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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色连波(52)

两年了,他们居然这样过了两年…

朝夕吞着沙发上叠好的衣服,忽然悲从中来,因为她发现婚后的这两年一直就是她在迁就他。是她怕他吗?未必。

虽然有时候两人扛起来,多是她吃亏,但她也没有真正怕过他。当然,他更不会怕她,他一直就凌驾在她之上。

算算时间,这次她去香港待了有半个多月,这是自婚后两人分开时问最长的一次,而且是未征得他同意分开的,朝夕莫名地不安起来。她为什么不安?她也在问自己,为什么不安?她是任xing了些,可却是他先上了她心的!

朝夕一下午都心神不宁,找不到缘由,就是心里像揣个兔子似的,忐忑不安,她去书房看书分散注意力,却赫然发现书桌上的台历被划了一个个的圈,红笔画的,朝夕仔细一看,从她走的那天开始,每个日期上都画了个圈,一直画到她回来的头天,他记下了!她离开他多久,他都记下来了!

什么意思……

朝夕受不了,感觉屋子里像有鬼,让她心悸不已,她跑去花店打发时间,这半个月花店一直处于歇业状态,走前给小美打了电话,放她的假。开了门,宝芝和沐沐第一时间扑过来,问她这段时间上哪去了,生意都不做了。其实朝夕从未把这店子当做生意,赚多赚少很少在异国,而无论是盈利与否,连波每月都会定时给她家用,她不要,他也给。说她是他的妻子,养着她是天经地义。换句话说,连波也没有把朝夕的店子当回事,权当让她打发时间了。

“喂喂喂,你老公天天过来呢,每次来都跟我们打招呼,问你有没有打电话给我们……”宝芝忙不迭地跟朝夕汇报,又不免心生疑惑,“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朝夕,你知足吧,你老公又年轻又帅,彬彬有礼的,这么好的老公上哪找去?”

沐沐也说:“是啊,朝夕,夫妻吵架是很正常的,但你不能太任xing了,男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虽然你老公看上去脾气很好的样子,可我感觉的出来,他也是个蛮有威严的人……”

“你怎么觉得他有威严?”朝夕不满。

“感觉。”沐沐眨巴着眼睛,凑到朝夕耳边,“你是不是很怕他?”

朝夕摇头:“不怕。”

“不怕才怪!”宝芝瞪着朝夕,“你脸上都写着呢!你要不怕他,都这时候了,不乖乖在家里等着老公,gān嘛还来店里?是不是擅自离家出走,心虚了?朝夕呀朝夕,要我怎么说你,你老公不错了,好好过日子吧,别太任xing了。你俩是多般配的一对啊,别的不说,就咱这条女人街,有多少人羡慕你知道吗?说句不好听的,人要知足……”

晚上,连波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下午他打电话给朝夕,说晚上不回家吃饭,

他要陪市长见外宾。连波进门的时候,朝夕还没有睡,坐在chuáng边叠衣服,叠了很多遍,不是她自己的衣服,是连波的。她显然走神了,连波站在卧室门口好一会儿,她还没反应过来。

四目相对,都愣住了。

连波的目光落在叠好的衣服上,朝夕顿时像受惊的兔子弹了起来,满脸通红,支支吾吾:“我看外面快下雨了,就,就帮你收了……”

她怯怯弱弱的,好像收了他的衣服是件大逆不道的事。连波手里还拿着钥匙,盯着她看了几秒,走进卧室把钥匙往chuáng头柜上一丢,然后脱外套,一声不吭。

“对不起……”朝夕半垂着的长睫颤颤地,就要落下泪来。

连波撇向她,嘴角弯出一道弧度:“对不起什么?”他在chuáng沿坐下,抬起头,淡无qíng绪的眼眸望着她,“你倒说说看,是什么对不起我。是帮我叠了衣服觉得对不起我,还是跑出去半个月不回家觉得对不起我呢?我很想听听你的解释。”

果然,他找她“算账”了。

朝夕低着头,咬了咬gān涩的嘴唇,没打算回答他。

而连波像个问话的家长,一本正经地坐在chuáng边看着她,眉一挑:“为什么不说话?是不知道回答,还是不想回答?朝夕,我们结婚都两年了,难道还需要我提醒你,你是我的妻子,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吗?”说着他拍拍chuáng上叠好的衣服,加重语气,“你是我的妻子,帮丈夫叠衣服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qíng吗?为什么刚才紧张成那个样子?很多次我故意把衣服撂chuáng上,就看你帮不帮我叠,可是两年了,你始终跟我保持距离,并且时刻暗示我也应该跟你保持距离,所以我也从来不敢碰你的衣服……可是在chuáng上,我明明可以和你肌肤相亲,下了chuáng却不能碰你的衣服,你不觉得我们这种状况很匪夷所思吗?”

原来,他也知道他们之间有问题。

朝夕缓缓抬头,望着他:“连波,你是不是一直恨着我,恨我当初bī你结婚,你觉得有失你的自尊,所以,所以你一直耿耿于怀……”

“耿耿于怀?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是,是的。”

“哦。”连波凝神片刻,点点头,“原来你是这么理解我们的婚姻的。可是朝夕,我们在一起生活两年,你多少应该了解我一点吧。我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吗?换句话说,我是不是用心地经营我们的婚姻,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嘛?你觉得我是在敷衍你?”连波换了个姿势,比划着,“别的男人是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我不可能为了敷衍一个女人而跟她在一张chuáng上睡两年!听清楚了,是两年,不是两天,两次,你明白吗?”

朝夕无言以对,心烦意乱:“那你在书房的日历上画圈圈是什么意思?你是怪我……怪我去香港……”

“我当然怪你!你撇下我一个人跑去那么远的地方,还不接我电话,我为什么不能怪你?”连波冷凝的眼眸突然变得犀利起来,他真是个很好看的男人,即使生着气,脸上的每根线条仍然那么柔和生动,很容易让人忽略他其实生着气,所以朝夕总觉得看不透他,他生气时的表qíng和高兴时的表qíng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就如此刻,他说话的语气明明很冲,可是脸上依然淡淡地,“十六天,你离开我十六天!我都记下了,每一分每一秒都记下了,所以你欠我十六天,这辈子你已经欠我十六天,想过怎么还吗?”

“连波……”

“我们是夫妻,不论当初是因为什么而结的婚,但我们已经生活在一起,一辈子都会在一起,就像我们吵架的时候诅咒的那样,我们今生注定要在这场婚姻里埋了彼此,可是,你现在欠我十六天,你要怎么还?”

朝夕的嘴唇哆嗦着,眼眶轰的一热,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

而他,眉心紧缩,眸光闪闪烁烁,脸色依然平静:“一辈子很长,可是又很短,几十年而已,一晃就过去了。我不知道有没有哦来生,如果有,想必你是不会再遇见我的,遇见了也不会认得,而你欠我的这十六天呢?我找谁去要?”

唯有说道这里,他脸上才显出几分淡薄的忧伤。

他伸手替她拭去泪水。

她抽抽搭搭,愈发哭得厉害了。他叹口气,拉她在chuáng边坐下,搂紧她:“朝夕,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很笨,你看上去那么聪明,其实真的很笨。笨到连自己的丈夫都摸不透,我有那么难摸透吗?每晚我都睡在你身边,触手可及,你听得到我的呼吸,感受得到我的体温,我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在你身边,不是一根木头,你怎么就……就……唉……”

他越说越低,含糊不清,因为他的唇贴了下来,舌尖轻易地撬开了她的唇,辗转吸允,呼吸渐渐变得急迫,不过数秒,她就回吻着他,伸出双臂箍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她很少主动问他,如此深而绵长的吻更是绝无仅有,像是完全不能自抑,本能地想要吻他。他身上仿佛有着宇宙万物yīn阳相吸的巨大能量,瞬间就穿透了她的身体,她用力地箍紧他,不顾一切地把自己的依恋传达给他,就在此刻她已经看清了她自己的一生,她是属于他的,这世界上的一切都不能与他相比,她不能没有它,否则她的一声都将在黑暗中度过,她要他!

连波从未感受过她如此炽烈的吻,顿时就失了控,一只手按住她的后颈深吻着她,一只手qíng不自禁地去解她睡裙的扣子,自上而下的摩挲着,慢慢探进她的裙底,她的身体从未如此激烈地反应,他的手每触及一寸肌肤都让她战栗,而且直接传递给他,他控制住弥漫全身的战栗,顺势将她放到在chuáng上,用力一扯,没有解开的扣子蹦蹦地掉地上了,她滑若凝脂的肌肤瞬时bào露在灯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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