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蜚蜚(20)

作者: 叹西茶 阅读记录

沈恪面色不愠:“你没帮我说上两句好话?”

席殊一脸事不关己:“他喜欢的画家是克里姆特。”

沈恪幡然领悟:“难怪。”

“他看上了克里姆特的花园画室,如果你也有这么一个画室,他会喜欢你的。”

沈恪低笑两声:“克里姆特作画的时候是不允许外人探看的。”

“‘酒池肉林’。”席殊拿银叉子卷了卷面,“相比起来我会更喜欢他的徒弟。”

“席勒?”

席殊“嗯”了声,理所当然道:“他长得帅。”

沈恪展眉,起身倒了杯温水递给她:“现在的小姑娘都看脸吗?”

席殊抬头:“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迷妹?油画可不热门。”

沈恪重新坐下,看着她眼底韫笑:“谢谢你的夸奖。”

席殊抽了张纸巾擦擦嘴,她往椅背上一靠,看着沈恪不客气地说:“比起席勒你还差点,你会衰老会腐朽,他却永远年轻。”

沈恪明白:“他的时间永远停在了28岁。”

28岁,真是个特别的年纪,沈恪28岁的时候从国外载誉而归,如果他和席勒一样在这个年纪就死去,他还能落个“英年早逝”的惜才惋叹。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就是很平常浅白的对话,顶多涉及点艺术的皮毛,往深了席殊的水平根本和他不搭调,她不喜欢和他谈艺术,谁想当“对牛弹琴”中的动物?

沈恪把她接过来也没什么特别的目的,除了道歉外就是一个习惯,在离开虞城出远门前要见上她一面,这或许是个仪式又可能算得上是一个制度,毕竟很多制度都是从仪式演变而成的,但目前这个不成文的制度只有他一个人在遵守,她是法官。

晚点的时候沈恪开车送席殊回校,分离时她也没什么话好和他说的,就是简单甚至敷衍地道了句“一路顺风”。

沈恪能懂,很多话他们早就说尽了。

门禁时间过了,席殊站在宿舍楼下的大榕树旁点了支烟抽着,一手掏出手机给柳筱筱打电话,约莫五分钟人下来给她开门。

“沈老师送你回来的?”柳筱筱走在前边回头问席殊。

“嗯。”

“明天要飞北京,这么晚他还开车送你回校。”柳筱筱说,“也难怪网上总是捕风捉影编造些有的没的。”

席殊闻言微微蹙眉:“什么?”

柳筱筱摆手:“都是些无聊的谣言,外边好冷,快点回房里暖暖。”

席殊回到宿舍后把包一放,夺过孟语桐手上的暖手宝捂了捂,待手指能感知到室内温度后又还给了她,她从包里拿出一份邀请函转过头看了眼章玥的位置,她正戴着耳机在看纪录片,《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席殊走过去把邀请函搁在她的桌面上,章玥见到后表情先是莫名再就是愣怔最后是欣喜,她摘下耳机拿过邀请函,抬头看她:“给我的?”

席殊点头:“有时间你就去吧。”

柳筱筱和孟语桐凑过来看,见席殊把沈恪的画展邀请函给了章玥直呼她偏心并表示以后要孤立她,席殊只是笑着说如果她们愿意帮助她完成结课展她就再向沈恪多要两张,此话一出柳筱筱和孟语桐都无话可说,她们自己的期末作业都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完成,哪有时间和精力去扶席殊“上墙”。

章玥在微信上和席殊道了谢,席殊回了句“不客气”,她和章玥虽说关系不是很亲密,但她很欣赏她对画画的那股子韧劲,要一张沈恪的邀请函于她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但对别人来说却难如登天。

章玥拿着那张邀请函微微失神。

席殊洗了澡捯饬完自己的脸后就爬床裹上了被子,大冬天的再没有比被窝更舒服的地方了,宿舍熄了灯,她捧着手机照亮一张明丽的脸。

她在一个著名的问答网站上搜了下沈恪,搜索结果靠前的都是“如何评价沈恪的画作?”“沈恪的绘画风格属于哪一类?”“画家沈恪是个怎么样的人?”“怎么看待沈恪的婚姻?”“沈恪当年为什么会提离婚?他真的有外遇了?”诸如此类的问题,不是关于他的画作就是关于他的婚姻,再者就是对他人品的讨论。

席殊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她在沈恪的名字后面添加了自己的,再一搜索条目锐减,且时间都不近,有的是前两年的,最近热度最高的一个问题倒是让她有了点兴趣——“沈恪对他那个读美院的外甥女是不是太好了?”

这个问题提法不算新颖,早前也有一部分人讨论过沈恪和席殊的关系,席殊点进去就看到了最近讨论度最高的回答。

回答的那个人匿名自称自己是虞城美院的在读生,在校时屡次碰见沈恪开车接送席殊,还在很多展上看见过他们,他还特别括号强调仅有他们两人,他觉得他们的关系过于亲密像是恋人而不是家人,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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