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蜚蜚(58)

作者: 叹西茶 阅读记录

她十七岁时有一回吴晓星带她一起去爬山,她半路贪玩不小心崴了脚,是他把她从山顶上背下来的,那时她已是个少女,身体开始发育,胳膊上腿上都长了肉,怪沉的。

现在呢,她已经是个女人了。

时间过得真快。

席殊做了个梦,梦境有点儿真实,冷一阵热一阵的。

她梦见了沈恪,他摩挲着她的脸满眼温柔地看着她,她贪婪地抓住了他的手,不舍地依偎了过去,她搂着他亲吻着他,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在燃烧,把自己和他身上的衣服都烧没了,他被上帝亲吻过的手在她身上勾勒着极美的线条,他好像拿着画笔在她身上作画,挫、拍、揉、线、涂……这些技法让她难受得颤栗呻.吟,她忍不住喊他“大哥哥”,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他好像在她身体里……

道德要她清醒,**要她沉沦,世界要他们毁灭。

席殊倏地睁开眼,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她就不可抑止地一阵咳嗽,每喘一口气喉咙就同刀割一般难受,她咳得一阵眩晕,遂撑着坐起身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不是睡在宿舍床上。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还穿着昨晚洗完澡换上的衣服。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她一点记忆都没有,不知道沈恪什么时候把她转移过来的,睡在他的床上难怪会做那么无耻的梦。

“醒了?”沈恪从外面走进来。

席殊抿着嘴沉着眼看着他。

“你昨晚发烧,我把你接过来了。”他把杯子递过去,“先喝点温水。”

席殊目光下移,落到他手中的玻璃杯上,她面无表情地接过,低头抿了两口水润了润嗓。

沈恪端详着她的表情,想抬手试试她的体温又怕她不乐意,只好出声询问道:“昨晚喂你吃了退烧药,现在还觉得难受吗?”

席殊刚看到他的眼睛发红,眼底有两抹乌青,想来昨晚他守了她一晚上,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说梦话,如果她不小心把梦境中的话说了出来那真是罪该万死。

她不回答,沈恪就想伸手试一试,他的手还没碰上她的额头她立刻往后一躲,皱着眉有点不高兴:“我没事了。”

她的声音嘎哑,鼻音很重,看来重感冒是逃不了了。

沈恪轻叹一声,温声道:“给你准备了新的牙刷和毛巾,洗漱完下来吃饭。”

他看着她:“听到了吗?”

“哦。”席殊头也不抬。

待沈恪出去后,席殊掀开被子下床,可能因为烧刚退她浑身没什么力气,下地走路的时候小腿都在打颤。

屋子里开了暖气很暖和,她跣足走向浴室,关上门后对着镜子撩起自己的衣服,视线从脖子、胸、肚子、小腹一一扫下去,除了腰上有两抹红痕,应该是被裤子给勒的,其余地方没什么痕迹。

是梦。

席殊拉下衣服,看着镜中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实在厌恶,又思及自己这幅模样被他看见了更是懊恨,好像她没了他过得有多糟糕一样。

她闷着气洗漱完从卧室里出来,鼻涕堵得她脑袋缺氧浑浑噩噩的,本是要下楼回过神时两只脚却一上一下地踩在了通往三楼的台阶上。

她愣怔片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迅速从上面蹿下来,然后呆站在原地。

沈恪见她迟迟没下楼就上楼看了眼,见她木塑般僵立在那儿,心下明了却不点破,只是轻声朝她道:“下来吃早饭。”

沈恪熬了粥,席殊坐上桌时有些恍惚。

“喝了粥,把药吃了。”沈恪在她手边放了药片和一杯温水。

玻璃杯在灯光的照射下一览无余,席殊撇了下嘴没说什么。

沈恪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低头喝粥,睫毛忽闪,然后眼睑往上掀开,一双深渊似的眼睛就望了过来。

“瘦了。”他说。

席殊皱眉。

这话真像是长辈说的,每回她回家吴晓月都这么说。

席殊勉强喝了小半碗粥,在沈恪的注视下又闭着眼把药给吃了。

她放下杯子,视线平铺过去,哑着声音说:“我要回校。”

沈恪摇了下头:“我送你回家,你妈妈很担心你。”

学校发生这么大的事,吴晓月不可能不知情,但席殊现在并不想回家去面对他们,她冷着脸无声抗拒着。

“或者留在这儿休养。”沈恪缓道,“学校那边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

他这是在逼她,席殊气得一阵咳嗽,这倒又给了沈恪劝话的机会:“你烧才退,这几天还是要有人照顾着。”

席殊咳红了眼瞪着他,他的表情虽淡淡的,但她了解他,他不是没脾气的人。

现在他给她两个选择,要么留在别墅里由他照顾,要么回家听吴晓月耳提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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