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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色(3)

所幸他并没有把目光在刘念身上多做停留,就正过头,朝机场走去。

“念念,快来!”那边苏梧桐已经拦到车,把行李放到了后备箱,坐在计程车里朝刘念招着手。“看什么呢?”

“哦,就来。”刘念应着,转身时看到已经快走到门口的那个男人明显一个踉跄。

边坐进车里,刘念边回着头。

“姐姐,你到底看什么呢,不会是帅哥吧?让我抓到把柄可是会和姐夫告密的哦~”苏梧桐看见刘念仍向后瞧,就顺着她的视线回过头。

四目相接,电光火石。

梧桐像被电击到一样,迅速转过身子,右手拍着司机的椅背,“师父,快开车!!!”

急急的催促声中透着一丝紧张,刘念连忙将手覆上梧桐的,安抚的拍了拍,随之被当作救命稻糙似的紧紧反握。

车渐行渐快,后视镜里,一个男人不死心的追,几秒钟后被远远甩在车轮卷起的尘土中。

“嘶……”听到刘念的呼痛声,梧桐连忙松力,拉起刘念的手查看。只见白皙的手上赫然印着五个红指印。

苏梧桐好个尴尬,张张嘴,却不知如何解释,一张脸皱皱着,好个纠结。

“对不起。”低下头,嘴巴诺诺的飘出仨字。

“那人,是他吗?”虽是疑问句,但刘念从梧桐的表情看得出,这个答案,**不离十。

一片沉默。

唉~刘念心里暗自叹气,不知自己这次陪梧桐回国找工作的决定,是对是错。

五年过去了,直到现在,刘念仍然记得初见那天,女孩儿微阖的长睫处透漏出的满是空洞与落寞。现在想想,那种绝望孤寂的眼神竟与刚才那个男人给自己的感觉有丝重合。

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梧桐的第一眼,这句诗就撞进了自己的脑海。巧合的是,后来得知女孩儿的名字正含梧桐二字,不免暗自咋舌。

那天,梧桐讲述了她和他的故事,云淡风轻,亦刻骨铭心。

一语诉衷情,一朝成莫逆。

从那天起起,苏梧桐多了个叫刘念的姐姐,也是从那天起,刘念多了个叫苏梧桐的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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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撒旦说回忆是一杯毒酒,饮下,便肝胆俱裂,痛彻心扉。

大天使说回忆是一剂良药,它能治愈伤痛,抚平一切伤口。

对于苏梧桐而言,回忆就像会上瘾的海洛因,是毒药亦是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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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夜。温热的风夹着一丝湿气,撩在脸上,带来一阵烦闷。

梧桐的工作很快就安顿好了,在严天泽夺命连环call的威逼利诱下,刘念只得放弃原定计划,提前返程到墨尔本与她的亲亲老公会合。

送走刘念,苏梧桐独自一人打车回到了长宁路公寓。

漆黑一片的屋子,只有一点淡黄的灯晕在黑暗中静静绽放。

微暖的橘色壁灯将与黑色溶成一体的墙壁铺染上一层朦胧的柔和,记忆与这散发着温热光晕的气息重叠,梧桐深陷其中……秋风萧索,卷起一地黄叶,嗖嗖的在空中打着旋,四散。一片落在祭客的帽兜里,被带进了灵堂。

肃穆的灵堂里,苏氏夫妇的照片高高的挂在正中,下书斗大的书一个“奠”字,供桌上,香炉、长明灯所散发出的烟气,缭绕在照片上,竟氤氲出一丝生气。陆续走进来的祭客挤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竟没有一丝多余杂乱的声响,只是弯腰祭拜时衣料偶尔发出一两声窸窣。

刚刚过完五岁生日的苏梧桐在一片懵懂中失去了她的一双父母。

个子小小的她,一手扯着外婆的衣角,一手指了指上面爸爸妈妈的照片,仰着头,看向外婆嫩声问道:“外婆,为什么不摆那张全家福,妈妈最喜欢了。”

“……”

哭泣,无声的哭泣。

梧桐绷着双小腿,站了一个多小时,就敌不过困倦,打起了瞌睡。

半梦半醒间,一双温热的大手把自己托进了一个暖暖的怀抱,带着淡淡的烟糙香,像爸爸,她向里偎了偎,咋咋嘴,彻底沉入了梦乡。

再次醒来,车窗外已是街灯点点。

揉揉眼睛,看看自己置身的陌生汽车,梧桐鼓了鼓嘴,豆大的水滴含在眼角,却拼命忍着不哭出来,爸爸说过的——好孩子,要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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