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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不过高冷罢了(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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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浔把自己包了一下午的汤圆轻柔地放进水里,满屋子飘着甜馅儿的暖香。她准备了三种馅儿,黑芝麻、红豆沙和花生,左擎苍今天有个会,开完会时打了个电话给她。估摸着他也快到家了,在吃晚饭之前,先吃一碗汤圆暖暖身子想必不错。

我竟然这么贤妻良母——舒浔等水沸腾时,从厨房窗户玻璃上望见自己围着围裙、梳着包子头的样子,不禁发出这样的感慨。

她的头发已经及肩,上次左擎苍说喜欢她长发时的样子,她就真的没有再去剪。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舒浔短发的时候显得很干练,头发长一点,就多了几分柔美。

左擎苍到家后,把一个快递随手放在一边,进厨房找到了正在用打勺子搅动汤圆的舒浔,捏了捏她的脸。舒浔一本正经地推开他的手,往水里加红糖,很一丝不苟的样子。因为头发还不够长,她的包子头很凌乱,白净的脸被蒸汽熏得两颊红润,几缕发丝垂在眉间,颇有几分曼妙姿色。

左擎苍笑笑,转身去衣帽间换衣服。

这似乎是一个非常普通又非常温馨的周末。舒浔坚持不跟左擎苍同居,只在周末到他家来享受一下二人时光。她认为再亲密的爱人,也该保持一些私人空间和相互之间的神秘感。

舒浔把满满两碗汤圆端出来,舀了两小勺干桂花进去。瞥一眼挂钟,不过六点半。

干桂花在红糖水里泡了一会儿,渐渐散发出怡人的清香。

吴静那个案子结束之后,她和左擎苍几乎按时下班,左擎苍也没有因为某个地方遇到棘手案件而出差。“最近全国各地很太平,难道罪犯也准备着跨年?”

“我曾经一度唯恐天下不乱,但见多了形形色色的罪犯,现在反而希望天下如你所说的一样太平。”左擎苍坐在桌子前,背挺得很直,略紧身的v领黑色毛衣包裹着他结实的上身,手臂上肌ròu的起伏清晰可见。

他就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又有ròu的男人,没有案件困扰的空闲日子,他会去慢跑、游泳和练自由搏击。舒浔老早以前就知道,这个人很孤僻,相熟些的才能交谈几句,在陌生人前板着脸一言不发,基本没有朋友……仇敌倒是一大堆!好在都已经被关进去了。

饭后,舒浔想看看新闻,便打开了电视,余光瞥见一个还没拆的快递盒,就随手拿起来看,漫不经心地问:“你网购了?”

快递盒不大,非常的轻,里面好像根本没有东西。寄件人的姓名和地址写得很模糊,收件人“左擎苍”三个字确写得很用力很清晰,收件地址上,也就只写了“刑侦大学”四个字,联系方式写的是左擎苍所在学院的电话。

左擎苍走过来,好像忽然想起了这茬儿,让她不要动,小心地用小刀把盒子上的透明胶划开。

里面除了一个小纸包,啥都没有。

舒浔疑惑地看看他,拆开纸包,里面空空如也,并没有她想象中的什么粉末或者用血写的警告信之类。

左擎苍却从纸包折痕里捏出一个针尖儿大的褐色小点,那是一只死去的小蚂蚁。他的眉头蹙了一下,并没有把蚂蚁随手扔掉。

死掉的蚂蚁团成一团,脚断得很扭曲,很显然不是正常死亡,而是被人给捏死还搓了好几下的。有时,人们在桌面上发现一两只探路的小蚂蚁,通常都会采取这种方法永绝后患。

“这是谁的恶作剧,还是……”刚刚还说天下太平的舒浔敏感地觉察到一丝风雨欲来的趋势。

左擎苍把蚂蚁尸体包好,连同快递盒一起放在阳台一个大箱子里。“每年我收到的恐吓信不下二十封,还有人为我写了一篇感人肺腑的追悼词。我从不费心追查每一个用各种方法警告我的人,他们惧怕我、仇恨我,犯罪之前先想一想被我抓住后的下场,没准儿能停下他们罪恶的双手。”

舒浔觉得他说的过于恐怖了,就试着将气氛调得轻松一点:“说不定是你在网上买了什么自己又忘了,而碰巧的是,卖家也忘了把你要的东西放进去。在快递运输途中,一只可怜的小蚂蚁爬了进去,壮烈牺牲了。”

“你的想象合情合理且充满了无厘头的幽默感。”左擎苍哄孩子似的摸摸她的后脑勺,“我都忍不住想把那封催人泪下的追悼词背出来给你听了。”

看来,他还是认为这是犯罪分子或者是他们的家人寄给他的恐吓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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