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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我和渣男互穿了(177)

“给朕擦擦。”

寿全福如久旱逢甘露,慌忙上前,轻轻地替项天璟擦去额头上的血迹,堵上头上的伤口。

项天璟伤得不轻,额头上一节指头长的伤口,是破碎的瓷器割开的,皮肉都瞧得见。

寿全福看着御书房的大门,望眼欲穿。

只恨太医没长翅膀,应该立刻飞来才好。

太医飞奔而来,喘着气儿给项天璟处理了伤口,敷了药。

寿全福送走太医,可算松了口气。

但,也就松了一口气。

小太监趁他送太医的空当,悄悄禀告:“太后正在宫里边儿破口大骂呢,四周当值的宫女太监侍卫,通通都听见了。”

寿全福压抑着声音,愤愤问道:“骂?骂什么?!”

小太监瑟瑟发抖:“奴才不敢学……”

寿全福让小太监学个大概。

小太监就说,太后骂自己养大了一只白眼狼,骂项天璟狼心狗肺,故意顶着伤口招摇过市,就是为了让全天下人骂她心狠手辣。

寿全福心里装了炮仗似的,立刻炸了:“她敢做,还怕别人敢骂么!心狠手辣都是抬举她了,蛇蝎毒妇都不为过!”

神仙打架,小太监哪里敢插话,冷汗涔涔地提醒寿全福:“老祖宗,这儿还有一个挨千刀的等着。”他指了指跪着等旨意的锦衣卫侍卫。

寿全福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御书房。

项天璟正歪在塌上浅眠,他眉头平展,脸上也没有苦色,只有额角沁出薄薄的汗。

寿全福也拿不准,项天璟现在心情如何。

他不敢打搅,也不敢开窗,小心站在一旁轻轻打扇子。

项天璟缓声问道:“朕方才瞧见,锦衣卫侍卫来了?”

寿全福紧张地笑着说:“来了。但是出了点儿差错,皇上要不等歇好了,养足了精神再见他。”

项天璟睁开眼吩咐:“让他进来。”

寿全福无奈,只得去召人。

锦衣卫如实禀告,话音落后,他额头贴在地上,浑身发抖,仿佛脑袋已经离了脖子。

项天璟问道:“除了腰牌,你所画之像,也被他们收缴了?”

侍卫道:“回皇上,没有。属下还没来得及画就被发现了。”

项天璟有半天没说话,末了挥手,叫侍卫走了。

侍卫如踩云端,一头雾水的离开了。

他居然死里逃生了。

可他明明听说皇帝斩除外戚,砍杀太后族人,贬谪下狱者,不知凡几。

皇帝太后正是关系紧张的时候,皇上怎么会不迁怒呢?

天家家事,很快就传了出去。

不止阖宫上下知道,朝野内外也都知晓。

就连简玉纱都听说了几耳朵。

邓俭忠由于上次活捉锦衣卫,近来对天家动态十分关注,在外听说了皇帝与太后的事,便也学舌说给简玉纱听。

简玉纱对天子家事并不感兴趣,但听邓俭忠议论太后与皇帝孰对孰错,终究是皇帝不孝,她才说:“天子与太后并非亲生母子,其中纠葛,不能为外人所道,对错不是咱们分得清的。”

邓俭忠点点头:“本也蹊跷,当年天子接任太子之位时,正好发作先祖旧疾,谁知道有没有太后手笔?”他自觉说得过分了,下意识瞧了一眼头顶,生怕锦衣卫再来,便打住话头,起身道:“只是坊间都在暗骂天子不孝,锦衣卫无孔不入,恐怕多舌易招祸患。我这就去警醒底下的人。”

待邓俭忠走后,又来了一场骤雨。

秋天正是多雨之际,简玉纱不禁想起了祖父在世的时候,每逢阴雨天,便发作腿疾,不由得一阵心酸。

祖父在战场厮杀多年,留下不少顽疾,走的时候,并不太舒服。

但愿人间少疾苦。

思及疾病,简玉纱不知不觉想到了阿卑头上,这少年体质弱,金陵更多雨,也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住。

简玉纱想起有许久没有收到他的信,闲来无事,翻出之前的一封信,找到了他的落脚地址,便提笔画了些武功谱给他。

都是些强身健体的基本招式,容易上手,且不挑地点。

信中,简玉纱另简单叙了两句闲话,问阿卑安好,便密封了信,着人送去驿站。

当日,项天璟就收到了信。

近日被军费与外戚之事绊住脚,腾不出手给简玉纱写信,他一直惦记着,没成想就收到了她的信。

项天璟欢欢喜喜打开信封,却见信上好几列小人儿,虽然只聊聊勾勒几笔,但人物动作简洁明了又连贯,可见是用了心的。

项天璟咂摸许久,终于提笔回信。

他依着简玉纱画的小人模样重新绘制人物动作,只不过从原来的功夫谱,变成了示爱谱。

纸上有怀花相赠的小人,有柳梢下等候佳人的小人,甚至还有手捉大雁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