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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这样爱(121)

“对不起。”我意识到自己出了洋相,拿手挡住脸,无地自容。

陈锦森站起身,也回过了神,又是一副彬彬有礼的绅士样,“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好抱歉,我真没想到会把你弄哭。进去吃饭吧,你还没吃饭的,你比我上次见到时还瘦。”

我顺从地跟随他回餐厅。可是就在我转过身的时候,从大堂的电梯里走出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个个面容冷峻,气度不凡。我一眼就认出了走在中间的那个男人,一身藏青色西服,jīng致的无边眼镜,目不斜视,步履稳重矫健,那王者之风的气场一下把他身边的人比下去了,无论他说什么,簇拥着他的那些人都唯唯诺诺地点头,显然是他的手下。

我惊得要跳起来,祁树礼!

已经无路可逃了,yīn谋吗?怎么在这个时候这种地方见到他?他待在西雅图好好的,跑来这里做什么?收拾我?太夸张了,完全不可信,根本不是什么见鬼的奇遇,又是命运的故技重演,我的脚跟像粘在了地板上,完全动弹不得。

他也看到了我,停住脚步站在那里,像个冷酷的杀手,目光毫不留qíng地杀过来,不给我任何生还的余地。

我目瞪口呆,摇摇yù坠,顷刻间手足冰凉……

第七十四章 我是个不祥的人(1)

“没错,我就是来收拾你的!我先收拾你再收拾耿墨池,你们两个是我这辈子最痛恨的人,别想我会手下留qíng,做梦!你们毁了我的一切!杀死我的孩子,你难道还想好好地活在这世上吗?他是快死了,不用我费多大的劲,不过听说他买了墓地,准备将来和你同葬,休想!只要有我祁树礼在,你们就别想躺到一起!哭什么,你以为还是当初,你的一滴眼泪就可以粉碎我所有的防备?白考儿,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qíng分可言,你就是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难过。你这个女人,真的是不祥,只会给周围的人带来不幸,想我祁树礼英明一世,竟然栽在你手里……”

他狠狠地说着这些话,表qíng决绝,如果他手中有把匕首,没准就已经捅过来了。而我没有任何还击的机会,只能怔怔地看着他。

咖啡厅里不断有人进出,音乐声很低,是Timo Tolkki的那首《Are you the one》,歌声凄婉缠绵,虽然动听,却透着深深的哀痛和无奈。

Are you the one?(你是他吗?)

The traveller in time who has come.(进入我生命的陌生人。)

To heal my wounds to lead me to the sun.(治愈心伤,播撒阳光。)

To walk this path with me until the end of time.(结伴走在生命的小路上。)

Are you the one?(你是他吗?)

Who sparkles in the night like fireflies.(萤火虫般流彩的目光。)

Eternity of evening sky.(对视,在永恒的夜空。)

Facing the morning eye to eye.(直至晨曦来临。)

Are you the one?(你是他吗?)

Who’d share this life with me.(与我共度此生。)

Who’d dive into the sea with me.(与我在深海偎依。)

Are you the one?(你是他吗?)

Who’s had enough of pain.(受尽创伤。)

And doesn’t wish to feel the shame,anymore.(不愿再心伤。)

Are you the one?(你会是他吗?)

泪水忽然涌出眼眶,在这样的时空听到这样的音乐。茶杯里的热气袅袅升起,我别过脸看着窗外,隔着大玻璃窗子,外面是川流不息的车和匆匆赶路的人,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孤独的异乡人如此心伤。外面明明是烈日,却恍然感觉比冬天还寒冷,我捧着杯子从里到外都在颤抖。

祁树礼根本无视这些,长长地吐出一口烟,语气中难掩霸气:“想知道我怎么收拾你吗?想知道吗?”

我没回答,低下头用吸管搅着杯中的玫瑰花茶,像是自言自语:“我,我原本是想把那个孩子生下来的,我知道那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做母亲的机会。”

“是吗?那你怀孕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你明明知道那个孩子是我的!”他用手指激动地敲着桌子,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我怕他……受不了……”

“哦,原来如此,说到底都是因为他!”

“Frank,你怎么收拾我,我都没话说,可……他是个病人,没几天日子了,只要你放过他,你想要怎么收拾我都可以。”

他哼了声,更加怒不可遏:“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为他求qíng,真是感天动地啊,你只要有一分这样的感qíng对我,我都不会这么绝望,白考儿!”

我伏在桌子上,将脸埋在双臂中抽泣起来。

“你真的不想知道我会怎么收拾你们吗?”他咄咄bī人。

我缓缓抬起头:“随你。”

“好,有你这句话我很欣慰。”说完他直直地站起身,冲不远处的服务生喊,“埋单!”

他消失在咖啡厅门口的时候,我还没清醒过来,脑子里一阵接一阵的眩晕,让我几乎透不过气。回到公司大楼,办公室的冷气开得太低,我缩在皮沙发里瑟瑟发抖,如果不是英珠推门进来,我怕我会冻死在房间。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英珠伸手摸我的额头,惊叫,“上帝,你在发烧,都快烧成一块炭了!”

“没什么,昨晚受了点凉。”

“还没什么呢,赶紧回家吧,或者我送你去医院。”

最后英珠送我去附近的医院打点滴,路上她跟我说:“本来还想下班后让你陪我去婚纱店的,看来只能改天喽。”

英珠和高澎要结婚了,前两天才宣布的消息。

“明天我就陪你去。”我握住她的手,由衷地感到欣慰,“你终于修成正果了,我很开心。你们若幸福,我很开心。”

她一把钩住我的脖子,“我现在就很幸福啊,骆驼说了,蜜月就带我去西藏,青藏铁路已经通车,我们坐火车去西藏。你知道吗,那可是我最向往的地方,自从去年在摄影展上看到那么多漂亮的西藏照片,我就向往死了!”

“呸!呸!什么向往死了,尽说瞎话!”

“哈哈……”

在医院打完点滴,已经是晚上,我们随便在外面吃了点东西就回公寓了,英珠要我上她家坐会儿,我不想当灯泡,没去。刚进门,陈锦森就打电话过来,问白天怎么联系不上我,他想请我跳舞。我说太累了。

“你生病了吗?”他好敏感,听出我说话嗡嗡的。

“还好,下午已经打过点滴了。”

“那我过来看你。”

我还来不及阻止,他就挂断了电话。二十分钟后,当他提着花篮和水果按响门铃时,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没有穿西装,一身白色便服,神清气慡,怎么看都像《魔戒》里的jīng灵王子奥兰多。我请他在客厅的布艺沙发上坐下,远远的,某种熟悉的烟糙气息隐隐散发在空气里,但我不想给他任何机会,给他倒了杯水,开口就说:“如果你能跟安妮一起过来看我就好了。”

他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临危不乱,只瞅着我微笑。

片刻后,他问:“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她有了新男友,要结婚了。”

“什……什么?结婚?”我受惊不小。

“是的,结婚。”

第二天是周末,不用上班,英珠拉我去试婚纱。高澎这阵子都在北京跑,一大早就去了,公司在北京参与一个大项目的运作,几个高层都在那边蹲点,可谓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据高澎说,只要项目运营成功,公司可以坐吃好几年,我和英珠都觉得有点冒险,因为这个项目投入很大,公司绝大部分资金都被这个项目占用,但高澎素来就不乏冒险jīng神,我们也奈何不得。

婚纱店在罗湖,店面颇为气派,店员小姐热qíng地给我们介绍,店中的婚纱都是名师设计,很多是刚从香港订制过来的。英珠看中一套露肩式样的婚纱,很xing感,喜滋滋地在店员小姐的陪同下进去试了。我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休息。她刚进去,另一边试衣间的门开了,一个绝美的新娘拖着长裙款款走了出来,棕色的鬈发盘在头顶,宫廷式的婚纱裙篷得高高的,感觉像极了电影中的茜茜公主,顾盼生辉,笑意盈盈。好美啊,我的目光追随过去,心跳几乎停止!

“好看吗?”新娘一个华丽的转身,问旁边的助手。那助手是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当然是连声恭维:“安妮小姐,当然好看了,这么美的婚纱只有你才穿得出味道。”

“先生还没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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