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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色(5)

凌胥日定定看着她的背影,像要把离别的五年时光一起看回来一样,再见面,那种让他心疼的感觉亦然在,甚至变得更加强烈。

“桐桐……”他伸手从后面环上她,“我很想你。”

她翕了翕嘴,鱼儿离水般的一开一合,慢慢的才吐出一句,“……”,声音细的几不可闻,只有紧紧抵在她身后的他听到了那句话。“为什么不放过我……”

“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感情的天平在五年的压抑下,终于在这一刻瞬间失衡。五年来,夹杂着思念、病情的恐惧、以及对五年来他所作为的担心,梧桐每天都活在一种矛盾交织的复杂心情中,难以自拔。

“咚~”,挂钟的半点报时连回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淹没在梧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

托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凌胥日把头贴在梧桐颈后,来回的摩挲着。

“桐桐,没事了,没事了……一切有我。”放在腰间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别激动,你的病要注意控制情绪。”

“……”,哭声戛然而止。她猛地转回身,错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什……什么病,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双手固定住梧桐的头,眼睛锁住她闪烁的眼睛,凌胥日一字一顿的吐着:“你的病我五年前就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已经知道了!

“为什么?你怎么会知道的?凌妈她……”

“桐桐,我们谈谈。”说着,拉着她的手走到了组合沙发前,拾起散在上面的几张面纸,放在小几旁的废纸篓里,做完这些放才拍拍梧桐的肩膀,示意她坐下。

“这里好像是我家啊,怎么有点主随客便的意思了。”梧桐憋了一肚子的埋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凌胥日没有错过小家伙这个可爱的小动作,他应该值得庆幸,梧桐性子里活泼因子并没有被这几年的苦痛磨平。

拉起她的手,凌胥日把他的故事娓娓道来:

苏梧桐在凌家一直是个特殊的存在。

生活上凌岐山和徐友芬对她的宠爱比对自己这个亲生儿子,不单饮食专人负责,每年的制装也是请巴黎的设计师专人设计。凌家上下流传着一句话,万事皆有通路,慢待苏小姐死路。

课业上,凌岐山却又要求的出奇严。除了正常的学校学习外,梧桐十四岁时,凌岐山给她请了专门的空手道师父和射击教练,单这两项就超出了一般千金的必修内容。

对此,彼时已经和苏梧桐建立了深厚革命友谊的他大为不满,认为父母是在虐待自己的桐妹妹,每天看着梧桐身上摔得青一块紫一块就心疼的不得了。想要去找父亲理论,却被梧桐拦了下来。

那天,自己晚课归来,回卧室时经过她的房间,习惯的朝那望了一眼。

门开着一条fèng,白灼的灯光从里面漏出来,打在走廊的地毯上,留下一条亮线。

受到蛊惑般的,他没敲门就走了进去。

室内,台灯、壁灯、吊灯一齐大开着,泄在浅绿色的碎花c黄单上,透着股苍白。抬眼看着斜坐在c黄沿、低头专注的梧桐,不禁一阵血气上升。

十四岁的苏梧桐,身形上有了明显的变化,不该有的地方消失了,例如原来的西瓜肚;该有的也出现了,就像此时吊带衫下若隐若现的圆润。

“咳……”

挠挠头、吸了吸似有似无的鼻血,他溜着c黄边坐了下来,眼睛时而不自觉的朝梧桐扫上两眼,做贼般生怕被发现。

“唔……哥哥”听到声音,她抹了两下眼睛,也不抬头,“你怎么来了?”

重重的鼻音。

“怎么哭了?”说着,就去扳梧桐的脸。

“没事儿。”梧桐挥手去挡,不料两臂相触,碰到了痛处。

“哎呦!”

他忙抓起梧桐的手,只见那手臂上布满了青紫的淤痕。

“不行,明早我就和爸爸说,一个小姑娘练哪门子空手道。又不指望你保家护院。药呢?我给你上药……”

梧桐好笑的看了看自己,指了指放在c黄头桌上的药膏,“上过了。”

不理会梧桐的话,一把拿过药膏,打开盖子,将药挤到掌心,细细的抹匀后,他拉过她的手,在臂上来回的细细按摩着。“药膏要按摩到吸收才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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