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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辈子去忘记/我的世界你来过(15)

“你,很伟大。”我笑着说,“和你相比,我的心愿简直难以启齿。”

他柔声道:“说来听听。”

我双手支着下巴,憧憬道:“我希望爸妈能够重新在一起,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生活,没有吵架,不再分离。”

“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他垂首,笑容略带一丝苦涩,“我很羡慕你同你母亲的感情。”

我不以为然,“我是她亲生的,不疼我疼谁。”

他微微一笑,“不是所有的母亲都疼爱亲生孩儿的。”

我下意识地就说:“没错,我家四爷的娘亲就不待见他,只看重小儿子。”

殷禛的表情起了些变化,很快又恢复如常。

四爷在我心中地位根深蒂固,不怪我立刻想到他。但在一个刚认识一个礼拜,还没到交心程度的男人面前吐露心事,发古人的花痴,怎么都说不过去。我懊恼的垂了自己几下,怎么就不懂得藏着点掖着点呢。

他率先站起,“不早了,天又凉,回去吧。”

“嗯。”

我跳起,望着天际划过的一道耀眼光芒,激动的手舞足蹈,“是流星。”传说中,如果你在看到流星的刹那许下心愿,它就会帮你实现。我立即阖上眼,低喃:“我要父母复婚。”想了想,又说:“我想和四爷喝下午茶。”会不会太贪心了,我最后还是拖了句,“我要中双色球五百万。”

睁开眼,转身,意外看到殷禛也正闭着眼虔诚许愿,我心中一动。

还是大学时,对门寝室一女生的男朋友每天晚上在宿舍楼下抱着吉他唱情歌,室友都说,如果有人也对我深情驻唱,就嫁给他。我也学人浪漫,但我说的是,如果有一个男人和我一样相信流星能够许愿,并且在同一时间的同一星空下恰巧遇见,我就嫁给他。

而现在,这个人就站在我身前。

他来历不明。

他的心很大。

他随时可能会离开。

他……

他倏然张眼,见我紧盯着他,在脸上摸了一把,“我脸上有脏东西么?”

我不自然的垂眸,“没有。”

“那走吧。”

“噢。”

我停住,“殷禛,你刚才许的是什么愿望?”

“我……”

我迅速截断他的话,“还是别说,讲出来就不灵验了。”

殷禛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讲给你听不打紧。”

“不要说了。”我忽而意兴阑珊,走的很快,步伐有点乱。夜很黑,我又有点儿近视,撞在了停在路中央的一辆自行车上。

“当心。”殷禛适时拉了我一把,我才没有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我揉着撞疼的膝盖,怒道:“谁这么没有公德心,自行车乱停乱放。”

“还能走么?”殷禛的眼角染上一点隐约的笑意。

“不能走的话难不成你要背我?”我恼他笑话我,语气不善。

他挑挑眉,眼底幽深晦暗,“有何不可?”

我倒是一愣,触电般的跳起,“不必,我能走。”

他嗓音有些沉,像是孩子般的嘟嘴,“我这辈子还没背过人,你倒还嫌弃。”

难得看到他孩子气的表现,我毫不掩饰地大笑起来。

洗完澡,我在企图进入母亲房间时失败了。

我威武的母上大人竟然锁上了房门。

我家统共三个房间,除了书房以后还有两间卧室,原本我打算和我妈挤一下,让殷禛睡我房里,但显然我妈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我被气得叉腰在房里来回走动,你们见过这样急着把女儿往外推的妈么?

办法也不是没有,一、我睡书房、殷禛睡我的床。二、换过来。三、大不了不睡了,只不过我大学毕业以后就再没熬过通宵。四、顺我妈的意思,住一间。当然,不可能睡一张床,我还没奔放到这种地步。

我把殷禛叫过来,“你睡床我睡沙发OR你睡沙发我睡床?”有绅士风度的男人都应该选后者,可惜我想错了。

他没有接我手里的被子,眼里带着笑,“你就不怕伯母起疑心么?”

其实我也清楚她这么做就是要试探于我,但我总不能因为这样就什么都不顾了。“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殷禛走回我房间,轻描淡写的说:“自然要呆在一起。”

我咬咬牙,“你想得美。”

却见他已打好地铺,把我扯进去,然后关上门。

我有点窘迫,“原来是这样。”

“你以为如何?”他眯着眼睛低笑。

我怀疑我是不是一直太低估他了,总以为他沉默寡言,有时他能一句话堵的你哑口无言。也曾认为他性格内敛,他说的冷笑话足以在三伏天冻死你。

我讪笑,“你的建议很好,甚好,嘿嘿。”

虽说和他“同居”已有一段时日了,但还是头一次共处一室。

房内静的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都有些紊乱。

“殷禛,你睡着了么?”说完就知道自己问的是傻话。

结果有人比我更傻,“没有,你呢?”

两人同时笑出了声,黑暗中我似乎都能感觉到他的双目熠熠生辉。

19 1-19

早晨我是被母亲叫醒的,她轻拍我的脸,我张开眼就看到她放大的脸,似笑非笑。

“昨晚睡的好么?”她笑眯眯的问。

“还不错。”基本没睡醒的时候我脑袋是不清醒的,当然也没能理解我妈的意有所指。

她戳我的额头,“懒鬼。”

我不满的嘟嘴。

“你家小殷很早就起了。”

小殷……叫的真亲热。我边穿衣服边问:“他在做什么?”

母上大人吃吃笑了起来,“等你们结婚后,家务什么的你还是多担待点吧。”

我一头雾水,怎么扯上这个了?

她接着说,“他大概想帮我做早饭,打个鸡蛋一半掉水池里,面粉全沾脸上,烤箱不会用,烧卖烧成黑炭。我现在把他赶到露台上去了。”她顿了顿,“他不是火星来的吧?”

我一本正经的答:“他是穿越来的。”

我妈轻轻抽了我一巴掌,“就知道贫嘴。”她又说:“不会做家务倒没什么,不过太有钱的人家咱可高攀不上。”

我面不改色:“妈你过来点,我告诉你个秘密。”

她狐疑的看我,凑过来。

“知道沙特阿拉伯吧?”

“废话,你当我文盲呢。”她瞪我。

“知道沙特盛产什么?”

“石油?”

“老妈你真是太聪明了。”我作势抱住她。

她又要抽我,我诡秘一笑,“殷禛是阿拉伯某小国的王储。”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她哪会轻易上当,“王储就穿一身超市买的行头?”

“那叫低调。”我抬头挺胸地说道。

她冷哼了声,“王储出门也不带个手机?”

“他在度假期间不希望被任何公事打扰。”我自认我的理由编的天衣无缝。

她不置可否的耸肩,“又在耍你妈。”

我嬉皮笑脸的贴上去,“您要不怕他祸害您的那些花花草草,就留在这和我较劲吧。”

她怪叫一声,冲出去。

我笑得前俯后仰。

我换好衣服,一看还不到七点。我一直知道殷禛起的早,但没想到他每天都那么早。

走出卧房,他正翻阅新闻早报。

“怎么不多睡会儿?”我问。

他抬头,笑一笑,“习惯早起,改不了了。”

我丢了个白眼,戏谑道:“每天赶着去早朝?”

他大言不惭道:“正是。”

我:“……”靠,还真当自己是四爷了。

他微微挑起唇角淡笑。

“我妈呢?”我左右看看,没瞧见她。

“伯母接了个电话就回房了。”

我正要去找她,我妈出现了,穿一件淡紫色外套,娴雅端庄。

“美人,给大爷笑一个。”我揽住她的腰,痞痞的又去勾她的下巴。

“去去去,”她拍掉我的魔爪,“收拾好了?那可以出门了。”

“又要去哪啊?”我打着哈欠,多期待她能大发慈悲放我回去睡回魂觉。

不知怎的,母亲的脸上起了点赧色,“喝早茶。”

“我就知道你不敲诈我一笔是不会罢休的。”我半真半假的说,假装心疼的捧心。

她啐我一口,“今天不用你买单。”

我欢呼,“铁公鸡难得肯拔毛了,我一定要大吃一顿。”然后趁她还没翻脸前,我先逃了出去。

大约走了几百米,就有一家不错的广式茶餐厅,我说:“就这里吧。”

我妈摇头,“不是这家,还在前面。”

我和殷禛离的比较远,怕我妈起疑,我上前几步,握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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