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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本无事(10)+番外

我托人带信过去,告诉她,我会一直等她。等她想通了,回到我身边为止。

家里求亲的人踏破了门槛,我无奈之下,来这离家远些的扬州水静庵,出家修行。

可是师父没有回来对吧?无忧也猜到了结果,还是问了出来。

佛心凄然一笑。

我没想到,到最后,这场梦,不过是空等。

大师……

无忧突然觉得,一贯敬爱的师父在这件事情上有些让人可恨起来。

怎么能这样?辜负!

无忧暂时在水静庵住了下来,住客栈是要花钱的。

看佛心大师似乎不讨厌她,还时常到她房里来,嘘寒问暖,跟师父一样疼爱她。

那就先借住好了,就是庵里的饭食让她有些闷心。

不要说荤腥,连点油花也没有。

唉!先凑合吧。

日日跑了街上去,装模作样打听隼落山。

多数人瞧瞧她,并不搭理。

连一些酒楼的店老板,听到这三个字也立时噤了口,从不多言。

不就是隼落山,又不是阎王殿,有什么好忌讳的?

真是!

就是想去跟小美人告别一下么,人家给了我两个金锞子呢,还一路供我吃喝住宿,总要谢谢人家吧?

无忧很会排解自己。

从荷包里拿出苏若影给她的两个金锞子瞧瞧,蔫蔫的往回走。

一早上没找见人,饿死了都快,先回去吃午饭好了。

无忧刚从后门进了庵,清扫担水的小尼姑就迎上来。

许大夫,来了两个姑娘找你。

无忧一听两眼放光。

在哪里??

在禅堂,大师陪着呢。

撒丫子就跑。肯定是小美人儿来找自己了没错!

果然不出所料,一进禅堂门,多日不见的莲娇就迎上来。

无忧!

一时激动,脸上的欣喜神情显而易见。

哈哈,莲娇!好久没见着了!见到你娘了?

无忧一边迎着,一边偷眼往里面看。

小美人儿跟佛心大师相对而坐,正静静的品茶。

脸上,似是并无表情。

嗯!莲娇幸福的点头。

娘家里好大啊,我住了这些天,都没有全部看完。要不是记得无忧也来杭州,还记得水静庵的名字,也许就见不到了呢。

我也想去找你们来着,可是——

无忧又是无奈的挠挠头,呵呵傻笑。

你收拾一下东西,跟着我们回暗香宫吧。正好山上也缺个大夫。

苏若影站起来,冷淡的对无忧说。

怎么她又变得这么清冷了?

无忧有些堵。

莲娇说想你了呢,而且你住在这里也不方便。穿一身男装每天出出进进,被人看见怎么说?

呵呵。佛心大师也站起来。

无忧倒是懂事,每天后门出入,还知道瞧瞧不被人看见的时候出去。

一边的莲娇脸上有些发热。

我……我去,不是很……

我跟师父说了,师父同意了。

大师……

无忧转头去看佛心,看似求救,实为欲擒故纵。

就去看看吧,觉得不高兴再回来。

哦。

忙不迭转身,收拾东西去。

以后可以见到小美人喽!先住两天,过段安定日子再走江湖去也不晚么。

仍然,很会排解。

见着温盈袖,无忧恭恭敬敬作揖。

你就是若影说的给她和莲娇看伤的许大夫?

嗯。

多谢你费心了。

应该的,行医的本道。

不知道以后留在暗香宫可好?我这里,也少个正经的大夫呢。

嗯——无忧沉吟一下。

呵呵,不着急决定,先住段时间,瞧瞧情势再说不迟。

好,好。无忧忙不迭点头。

这个小美人的师父,真好看呢。脾气也好,跟佛心大师一样,好温柔的口气。

这么想着,无忧的脸上,开始现出灿烂。

温盈袖手一僵,心里便是慌。

娘!那我先带无忧到我那里去了!

莲娇欢快的说。

温盈袖眉头一皱。

还是先请许大夫到凝墨楼安歇吧。

旁边的苏若影脸若冰霜,并无一言。

好,谢谢宫主了。无忧连忙应承。

这个莲娇,什么时候开始直呼我的名字了?

亲近的有些别扭。

要是小美人儿也这样唤我就好了。

无忧一边想着,一边转身过去,打算去什么凝墨楼。

带起的风,撩起了耳边的头发。

哐啷一声响。

众人回头。

茶盏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粉碎。

温盈袖睁大了星目,那碧波盈盈里,已然见泪。

只应碧落重相见

不要说无忧,连苏若影都是奇怪。

一向稳重娴雅的师父,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如此失控。

错眼间,温盈袖扑上来,一手托了无忧的腮,另一手压了她的下巴往一边推去。

无忧的脸被迫往一边偏。

温盈袖的撩起遮挡的头发,双手开始颤抖。

你,你可是……

句不成句。

她温盈袖,何时如此把不住心神过。

无忧回过脸,惊恐的跟温盈袖对视。

师父。

一边的苏若影诧异的轻唤。

温盈袖一边哽咽,似是再也忍不住泪水。

你是瑟儿……

色儿?什么色儿?

无忧依然惊疑。

苏若影白了脸色。

万俟瑟。那是小郡主的名字。

莲娇来此不少时日,温盈袖从未如此唤过她。

扯了许无忧到一边,摁她趴在雕花桌上,掀了外袍,扯开亵衣。

腰眼侧上方。

一块蝴蝶形的胭脂记,赫然在目。

温盈袖闭上眼睛,任由泪如雨下。

苏若影瞧瞧师父,又看看趴在桌子上回过头来探寻的许无忧,也是目瞪口呆。

莲娇身上的胎记,是桑叶形的。

许无忧爬起来,整一下衣袍,愣愣的不明就里。

却瞧见,一边的莲娇,脸上不再是单纯娇俏的容颜。

手里一把匕首闪着寒光,直扑过来。

温盈袖和苏若影站得很近。

无忧不知道她要扑向谁。

却本能的,怕伤到苏若影,于是,迎了上去。

不害怕,不腿软,毫无迟疑。

当那把锋利的刀没进胸口,无忧捂了莲娇仍然攥住刀把的手,居然淡淡笑。

你可不能伤她。

一边说,一边慢慢瘫软下去。

温盈袖接在怀里。

莲娇被苏若影制住了咽喉。

暗香宫里,传出撕心裂肺的惊叫。

无忧觉得整个人迷迷茫茫,不知道要飘向哪里。

头疼的难受。

前面那个人是谁?是师父吗?师父你来找我哦?我把你托付的事情办好啦!不过你也太绝情,怎么都不去见佛心大师一面呢。

无忧,替我活着,替我爱。

嗯?师父你说什么?

没有回答,转身即走。

师父!师父!

于是,昏迷整整五天的许无忧叫着师父醒转来。

粒米未进,滴水未沾的温盈袖和苏若影对望了彼此红肿的眼,笑意蔓延。

靠着被子,无忧乖乖的让苏若影喂着药。

一边喝,一边龇牙咧嘴。

好苦!

良药苦口!

小美人儿似乎脾气挺大。

你是我师父的女儿。你才是。

嗯?无忧迷茫的望向苏若影。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也有胭脂记?

什么胭脂记?

你腰上的那块胎记。

胎记?我还有胎记?

无忧扭转头,扒着腰往后看。

当然,目力所及,到不了那个范围。还扯动了伤口,嘶嘶叫痛。

看不见啊。

你小时候洗澡时你师父没告诉过你?

我师父捡到我的时候我自己能洗澡了。

苏若影摆出一幅无奈的表情。

总之,你才是暗香宫的少主。还是当朝的公主。

开什么玩笑哦?

这是事实。

我十九了。你师父的女儿不是应该十七?

谁告诉你你今年十九?

我师父啊。

她捡到你的时候你还不懂事,她怎么知道你多大?

这——这倒也是。

可是,我跟你师父一点都不像啊。

不是容貌的问题,你的耳边有道疤痕。

温盈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

苏若影忙站起来。

师父。

嗯。温盈袖应着,来到无忧床前。

无忧因为胸口的伤,有些吃力的抬手,轻轻摸了摸左耳根处的一道半寸长的细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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