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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承了一个植物人(185)

11:7

大云镇又失一分,靠着这种完全消极的战术,东厢区的队伍竟然是一路领先,抢占了先机,大云镇的人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对方这位男单选手可以说是有气无力,半死不活,身形瘦长,眼睛巨大,如同一只蜘蛛,狩在了他的洞口,静静等待着猎物掉进了他的陷井里来。

“白蜘蛛。”

“什么?”行行反问了一声。

文镜心扬手指了场上:“这个人叫赵形,二十五岁,身高一米八一,体重六十八公斤,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加入学校羽毛球兴趣队,曾经参加过第四十一全市小学生羽毛球……”

“打住……”行行毫不犹豫的掐断了他源源不断的cpu,“说重点。”

“重点就是,这人的球风自成一各,诡异非常,只守不攻,口头禅是,生命的意义就在于静止……”

“哎?”行行捏着下巴呆了一下:“这人的思想境界和我颇有一些共同通之处啊。”

“呵……”文镜心冷笑,“你也就在这种人身上找找共同感了。”

“这种人怎么了……”行行不以为然,“你这种精打细算缁镏必计的人是永远都不会明白一条咸鱼的乐趣的……”

可往场上看了一会儿,行行就发现这条咸鱼可真不是一条普通的咸鱼,他手脚都长得出奇,往网前一站,双手放开,两脚分立,几乎不用什么力气就已经控制了全场,对方是水来水挡,火来火挡,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他那如同珠网般的一关,不愧是人送外号白蜘蛛的选手,对方是一攻,再攻,几次三番,精疲力竭,气喘吁吁,可反看他自己呢,却信步闲庭,全不费力,轻轻松松的就拿下了这一局。

那些败在了他手下的人,与其说是输给了他,倒不如说是输给了自己。

白蜘蛛赵形,一个静静等候狩猎者。

行行不禁微吸了一口气:“真是没有一个好惹的……”

“当然,T市那是也是国羽队的输出大省了,好几个世界冠军都出自于T市,不然,你以为体育局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出力。”

行行心里微微发沉,要说起实力,明远东和这些人当然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可耐不住人家娇花一朵,一步三喘,别说是打赢了,能不能把这几场比赛坚持下来都是个问题,何况还有可能遇见赵形这种拖字诀的选手。

可比赛就是这样,残酷,激情,而又充满了不确定性。

对于行行这种懒人来说是一种折磨,可对于那些勇于挑战的人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乐趣呢。

再往前去,远远就可以看见了752和他们的队手文兴镇队。

说什么探一探虚实,看看各队的情况如何,一直走到了这里,才算是真正达到了行行的目标所在,752球馆队,他们的宿敌,一道门槛,高高横在他们前行的那条路上,不是把752踩平,就是被752绊倒。

752,季夏,仿佛咒语,喋喋不休,响在了他们耳边……

她会怎么做,要派出什么阵容呢。

往远处看,季夏依然是充当了教练掌控全局的那个角色,她坐着,就在整个场地的最中央,穿了752球馆队那身黑色的队服,金边滚绣,越发是把她那张脸衬出了暗无天日的一种白,死的,没有活力,瓷器一般的,要供在了台上千秋万代,任人膜拜一搫 。那些金色的精美的绣花仿佛都因为此延展到了她雪白皮肤上,美的让人几乎感觉到了几分诡异……

行行一个超级迟钝的人都感觉出不对来了:“我怎么觉得每看见她一次,她就一次比一次更不像个人了呢……”

文镜心看着远处沉默了许久:“那是因为,她早已经死了吧……”

“大白天的,你说什么鬼话。”

“她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以前,以前嘛,行行想起了付教练夹在了帐本里的那张照片,就算是纸片人都比眼前这个人更活色生香,魅力四射一些,是那场车祸的缘故吗,可经历了车祸的人又不仅仅是她一个,不管是把最好的年华都耽误在了病床上的明远东,还是失去了一只眼睛的文镜心,左耳失聪的英染,连话说不利落的姚茉莉,也都慢慢从那些伤痛里走出来了。

他们失去了更多。

甚至,穷尽一生,都无法挽回。

可他们依然是鼓足了勇气,面对生活,一往无前。他们相信,一切过去了,世界还有更好的在等待着他们。

却只有季夏。

她把自己埋葬在那场不可挽回的灾难里。

人虽在然坐在了这里,可身体却已经渐渐腐败了。

甚至,行行可以感觉到,她身上的散发了那些腐朽的败坏的气味,生根,发牙,张牙舞爪的要抓紧些什么,她,她们,每个人,都逃不过她恶意的诅咒,她把他们同样拖进了那无进的深渊里,永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