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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要在一起(23)

为防止耳膜被陆童的无间断吐槽模式震破,尤可意糙糙结束了电话。抬头却对上严倾安静的眼神,他一动不动地低头看着她,眼里似有若隐若现的笑意。

“……看着我干什么?”她脸上有点挂不住,“别以为只有你的生活充满硝烟,女生之间的斗争更可怕,杀人不见血。”

严倾低低地笑了两声,那声音像是从嗓子里溢出来的一样,低沉温柔,还带着一股轻快的意味。

怎么,他觉得她很小儿科?很幼稚很小肚鸡肠?

也是,人家是真刀真枪上场杀敌,她这个就跟小孩子告老师一样……

回想到刚才说话时似乎真有一股狠劲儿在里面,尤可意不知怎么的有点尴尬,只能替自己辩解:“不是我恶毒,是她太过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

刚说到这里,医生拿着药进来了,嘴里招呼着:“哎哎哎?乱动什么呢!是想一辈子都跳不成舞呢?坐好了,赶紧给我坐好!”

尤可意噤声,立马正襟危坐。

趁着医生转身去柜子里取棉签时,严倾问尤可意:“人若犯我,我什么?”

他语气含笑,简直就是意大利黑手党在嘲笑乡村土霸王,尤可意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说:“我杀他全家行不行!”

严倾笑着点头,一本正经地说:“行,行。”

医生人到中年话很多,全程都在念叨,简直深得《大话西游》里唐僧的精髓。而尤可意只能一声不吭地听着,间或乖乖点头,积极响应他的叮嘱。

离开医院时,是严倾推着她往外走的。

严倾问她:“刚才还冷酷无情地说要杀人全家,怎么一转眼在医生面前就成温顺纯良的兔子了?”

尤可意振振有词:“这个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的脚还在医生手里,要是当场唱反调,还不得被他一把捏死?”她居然有了开玩笑的心情,估计受伤次数多了,坐在轮椅上受人瞩目也习以为常了,于是压低了声音对身后的人说,“现在完事儿了,就等着今晚召集人马杀他全家!”

杀他全家四个字带着一股狠绝果断的语气。

严倾笑了。

尤可意转头去看,恰好看见他高高扬起的唇角,像是早春里一支划破湖面的船浆,为一池碧水掀起涟漪层层,霎时间风轻云动,杨柳飘摇。

她忽然间愣住。

而他低头看她,眼波清冽,笑意潺潺,是那阵春风之后无声无息崭露头角的枝头红杏。

她听见胸口有那么一点细微的动静,好像四肢百骸都暖洋洋的。因为不知这是从何而来的骚动,她只能继续说:“笑什么笑?再笑杀你全家!”

那支红杏像是被农夫的手施以神通广大的魔法,继续绽放出无限光华,美得惊心动魄。

伴着视觉效果,她听见了一阵低沉而悠扬的笑声,一如他本人一样,沉静而安然,却拥有大提琴般温厚醇正的音色。

严倾弯起嘴角,慢悠悠地对她说:“好,我等你。”

明明只是玩笑话,被他说出来就好像变成了缠绵的情话一般……好,我等你。等个鬼啊,她是要杀他全家,又不是要亲他吻他!

尤可意想说点什么,轮椅却忽然停了下来,原来两人已经走到了医院大门口。

严倾蹲下来,“上来吧。”

哎?

尤可意一顿……又背?

四周的瞩目更甚先前,她听见旁边的座椅上有个小姑娘吃吃地笑,指着他们不知道在跟妈妈说什么。红着脸,她慢吞吞地爬上了严倾的背。

这个人,好像也没有那么冷酷可怕啊。

她咧起唇角,玩心大起地喊了一句:驾——”

身下的人动作一顿,不动声色地问了句:“你说什么?”

那声音又恢复了清冷的本色,不带感情,疏离危险,好像山尖尖上摇摇欲坠的冰块。

哎?又变身了?

尤可意嘴角一僵,磕磕巴巴地补充说:“我的意思是,驾,驾……”驾什么驾什么?快想想驾什么!

“……架住我!”她急中生智,把大腿豪迈地一伸,索性拉住他的手往上一放,“朝这儿架!”

作者有话要说:

严哥:作者你出来,告诉我老子这章怎么变成逗比了!!!

容哥:被我传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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