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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我和渣男互穿了(14)

闵家祠堂,除祭祀或家中人生死嫁娶大事,一般不开,好端端去祠堂作甚?

闵恩衍莫名起一身鸡皮疙瘩,拖着沉重的步子去了祠堂。

一到祠堂,闵恩衍傻眼了。

四个粗使的婆子,膀大腰圆,齐齐立在祠堂里,个个瞪着圆眼睛上下打量他,似庖丁解牛,只片刻工夫,便知道他身上哪里适合下刀。

闵恩衍一激灵,头皮都是麻的,他小心回想着昨日的表现,明明不曾有半点错处,柳氏甚至赏了他两块糕点垫肚子,缘何会请四个婆子恐吓他?

且看这四个婆子,早早候在祠堂,显然是柳氏早有吩咐,那为何早上不发作?

闵恩衍想不透,只亦步亦趋跟在柳氏后面,战战兢兢问道:“母亲,这……”

柳氏不理他,自顾上一炷香给死去的老伯爷,掩面泣道:“伯爷,妾身平生没有一件事对不住你,只恨娶了个目无尊长的儿媳妇,今日便借列祖列宗的面,一诉妾身心中委屈。”

闵恩衍急得跳脚,他这些日还不够忍辱负重吗?!

他大喊道:“母亲,我几时目无尊长了!”

柳氏插好香,转身厉声道:“人证确凿,你还敢抵赖?昨晚我便听我的丫鬟说,现在府里四处都是谣言,说你恨我拘着你抄佛经,恨我故意饿着你,说我是个恶婆婆!简直败坏我的名声!”

“母亲,我没有!”

闵恩衍心中是怨的,但根本就没往外吐露一个字。

他连忙解释:“母亲,我早起便去见你,天黑才回荣月堂,哪里有功夫对下人说闲话?”

柳氏耸肩冷笑:“看看,看看!露出马脚了,你话里话外,不就是恨我拘着你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闵恩衍:“!”

他!哪!有!

柳氏面色狰狞道:“贱蹄子倒是颇有心计,你虽没主动传流言,却故意叫丫鬟看见你吃残羹冷炙,变着法儿告诉下人们我苛待你。我原以为你是个单纯人,才不计较你家道中落,门户低微,没想到你城府这般深,我真是看错你了,你哪有半点配得上我儿?娶你还真不如当初就娶……”

说到这儿,她便打住了。

但闵恩衍却心里清楚柳氏要说什么,闵家娶简玉纱还有内情,而且柳氏也决计不是不看重门第的人。

闵恩衍还浸在混沌茫然之中,柳氏已经给几个婆子了使眼色。

四个婆子立马撸起袖子,其中两人钳住闵恩衍,压着他跪在两尺见方的青砖上,另两人站在左右,磨拳擦掌。

闵恩衍真的慌了,柳氏前几日再狠,也不过是拿书砸他的头,今日这像是要上刑!

他试图挣脱粗使婆子们的手臂,但一个女人的身体,如何比得过两个粗使妇人的力道,便是他真身上阵,只怕也扭不动分毫。

柳氏似乎欣赏“简玉纱”挣扎的样子,她也不发号施令,直等“简玉纱”挣扎的没劲儿了,死鱼一样任人宰割,才居高临下地瞧着“她”。

闵恩衍浑身酸软,喘着粗气,脑子里划过无数想法,他甚至想过,告诉柳氏真相,但是柳氏会信吗?

他这时候才明白,原来“简玉纱”在府里根本就无依无靠,柳氏想要欺负死“她”,实在是太容易了。

前一世的三年,她究竟是怎么度过的……

不等闵恩衍多想,柳氏已经换了脸色,站在他的正前方,睥睨着他,好似下一刻就要张开血盆大口,将他的脑袋一口咬掉。

寒气从闵恩衍的骨头里渗出来,他惊恐地望着柳氏,瑟瑟发抖,连话也不会说了。

他也不知道什么话才能制止柳氏。

柳氏吩咐两个婆子道:“傻站着干什么?还不上!”

闵恩衍用尽力气声嘶力竭:“堂堂承平伯府,怎可对诰命夫人上私刑!你难道不怕旁人看出斥责闵家吗!”

柳氏得意地笑道:“你放心,保管不会在你身上留下丁点痕迹,也不会损伤你发丝分毫。”

闵恩衍惊愕地看着柳氏,手脚冰凉。

这等手段,堪比军营对待俘虏,内宅之中,究竟藏着些什么样的污垢晦暗。

站在一旁的两个婆子,左右开弓,猛戳闵恩衍的人中、合谷二穴。

这两个穴位,常用来治急刺中风患者和惊厥小儿,疼痛醒神效果十分明显,闵恩衍万万想不到,竟有一天会变成刑法落在他身上。

祠堂里,传出一阵凄厉的叫声,院子里的榕树上,鸟群从繁茂的叶子里惊走。

闵恩衍疼得浑身出冷汗,脸色苍白没有血色。

他流着泪讨饶:“母亲,我真的没有造谣生事……我真的没有啊……”

柳氏甚觉不足消恨,又吩咐婆子道:“脱掉他的鞋子。”

闵恩衍吓得再次挺直身体,奋力地藏起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