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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这样爱(68)

“反正没看上你。”我背对着朝他摆摆手,径直出了门,拧着丘比特的脑袋感觉像拧着祁树礼的脑袋一样心qíng舒畅。

第二天上午我去了趟电台,跟老崔汇报去新疆采访的诸多事宜,中午吃过午饭后就开始零零碎碎收拾东西,准备两天后飞乌鲁木齐。因为那边的天气比这边冷,我准备的大多是保暖用品,什么大衣、羽绒服、帽子、围巾、毛衣、毛裤、防冻霜,等等,塞了满满两大箱子。但我老觉得心神不宁,心里没着没落的,我还惦记着网上的那个帖子,心想都这么些天了,事qíng该平息了吧。反正在本地报纸上我没有看到相关事件的报道,以耿墨池幕后那帮人的公关能力,顶多也只是让造谣生事的人在网上闹闹吧,我想打电话问问瑾宜,电话都拿手里了,还是放下了。我不能老是打搅瑾宜,虽然她不会表露什么,但时间长了怕引起她反感。毕竟她跟耿墨池也有过一段过去,她心里不可能将耿墨池完全放下了,我这么三天两头地打电话,她心里即便不反感,也不好受吧。

可是让我意外的是,中午的时候瑾宜竟然主动打电话过来了,我以为她会跟我说网上的事,结果她开口就问:“考儿,墨池有没有去找你?”

我吓一跳:“他找我?没有啊……”

“哎呀,真是糟透了,墨池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这几天他本来应该来医院做检查的,我们都找不到他的人。”

“出什么事了?”我吓得从沙发上跳起来,“瑾宜,你慢点说,墨池他怎么会不见了呢,这么个大活人,他身边还有助理,怎么会不见了的……”

“考儿,我也是没办法才给你打电话。我怕墨池是去找你了。这边的事三两句话跟你说不清楚,你千万记得如果墨池去找你,你无论如何要劝他回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很糟糕,离不开药的,天气又这么冷,我们很担心他。”

“到底出什么事了,瑾宜?”

“考儿,我现在没法跟你说清楚,墨池他太可怜了……”我一嚷,瑾宜在电话里哭了起来,“米兰,都是米兰害的,这个女人太坏了,她简直要把墨池bī死。我跟你说实话吧,在网上造谣的就是她,她就是那个‘知qíng人’,她还嚷嚷着要开记者招待会,向媒体公布这件事。考儿,我们都快被她bī疯了,墨池都这样了,她还不肯放过他。”

我拿着手机走到露台上,看着湖对面的空房子,忽然就冷静下来了,“瑾宜,墨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米兰的手里?”

瑾宜没有吭声,抽泣着,像是在思考怎么回答。

“你什么也别说,我明白了,是有把柄的吧?”我在露台上踱着步子,“我这就去上海找米兰,不管她有什么把柄,她如果不就此打住我非撕了她的皮不可!”

“考儿……”

耿墨池所住的在水一方依然大门紧闭。自从他走后,我经常绕着湖边散步到他门前,期望他能突然打开门,对我露出我梦寐以求的笑脸。但事实上,除了每周有钟点工定期来打扫做清洁,这栋房子就一直空着。我曾试图到房子里面看看,但钟点工不认识我,不让我进去。跟瑾宜通完电话,我又来到他的门前,坐在花园的木椅子上发呆。已经是冬天了,虽然有太阳,但湖边的风chuī着很冷,我缩着身子,冻得手脚冰冷。

我想去上海,但是我又怕去了上海耿墨池会跑过来找我,那我们岂不错过了?我真的很犹豫,心里像猫抓似的难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傍晚回到家,我开始流鼻涕打喷嚏,显然是着凉了。到了晚上,我发起了烧,晚饭也没吃,裹着毛毯缩在沙发里看电视。樱之和周由己正好来看我,一进门就被我的样子吓住了。

“你这是怎么了?”樱之忙赶紧过来摸我的额头,“没发烧吧?”

“没什么,就是有点冷。”我招呼他们坐下,又吩咐小四泡茶,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十点半,我一惊,“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你不是说要去新疆吗,东西都准备齐了吗?”

“差不多了。”我很感动,难为他们这么惦记我。但很快我感觉不对,他们的表qíng很不自然,连一向喜欢开玩笑的周由己也闷不做声,坐在沙发上狠狠地抽烟,直觉告诉我,他们有事!

第四十一章 我的前世是一面湖(2)

“你们只是来看我吗?都老同学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樱之看看我,又看看周由己,沉吟片刻,终于开了口:“考儿呀,我们想请你帮个忙。”

“只要我帮得到,说!”

“你能不能去找张千山……”

“张千山?找他gān吗?”

“还不是为毛毛的事。”

“毛毛的事要我去找吗?”

“考儿,你……你听我说……”樱之一脸愁容突然哭了起来,吓得我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怎么了这是,有话好好说啊,哭什么你?”我坐到樱之身边揽住她问。

“好吧,我都告诉你,是应该告诉你的。”樱之抹了一把泪,看着我说,“毛毛……不是张千山的孩子,不是!”我吃惊得张大嘴,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樱之却明白无误地告诉我:“真不是他的孩子,我跟他结婚的时候已经怀上了,所以毛毛不到九个月就出生了,别人都以为是早产……我一直瞒着张千山的,后来他还是知道了,在一次给毛毛验血的时候知道的。他bī问我孩子的父亲是谁,我怕他找麻烦一直没敢说,他是个老实人,又讲面子,也没怎么跟我过不去,只是对毛毛的态度就……”

“等等,毛毛的父亲不是张千山,那是谁?”我打断她。

樱之看着我,低下头,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坐一边的周由己。我立即明白过来,“你们……怎么回事啊?”

“我跟由己大二的时候就……可是……”樱之面露难色,显然说出下面的话需要很大的勇气,“当时他跟好几个女孩好着呢,我只不过……快毕业的时候我怀孕了,但我没敢跟他说,怕他看低我,正好张千山向我求婚,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张千山知道后,就开始夜不归宿,我知道他在外面有了女人,但我不敢跟他闹,他也不跟我闹,他家是高gān家庭,很要面子,可是我们的夫妻qíng分却彻底完了。我原打算就这么耗下去,等毛毛长大了再把事qíng讲给他听,可是张千山跟那女人真的有了感qíng,他提出要跟我离婚,而且还不把孩子给我,他说他要报复我,要我一辈子也别想得到孩子……”

“都怪我,太爱玩,一点责任都没尽到。”周由己cha话道,“要不是她告诉我,我根本不知道在这世上我还有个孩子。”

“那张千山知道孩子的父亲是你吗?”我问周由己。他点头说:“他知道了,所以才不肯把孩子给我们,他恨我们……”

“你们既然相好,大学的时候为什么就不公开呢,一直瞒到现在!”我气得没话说。

“我……我这人的毛病你是知道的,我一直就是那样。对她,我是很喜欢,但当时我并不能确定是否爱她,而且她也没明确表示过非我不嫁,就是说了,我也未必答应,我当时还那么年轻,绝不可能让婚姻困住,毕业后各奔东西,她也很快就成了家,我也没把那当回事了,以为她也忘了,所以……”

“不怪他,怪我,一直都闷在心里,爱他,又觉得自卑,不敢奢望跟他在一起,心甘qíng愿守着这个秘密……这些年我活得好累,整天提心吊胆,怕张千山知道,我对他尽心尽力,像伺候老爷一样地伺候他,为的就是让自己心里好过些,毕竟我是欠了他的,可是他还是知道了,他不打我不骂我,却不把孩子给我,这比用刀剐我的ròu还难受,他抓住了我这个弱点,他知道我爱孩子。前阵子我听说他要被调到外地去工作了,准备全家都迁走,毛毛肯定也会被他带走,我去求他,希望他把孩子留下,可是被他拒绝了……”

“他在报复你们。”

“是的,他报复我们。”樱之点点头。

“考儿,你去跟他谈,无论他开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周由己说。

送走他们后,我满脑子都是糨糊,事qíng太突然了!樱之和周由己大学的时候就好上了,我跟她住一个寝室,居然从未发觉。那个时候周由己因为善于jiāo际当上了学生会主席,他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成绩又好,家境也好,就是生xing风流,樱之怎么喜欢上他的我是真不知道。我认真回忆,忽然想起大二的时候,有一阵子学校要开运动会,樱之被抽到学生会帮忙,我估计两人就是那个时候好上的,而周由己恐怕当时也没怎么当真,他一天到晚跟这个睡觉,跟那个上chuáng,樱之对他而言只不过是吃惯了荤菜换换清淡的口味而已。问题是樱之当真了,她虽然老实巴jiāo个xing内向,见了生人都脸红,但她沉得住气,所以这么多年,她居然瞒得滴水不漏,我不服她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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