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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天下(148)

见他看得痴,她也似有羞怯,微微低头,伸手一撩鬓角,素纱锦稠水一般雪白纤细的手腕上淌落,挂在肘上,金环玉镯敲击叮铃轻想,很是动听。

撩到耳后的鬓发却不肯服帖,调皮的滑到裸露的肩头,顺这锁骨溜进勒着的胸衣

绣着连枝桃花,殷红粉嫩的胸衣紧紧贴着她雪白嫩滑的肌肤,正朱红色的织锦绸带勒在胸前,两者配合着,将那有人的浑圆曲线勾勒。

精巧别致的八宝樱珞伏在胸前,搂着她脖颈。

承乾顿时觉得有些热。

这一副模样,他从未曾见过。

多少年了,自幼年时认识她,就鲜少见到她穿女装。

恐怕连整个长安都已经习惯她那副风流俊美少年样了。

谁还能想到,这人,一身女装,满副小儿女姿态时,该是何等模样?

只怕,连父皇也不曾见。

然而此时此地,她却一副这般活色生香,娇羞带怯,妩媚艳丽的儿女态摆在他面前。

怎会这样?

他惊,他喜,他突然心头一阵惶恐。

原本红烫的脸颊顿时一阵白,一阵冷。

惶恐,他满心惶恐。

“怎么了?”察觉到他的异样,张晋抬头,不解看他。

这样妙绝的人,怎会让他遇到?

这样真好的人,怎么就是父皇的人?

怎么就不是他的?

他的!

他咬唇,抓着她的手握紧。

“疼。”她轻呼,皱眉。

心疼,他急忙松手。

又心酸,一把搂紧她,拥在怀里。

那半湿的衣服贴了身,吸着他皮肤上的温热体温,也被捂的有些热。

感受到这潮湿温热,黏糊糊的有些不舒服,张晋微微挣扎。

他却越发落了力,死死将她揩在怀里。

承乾抬头,闭着眼,呼吸着她身上的甜甜芳香,无声叹息。

此时此刻,这在他怀里的不是晋阳县主张晋。

是一个叫做称心的,属于他的小女人。

129海池2

外套,中衣,金冠,一件一样脱下来,搭着,摆着,随意的撩着。

舫在风雨中摇曳,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好似摇篮一般。

密集的雨点扑扑的砸在头顶,一片金戈锣鼓之声。

伸手微微撩开帘子,扑面的水汽冷风,激得人猛打一个机灵。

外面漆黑一片,风声雨声,水面上稀里哗啦一片,雨幕遮天蔽日。

好大一场雨。

什么也看不到。

“好冷。”她在里面轻叫一声。

他急忙撩下厚重的帘子。

风雨水声顿时被挡在外面,除了隐约的隆隆声。

他转身,回头。

小小画舫里,柔柔珠光,暖暖火炉,软软毡毯,温暖而舒适。

她一身娇媚女装,斜斜依靠着锦枕,手懒懒搭着一张小巧矮案。

侧脸,挑眉,她微微一笑,雪白长臂懒懒一招。

承乾心头一漾,拔腿上前,跳上毡毯,屈腿伏身,将头挨在她膝上。

香香软软,微微冰冷的素手温柔的抚摸他的头。

他抿了抿嘴,闭上眼,双手搂着她双腿,身体扭了扭,微微蠕动着让自己依偎的更多。

她的手在脑后缓缓柔柔的滑下,从后领口伸到他单衣里,手指像五条小蛇,溜滑在他背上。

他觉得有些痒,扭了扭,轻笑。

扭完,将背挺了挺,好让她手抚的更顺畅。

画舫里两人静寂不语。

偶尔泥炉里碳花微爆,噼啵轻响。

画舫外,风益大雨益稠,水波兴澜,满池动荡。

只是这一切一切的动荡都被遮挡在外。

这里面,始终宁静,仿佛世外。

承乾抬头,一双清澈眼眸,尽是痴迷爱慕。

她侧脸斜倚,星眸半眯,嘴角微笑。头上云鬓半落,两三条发丝搭在肩头,胸口,蜿蜓蛇形,丝丝缕缕爬向那圆润丰满的微隆曲线。这些妖娆小蛇,随她呼吸动弹,勾的人心一颤一颤的。

她仿佛就是从那屏风上走下来的,活生生的洛水女神。

似羞含怯,欲拒还迎,风情无边。

是他的。

这女神,这人间仙境,此时此刻,在这风雨飘渺之中,苍茫天地之下,只属于他一个人。

此处,他不是大唐太子,她不是大唐县主。

他是承乾,她是称心。

仅此而已。。

“冷吗?”她轻轻问,一手揽他,一手轻轻拨弄那放在灯笼里的夜明珠。

他摇头,伸手也去拨那珠子。

两根手指碰触,一开始还各自拨弄,逗着那珠子取乐。渐渐的,手指相触,相抚,相颤,勾在一起。

她眼越发眯,嘴角笑更深,低头含眉。

轻轻一吻她茜唇。

蜻蜓点水般,轻轻一碰便分开。

她手抚上他脸颊,含笑看他。

他抿嘴,舌尖舔过自己双唇,甜甜的胭脂滋味。

她嘴上胭脂竟然是甜的。

心里麻麻热热一阵,他呼吸一热,伸手捧住她的脸,低头。

软软舌尖深深舔过她双唇。

甜的,香香甜甜,满嘴满鼻的果味芳香。

这双唇,宛如薄了那薄薄果衣的橘瓣,软软,甜甜,微酸。

用牙轻咬,满口甜蜜汁液。

这两片薄肉,恨不能咬进嘴里,细细嚼烂,连肉带皮,连汁并液,尽数咽下肚去。

气息热,情绪乱,他血管里热辣辣的奔腾一片。

热,好热。

她白皙柔软的十指抵上胸膛,手臂推了推。

“疼。”皱眉嘤咛。

他重重喘息,浑身一颤,手松。

她急忙将他推开。

双唇上的胭脂已经全被他舔光了,然而唇上因他吮吸舔咬,微微红肿,颜色反而越发的娇艳起来。

“称心。”承乾喉咙里沙哑一声。

有些恳求之色。

他热,从身体里发出一阵阵的刺痛。

“你该赔我的胭脂。”她手指一点自己的唇,微恼。

承乾怔了怔,头一点,跳下矮榻,冲到自己脱下的衣服前,手忙脚乱的一阵翻弄。

啪嗒一声脆响,什么东西掉落。

那夜明珠只能照开不过两人有余的地方,放置衣服之处阴暗一片。

东西掉落在地,一时还真有些找不找。

他顿时急了,全然不顾自己是什么太子,立刻跪在地上双手一阵乱摸。

“怎么了?”她轻轻问。

“等我等我。”手摸来摸去,终于在角落里摸到那扁扁小小的瓷盒。

急忙抓在手里,起身大步走到亮处,摊开手一看。

幸好没摔坏,他咧嘴一笑,搓了搓手,将那瓷盒弄干净。

“是什么?要送于我吗?”她微微凑上前,腿曲着,侧身歪头看他。

儿女态,他眼神一动,手抓着那个瓷盒,走到榻便,坐到毡毯上。

伸手,摊开给她看。

小小的天青色瓷盒在他掌心里安静的躺着。

她手指捏住盒盖,轻轻揭开。

里面殷红一团半透明膏质,扑鼻一股橘子芳香。

她微怔。

这橘子香料,长安只她一人秘制,方子她从不给人。

不对,还是给过一个人的。

她眼神顿时一骑,神情微微落寞。

小小盒盖握在掌心,手指伸出一根,指腹温柔的抚过那殷红油膏。

翻转,粉嫩手指上一抹凝结不散的艳丽。

这。。。。。。只怕是他为她特意做的吧。

可惜,她却无福消受。

胸口浮起一团酸楚,她咬轻轻一咬下唇,面色些微哀伤。

承乾自然知道她为何哀伤。

这人心思七窍玲珑,这东西,这香味,她不会想不到是谁人的心思。

只是大伯这一片心,多少年来一直被埋藏在那个漆黑的窟窿里。

若是没有他发现,这东西只怕会就这么一直埋着,然后腐烂殆尽。

看着她手指缓缓伸向自己的唇,他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

将她手指含进嘴里。

她不解,伸手要拔。

他牙略略一咬,嘴吸住,将指腹上的胭脂舔了咽下,然后松开唇,让她把手指拔出。

“做什么?还要和个死人计较。”她眉一垂,言语有些轻描淡写,隐隐不快。

“在宜窿里埋了好几年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我怕。。。。。。”他面色委屈,撩眼皮幽怨看她。

张晋心有所动,眉微挑,嘴角淡淡一笑。

见她脸色稍好,承乾凑上前,手指在掌心瓷盒里一抹。

“我。。。。。。”

她笑,双唇微张,头略仰,闭上眼。

他呼吸一窒,心里一酥,手指轻颤。

指腹搭上她薄薄双唇,一抹。

那软软双唇,沾染他的颜色。

她闭眼,感受着那温柔的男性手指抚触她的唇。

多少年了,这一盒胭脂终于完成它的使命。

那人一定是想亲手为她涂抹,沾染属于他的颜色。

可惜。。。。。。这么多年过去,竟然是用承乾的手指来完成这一未尽的心愿。

执怨,这真是执怨。

手指离去,她低头,睁眼。

双眸看向那束发跪在她面前的少年。

同是李家人,眉目之间总有相似之色。

太子殿下,这也是一个太子殿下。

她薄唇撩,秀眉挑,星眸顾盼流转,芊芊手指搭在腰间,侧跪在毡毯上低头微微一副。

“殿下,漫漫长夜,何以消解。让我为殿下弹奏一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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