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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花蔷薇(88)

我动容地反手抱住他,轻声说:“我也是,很想很想,想到心都空虚了,就是倾注整个太平洋的海水,还是填不满。”他吻我的头发,喃喃叫我的名字:“艾,艾,艾……”一声又一声,像灵魂深处的天籁之音,渴望了千年万年。我撑起身子,在他唇上吮了吮,微笑说:“我累了,要睡了。”他点头:“嗯,睡吧。”拉着我靠紧他的胸膛,是如此的温暖,那么的舒适,无比的安心。他又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我也累了。”是啊,我们都累了,只有在彼此的怀抱里才能得到安歇。我环住他,他抱紧我,相拥而眠。

次日醒过来,一睁开眼就闻到香味。我随便拣了件衣服就跑出来,看见桌上煎得金huáng饱满的荷包蛋,十分惊喜。抱着他的腰笑说:“令韦,原来你还会煎荷包蛋!”他连声说:“哎哎哎,小心豆浆洒出来。”我吃惊地问:“豆浆也是你自己做的?”他看了我一眼,说:“楼下买的。”我看了看锅碗瓢盆,不像动过的痕迹,犹疑地说:“荷包蛋——”他拉着我的手,没好气地说:“好了,别看了,饭店里师傅煎的。”我gān笑两声,说:“不会连粥也是买的吧?”他不答理我,说:“赶紧去洗脸吃饭,等会儿还要去医院。”

我忽然豪qíng万丈地说:“令韦,你以后不用出去买了!我做给你吃,好不好?”他怀疑地看着我,说:“你不是只会做荷包蛋吗?”我嘿嘿笑了下,心虚地说:“我至少还会熬粥,炒两个青菜。”反正饿不死,满汉全席当然是做不来呀——他笑了笑,居然点头说:“好,那你以后就做给我吃。”低头就吻下来,躲都躲不开。我推他:“哎——我脸还没洗呢……”什么人呀!

吃完饭他送我去医院。我说:“你不赶着上班?”他说:“不急,中午有个会议,先陪你去医院。”郑医生一见我,头一句话就是:“噫,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呀。看来,让你出院是正确的。”我笑了笑,说:“我不大喜欢医院倒是真的,不过绝对喜欢郑医生。”快乐溢于言表,有了说笑的心qíng。他被我逗得笑起来,架在鼻梁上的厚眼镜我总担心会掉下来,点头说:“嗯,就该像这样高高兴兴的,病才好得快。你看,你一笑,人跟着jīng神了许多。小姑娘,笑眯眯的,多漂亮呀,看着就招人喜欢。年纪轻轻的,有什么大不了的事qíng,纵然生个病,也马上就好了,gān吗整天愁眉苦脸呢!”我连声说是。

他给我做完检查,叮嘱我说:“记得每天上药,千万别忘了,注意休息,尽量少用眼,按时来医院检查。”我连声道谢,正准备走,他又说:“哦,对了,你出院太急,昨天晚上cao先生还来看你,扑了个空。你最好通知他一下。”哦?cao曹昨天晚上还来找过我?那他后来为什么不打电话?问:“那他说什么了没?”郑医生头也不抬地说:“没说什么。一开始他十分担心,我安慰他说你眼睛没什么大问题,出院也是可以的。又说宋先生接你出院了,让他不用担心,他连哦了几声,也没说什么,就那么走了。”我谢过他出来。

站在走廊上犹豫着要不要给cao曹打个电话,宋令韦迎上来,亲了亲我,说:“回去吧,医院的味道真难闻。”我点头,将手机收起来。唉,算了算了,打过去也不知道说什么,还是不要招惹他比较好。我之于他,也总会过去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事qíng。我说:“令韦,你先送我回去。”他看着我说:“你不是答应留下来住吗?”我叹气,怎么糊里糊涂就答应他了呢!说:“那也得回去收拾些东西呀。”我眼睛一时半会儿又好不了,还不知道要住多久呢。

我说:“你在下面等一下,没多少东西,我很快就回来。”他斜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说:“为什么我不能上去?”我奇怪地看着他:“没说你不能上去呀!”这不是怕他嫌麻烦嘛!他“哼”了一声,说:“别人都能上去,你就从来没请我上去过。”我哭笑不得看着他,原来他计较的竟然是这个!忙说:“好好好,宋大公子,现在恭请你上楼歇息,若不嫌弃,顺带喝杯茶润润嗓子。”他笑骂我调皮,油腔滑调。果然跟我上楼了。

我估量着赵静上班去了,这会儿肯定不在。没想到还在转动门钥匙,就听到里面传出声音:“谁呀?马大爷吗?”马大爷是房东。我忙说:“是我。”她迎出来,吃惊地看着我,说:“你这是——出院了?”我点头,说:“大姐,你今天休假?我——我回来拿些东西。这是宋令韦——”介绍得有些尴尬,怎么都说不下去。还是她镇定,立即笑说:“宋先生,你好你好,快请进。”宋令韦很给面子,笑说:“大姐,你好,我是小艾男朋友。早就听小艾说起你,说你人很好,对她十分照顾。”赵静听他叫了声“大姐”,显然很受用,十分高兴,殷勤地说:“哪里哪里,你先坐会儿,我去泡茶。”

我笑瞪他一眼,说:“你倒会说话。”随即有些苦恼地说:“怎么办?待会儿怎么跟赵静说搬出去住?当面锣,对面鼓,还夹着个你,怪不好意思的。早让你不要上来,你偏要上来。”他一把揽过我,笑说:“这有什么不好说的,还将气出在我头上。”我低声警告他:“你规矩点。”拍掉他的手,离他坐得远远的。他看着我笑,说:“好好好,那你也不用避瘟疫一样坐那么远。乖,坐过来点。”我没好气地说:“早该离你远点。”他笑嘻嘻地说:“可惜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嘿!瞧他那得意样!他还越说越上脸了!我gān脆起身去厨房帮赵静泡茶。

他边喝茶边说:“大姐,小艾他眼睛还没好,每天得上医院检查,住我那里方便,再说我也担心她再出事,所以想让她搬我那里住一段时间。”赵静忙说:“行行行,通知我一声就行了。有人照顾,我也放心。”对我说:“木夕,你衣服什么的我都归在一处,在柜子里搁着呢。”我进去收拾东西,赵静问:“木夕,你还回来住吗?”我说:“当然回来呀,等眼睛稍微好点就回来。”她笑说:“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这个宋先生,看起来不俗呀。”我笑了笑,没说话。

她又说:“你眼睛好了没?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我刚才见到你,吓了一大跳。昨天还骂cao曹来着,没想到你真出院了。”我一愣,说:“你骂cao曹gān吗?”她说:“嘿!他昨天半夜打电话来问你回来了没,我说你喝酒喝高了吧,木夕不是在医院嘛!他咕哝两声,口齿不清,也没听清说什么,就挂了。原来你真出院了!”我转头看她,有些吃惊:“你说cao曹喝酒了?”她点头:“喝得好像还不少,卷着舌头,说话都说不清。”我低头继续收衣服,没说话。

她停了停,说:“cao曹他——人真是不错。应该还好吧?”我和cao曹之间的那些事,她一定清楚。我拣起刚才滑落的衣服,装进包里,蹲在地上,背对着她说:“嗯,应该还好吧。”站起来笑说:“大姐,那我走了,真谢谢你。”她一直送我和宋令韦下楼,看着车子开远了才转身上去。

第四十八章 耳鬓厮磨

我便这样暂时在宋令韦那里住下来。他工作还是忙,不是有会议,就是赴饭局,偶尔还要出差。我眼睛还没好,定期去医院做检查,郑医生只说好生静养,可是进展缓慢。看东西还是有些朦胧,看书时间稍长一点就觉得很累,也不能看电视,一个人待在偌大的房间里,什么都做不了,难免觉得无聊。早就淘汰的收音机这下派上了用场,一开始听音乐,听着听着觉得腻味。实在无所事事,后来调到英语频道,跟主持人学英语,一开始不知所云,语速太快,听到后来,也能听出个五五六六。有了专注目标,时间就不那么难打发了。

刚吃完午饭没多久,我斜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收音机,女播音员流利的英文在耳边轻轻滑过,婉转低回,眼皮渐渐沉重,夏日的午后使人昏然yù睡。半睡半醒,脸上一片麻痒,我睁开眼,宋令韦伏在沙发边蜻蜓点水般吻我。我嗔道:“你吵醒我了!”他笑笑,在嘴角又落下一个轻吻。我拢了拢头发坐起来,打着哈欠问:“你怎么回来了?”窗外阳光灿烂,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办公室马不停蹄地工作。他挤到我身边坐下,咕哝一句:“想你。”扳过我的脸,一记热吻。

我脸红地白了他一眼,说:“大夏天,怪热的,你坐过去一点。”他变本加厉,在颈边又啃又咬。我推他:“你想让我出不了门是不是?”前些时候还可以用丝巾勉qiáng遮住脖子上的吻痕,可是现在人人大汗淋漓,在空调房里都嫌热。颈上青青紫紫,这叫我怎么有脸出去见人?他邪气一笑,拥紧我说:“那我们——就不要出门好了。”我半笑半骂:“你怎么这么下流!”他整个一下流坯子!他困住我,呼吸在耳边挠得人一阵哆嗦、一阵苏麻。他轻笑一声,说:“你还没见过下流的呢!”声音又低又沉,说完还在耳边来回舔吮,甚至将耳垂含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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