正则探讨学术问题。

“君子不能拉党结派?君子要做爱国为民的纯臣?”邢东程一脸不可思议的重复章正则的教诲,“那个陈司败脑子进水了?”

章正则抬头看他一眼。这是一个标准的在军界摸爬打滚的文盲加流氓,最显著的表现就对政治不屑一顾外加旁观者清。

“陶党和徐党指的是陶海洋和徐泾?”既然是在背后说人闲话,邢同学自动自发自主地把对师长的敬称全都省略了。

章正则略一颔首。

“‘党中之党’什么意思?”

章正则确定,“党校中的党派派系。”

邢东程看李暮,李暮不否认。邢东程举一反三,“‘党上之党’就是我党中的……”

李暮打断他,“老邢,‘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邢东程:@_@!

谢泽国:“《论语·八佾第三》第二十一章,孔子说的。”

邢东程都耳鸣了。很好,终于有一句是圣人说的了!总理大妈,中国人民对得起您!今天我们的主题其实是“论儒学在党内的地位和作用”!

拉章正则的袖子,“他什么意思?”

章正则直译,“他让你闭嘴!”有些事心里明白就行了。

邢东程觉得还不能闭嘴,他必须澄清一下立场,“关于林党还是南党,其实我就是一个军人,跟两边都没关系。”军界和政界是两条线。

章正则直接反问,“在你和林放同志同居同住同吃同学同进同出了半个月后?”

名节受损的邢团长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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