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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食男女(婚恋)(34)

无奈郁子谦却丝毫不解风情,他很大丈夫地摆摆手,“唉,既然来了,就好好玩,况且以你的性格,不是凡事都要尽力做好的吗?怎么,这回这么快就放弃了?再说,既然你都叫我一声郁总了,也就是说……现在你是在以一个下属的身份跟我说话,任何事都要听我的。对吧?”

对吧?对你个头!时薇确定这郁子谦是跟自己杠上了,恐怕他教她溜冰是假,想要借机报复她才是真。

见对方枪已上膛,时薇不得不扛枪迎战。如是想,她只好一边揪着心,一边再度滑进冰场,在他的帮扶之下慢慢往前蹭。

蹭出了十几步之后,时薇顿觉自己笨到了家,刚刚小百合教她的时候她还能颤颤巍巍地滑个一两步,现在教练换成跟她处处作对从来没有安生日子的郁子谦了,她倒好,非但不给自己长脸,反而步履蹒跚如古稀老太婆。

难道这一仗她真就要这么败北了?时薇默默咬牙,白小萌那个不靠谱的家伙这回真是害苦了她。可再仔细想想,这一切怎么能如此巧合?她怎么就让这郁子谦和小百合给遇上了?难道真是冤家路窄?

正失神间,郁子谦紧了紧握着时薇的手,“脚踝用力站稳,曲膝,上身前倾,大胆向前滑。”顿了顿,郁子谦又轻柔地补上一句,“别怕,有我在。”

时薇身子一怔,这五个字的分量,似乎可以跟“我爱你”匹敌。但同时她却又清醒地告诉自己,郁子谦只不过是针对于溜冰这件事才会出此言,并无他意。如果想歪,只能说明她的心早已长满了郁郁葱葱的草。

春天到了,该割草了。她提醒自己。

或许时薇真的是因为郁子谦的那五个字而彻底放了心,胆子变大不少,一点点进入状态。郁子谦见时薇终于滑的有那么点意思了,便要松开她的手放她单干。

时薇刚因自己找出了点溜冰的感觉而舒眉展颜,一听郁子谦要松手,她才展平的眉立马就又揪了起来,转脸看着郁子谦的眼神早已布满恳求、祈求和哀求。

总之,时薇求他不要这么快就放手。

郁子谦瞬间便读懂了时薇的楚楚可怜的目光,但他却报复似的佯装不解,并且很是好奇地问:“你害怕?”

她什么时候怕过?时薇狠狠摇头,并且毅然决然地主动松开一直紧拽着郁子谦的手,坚定且果决,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之势。但那种手心恢复空落的感觉很不好,她本就发毛的心这回更加慌乱起来。

郁子谦后退一步,背手,静静看着早已吓到一头冷汗却还要嘴硬的时薇,但笑不语。

时勇士果敢又从容地稳住神,摆好姿势,一步——两步——三步——她一颗心都快吊到嗓子眼,生怕自己一个不稳轰然倒下。但迫于面子,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蹭。

时薇在冰上煎熬,郁子谦却悠哉快活似神仙,他看着一直不拿正眼瞧他的前妻步履维艰,那叫一个解气。这叫什么来着?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时薇度秒如年,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刀锋上行走的勇敢女战士,面对前夫的刁难和伤害,她依旧坚强如初,并且坚守自己的内心防线,绝不被他的几句甜言蜜语就攻陷……

时薇沉浸在一个名唤时薇的巾帼英雄的光辉事迹中不可自拔,正幻想在兴头上,却顿听“唰——”的一声,刺耳无比,还没回过身来的她又紧接着听到自耳畔传来“嘭——”的一声闷响。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终于,一切归于平静。

躺在地上紧咬下唇疼得满头冷汗的郁子谦无力望天,果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回的肇事者比较高素质,他一个劲儿地道歉,并且作势扶起郁子谦,称要亲自送去他医院。

时薇顿时也顾不上什么摔不摔跤了,急忙从冰上蹭过来,大喊一声,“唉唉别扶他别扶他!你没看他疼得都冒冷汗了吗?估计是骨折了,必须先固定,你有没有点医学常识?”从来都为人谦和有礼的时薇背后“蹭蹭蹭”地冒起一串黑烟,肇事者愤愤收手,心中亦有不满——

他已经道了歉了,要送伤者去医院也都是好意,他又不是医学专业,他哪知道什么骨折什么固定的说法……再说这女人怎么火气这么大,得理不饶人啊。

稍稍缓过来劲儿的郁子谦扯了扯肇事者的裤腿,气若游丝地跟他说:“我没事,你别往心里去……我老婆她就是急性子,心直口快,她没有恶意……”

肇事者叹口气,“别别别,也的确是我不对,120马上就来了,你再坚持一会。”

时薇白了一眼肇事者,溜个冰不长眼啊?滑那么快是要赶着投胎啊?小学的时候老师没教你急救常识啊?空长了一张好嘴,给人撞伤了多说几个“对不起”就完事儿了,罪你来遭,苦你来受?

郁子谦的CT片显示腓骨骨裂,他握了握时薇的手,强忍着疼痛扬起笑脸,“你看,我告诉你没事吧,又不是骨折,看把你吓的。”

时薇起身,根本没接郁子谦的话茬,拿着片子径直进了医生办公室,“大夫,如果单纯是骨裂,他不可能疼成这样子,我很了解他的忍受能力。况且他现在膝盖根本不敢弯曲,这到底是为什么?就不用再进一步检查了?光是拍CT片就能保证万无一失吗?”

医生乐了,这女人可真厉害,到底谁是医生?

在时薇的坚持之下,郁子谦又被推进了MRI室。等结果的时候郁子谦一直在埋怨时薇,“医生都说了就是个骨裂而已,打上石膏固定一下,在家躺上十天半个月的就没事了,你非要再折腾一回,你是花钱有瘾?还是巴不得我伤得再重一点?”

时薇怒气哼哼地瞥了郁子谦一眼,“你知道什么?你没看撞你那人偷偷给医生塞了盒烟?凭什么这么糊弄一下就完事了?病情耽误了怎么办?落下病根了怎么办?谁负责?还有,你为什么要让那人走?结果都没出来你就告诉人家你没事了,你是唐僧还是如来你普度众生啊?”时薇一席话说得义愤填膺,身后的小黑烟又开始“蹭蹭”往外冒。

郁子谦轻笑着揽了揽时薇的肩讨好道:“好好好,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看那人也不是故意的,估计是刚步入社会的新人,也怪不容易的。再说我这不没事吗?别生气了,好不好?”

时薇轻微挣开郁子谦的胳膊,转脸对着他,继续说教,“我看你平时挺聪明的啊,为什么遇上自己的事就这么糊涂?我问你,如果你再有什么地方出了毛病,医药费谁付?找看护的费用谁掏?少谈几笔合同的损失谁来赔?你到底想没想过这些?”

郁子谦怔愣地眨眨眼,“夫人息怒,钱乃身外之物,看开点。”

“对,什么都是你好,你宽宏大量慈悲为怀,就我斤斤计较,”时薇被郁子谦的泥古不化气得差点跳脚,“郁子谦,这不光是钱的问题,这是最起码的态度问题。从上一回走夜路你跟人打架我就想告诉你,身体,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是,你觉得你现在年轻力壮,磕着绊着没关系,修养几天就好了,可是你为此耽误的工作要用加倍的时间来补偿,你要付出更多的精力来为这次事故埋单。郁子谦,你可以你不在乎你的身体,可你为别人想过吗?男人是一个家的顶梁柱,丈夫倒了,妻子孩子怎么办?再说了,你再有钱也是辛辛苦苦挣来的,谁的错就该谁来担,你拿这些医药费去做慈善也好过白吃亏……唔……”

世界顿时就安静了。郁子谦用唇堵住了时薇机关枪扫射一样的嘴,并且吻得卖力又深沉。

时薇先是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而后欲拒还迎地象征性地挣脱了几下后,很快就软□子,任由他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任由彼此的唇瓣厮磨。

她承认,她想念他嘴里的味道,而此刻他的温软,就像是一针镇定剂,让她不安和焦躁的心彻底平静下来。

良久,当郁子谦差不多快要将时薇嘴里的空气吸光的时候,他才缓缓松开自己的唇。他低笑着点点时薇的鼻子,“薇薇,我知道你担心我、紧张我,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不再让你揪心。老婆,相信我,你的丈夫永远都不会倒。”

☆、35 伤势严重

“薇薇,我知道你担心我、紧张我,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不再让你揪心。老婆,相信我,你的丈夫永远都不会倒。”

时薇抬眼,默不作声。她不是不知道郁子谦再一次强`奸了“老婆”和“她丈夫”这两个词,但她并不打算反驳。她承认,她有让这两个称号坐实的想法,但她同时又劝慰住自己那颗略显兴奋和狂躁的心,同居的日子还长,放长线钓大鱼,她要让他知道这份感情的来之不易,这样他才可以在未来做一个好丈夫,和好爹。

况且,眼下孩子他爹的当务之急并不是娶老婆造人以及伺候月子,而是——

MRI室的大夫拿着郁子谦的片子和报告单走过来,“喏,结果出来了,我这还是看你媳妇太着急才给你走的后门。年轻人,好好珍惜,现在这么贤惠的姑娘不好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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