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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天下(111)

“什么?发现了什么?”承乾放下手里的书柬,抬头问。

汉王李元昌也直起脖子,看相下首的内侍。

“回禀太子,在库房发现了一个密室。”小内侍细声细语的回答。

“密窒?”承乾用手里的书柬扣了扣下已。

这一个月里为了准备迎耍太子妃东宫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闹的鸡飞狗跳,角角落落都被扫了一遍。

每天不是找着以前不知道丢哪儿去了的杂物,或者又发现了什么没用过的东西,一大群人道是玩起了寻宝游戏来。

他实在受不了这吵闹,才躲到偏殿和叔父李元昌一起把玩字画,消遣时间。

今天到来了个新鲜的,发现了密室。

密室在东宫里多的很,小到只能容一个人,大到能容数十人,可以藏物也可以藏人。今天又添了一间,也没什么稀奇。

只是这东宫的密室都是有记载的,怎么唯独多出这么一间不知道的来呢?

“密室?有意思,这好玩。快快快,去看看。”李元昌立刻来了兴致,猴急猴急的催促他,屁股在垫子上坐不住了。

“好,去看看。”把手里的书柬拍在案上,承乾手一挥,从圈椅上起身。

反正他也正无聊的慌呢。

他一起来,李元昌立刻也跳起身。

“还不快起来带路。”他上前踢了一脚那依然伏跪着的小内侍,催促道。

“是,是。”那小内侍跌趺撞撞起来,伸手揉了揉屁股,赶紧在前面带路。

这是承乾第一次来库房这种地方,一看到他到来,刘福立刻惶恐万分。

“太子殿下怎么来了?这种脏乱的地方怎么能让殿下来呢。”他急忙上前,忧虑道。

“没事,我来看看。密室在哪里?”承乾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朝里走去。

“在哪里在哪里?大不大,能装几个人?”李元昌也跟着上前,嚷嚷起来。

一见他们两个过来,库房里原本负责打扫的四五个粗壮内侍纷纷让开。

“说是密室,其实不过是个窟窿而已。”刘福也跟上前。

“窟窿?”承乾回头问。

“回禀殿下,其实不过是个挖在地里的窟窿,以前没发现是因为上面堆了许多箱子。现在整理库房,把箱子一搬开就露了痕迹。”

“是吗?里面有东西吗?”承乾大步朝里走,越过一整排高高叠起的箱子,看到了那个暴露在地板上的窟窿。

地上的窟窿不大,两个人面贴着面笔直着下去也就刚刚够,一个人下去到还能动动手脚。

在地上开这么个窟窿,为了什么?

他欲上前窥视,被刘福一把拦住。

“这窟窿深,太子不要靠近。”

李元昌一下闪过,冲到窟窿边上凑过去看。

“哟,已经有人下去了。好深呐,里面是什么?黑乎乎的一大块?这地方干什么的?”他立刻大嗓门的嚷嚷起来。

他一嚷,惹的承乾也心痒的很,伸手椎开刘福冲了上去。

李元昌一把扶住他。

刘福这才松了口气。

扶着李元昌,承乾探头朝窟窿里望。

黑乎乎的窟窿里已经放下去一个人,点了支蜡,正拿绳子捆那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窟窿里应该没有风,可蜡上的火却左右摇曳,忽明忽暗,几次欲灭。

那一团漆黑看不出是什么东西,霸占着整个窟窿底。

以前应该是用绳子吊下去的吧?

会是什么东西?

窟窿里的那人似乎已经捆好了那东西,找了找绳子。

李元昌和承乾急忙后退几步。

那四五个粗壮内侍上前,开始拽绳子。

窟窿里的那个内侍先被拽了上来,蹭了满头的灰。

一上来,他也立刻拿起绳子拽。

里面的东西似乎并不太沉,没拉几下,就渐渐上来了。

一露出口,由三个内侍继续拽这绳子,三个上前抱住那东西,六个人一起用力,将它缓缓挪到地板上。

这到底什么东西?承乾性急上前。

“太子不可。”刘福拦在前面。

“让他们弄吧,太子你别急。”李元昌也劝,把他拽住。

承乾无奈,只能挥挥手。

“那我边上看总行吧,你们快弄开来。”

刘福松口气,不再拦着,但依然挡在他身前。

李元昌也松了手,和承乾一起缓缓靠了过去。

那一大团黑色的物体安静躺在地板上,之所以是黑色的是因为它外面包着纯黑色的麻布,外面还捆着同样黑色的绳子。捆的很仔细,很严实,似乎是为了保护什么。

承乾咽了咽口水。

“快弄开。”他催促,觉得喉咙里有些干。

这东西好古怪。

内侍们上前,伸手小心翼翼碰了碰,觉得没什么动静就大了胆。捆着的绳子有些朽了,打上的结一时扯不开,于是取了刀割断。将五花大绑的绳子弄散了,再慢慢揭开那层层包裹的黑色麻布。渐渐展露在所有人面前的,是一直同样深黑色的木头箱子。

箱子上了锁,金光灿灿,一把崭新的锁。

所有人都屏息瞪眼看。

“这。。。。。。这箱子里面是什么?”承乾低低说了一句。

李元昌咽了咽口水,摇摇头。

这箱子大祗是因为那几层黑麻布的保护,簇新簇新的,那锁不用看就知道是赤金做的。这箱子木头的颜色厚重而华丽,价值绝对不菲。

这么个大箱子,为什么包成这副样子藏在这么个窟窿里?

那些内侍见是个贵重的物品,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生怕弄坏了。

刘福看看箱子,看看承乾。

承乾眼盯这箱子,也百思不得其解。

“那锁。。。。。。能不能弄开?”

刘福给了那几个内侍一个眼色,胆大的一个上前拨了拨锁。

“回禀太子殿下,这锁弄的结实,只怕没有钥匙是开不了。”那个内侍躬身回话。

开不了?这不是折腾人?

承乾心里一个懊恼,推开刘福上前。

见几下拨弄也没出什么事,刘福也不拦他,只紧紧跟着。

承乾走到木箱边,捏起那金锁。

沉甸甸的,只怕用了不少赤金。用金子做锁,这箱子的主人还真够奢侈的。他摆弄了几下,看了看锁眼。

“这锁眼怎么这么古怪?这么大个窟窿,那该是把什么钥匙啊?”李元昌凑过来说。

他也奇怪,用手指捅了捅。

“小心!”刘福被吓的不轻。

所幸什么也没有发生。

于是承乾越发胆大了些,拔出手指,抚摸着那个锁眼。

这孔的样子不知怎么的看起来有些眼熟。

这锁怎么这么古怪,锁眼这么大,有这种钥匙的吗?如果有,那会是个什么样子?

他脑子里一闪而过,这孔的样子不知怎么的看起来有些眼熟。

皱眉思量片刻,他撩起衣摆,一把扯下贴身挂在腰上的太子信符。

掂量掂量手里的信符,他试养去插那锁眼。

插不进!他抿抿嘴,掉个头。

这次一下就插了进去。

“哈!进去了!”李元昌低喊一声,言语里掩不住的兴奋。

承乾也觉得额头上一阵热,都冒出了汗。

手里的符轻轻一转,锁啪一声跳开。

锁一开,他就迫不及待的抽了下来,连符带锁一把扔给身后的刘福。

手一伸,衣袖一抖,他拎住锁扣要开箱。

“太子小心!”刘福急忙又喊。

李元昌脑子还算灵光,也急忙一掌拍住箱盖。

“还是让他们来吧,太子莫要亲身试险。”

承乾皱眉,无奈退开一步。

三个内侍上前,挡在他前面,剩下三个小心翼翼拾起了箱盖。

只听吱嘎一声,箱子缓缓打开。大家屏息等待,一时无有半点声音。

等待了片刻,承乾一把推开身前的内侍,冲上前去。

一看之下,顿时呆了。

箱子里整齐摆放着同样质地却镶嵌了精美罗甸的木盒。有大有小,似乎还不止一层。

那些罗甸或拼成花卉,或拼成走兽飞禽,或拼成亭台楼阁,做的个个巧夺天工,华美异常。

“哇!这里面都是些什么宝贝啊!怎么全是这么华贵的盒子?”李元昌低声叹息,语气有些迷惘了。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身为太子,他见过的华美物品也不少。当年父皇攻下了洛阳,带回了不少洛阳隋朝日物,里面好些珍稀华贵物件也看的他眼花缭乱。

只是眼前这木盒,却太过精致奢华了。

真不知道这些木盒里面还会是什么?

承乾转头看了看,眉微微一皱。

“把箱子合上,抬去我的卧室。”

把木箱重新包好捆好,小心翼翼抬到太子卧室。

将闲杂人打法了出去,关好门窗,留些知根知底的两三个内侍。

外面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于是招呼人点上灯。

怕看不清,又嘱咐多点了些。

待屋子里亮堂的和白天似的,才又重新打开了箱子。

一打开,箱子里的罗甸被照耀的闪闪发光。

内侍上前,轻手轻脚一个接一个的把箱子里的木盒捧了出来,一一码在案上。

小的盒子尚还能在案上码了两个。大的立刻没了地方,于是只得拿了垫子来搁在地板上,然后把木盒小心仔细的置在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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