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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走吧,命都给你(118)

周时放双手抄在长裤口袋里,一个转身上了楼,木板咯吱作响,夕阳从木格窗里透出来,一缕一缕的光线,从木板的缝隙里映进来,落在地板上,泛红。

他靠着椅子背,望着窗边的法蓝瓷花瓶出神。

有人进来了,很轻的踏在木质结构的地板上,格外清晰的传进耳朵里。

门敲了两声,宋雅静在门外问:“我能进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问,袁淑玫这样的人存不存在。答案是存在的。能力很强,野心大,家里宠的不像样,性格骄纵,但也只对家里人如此,在外头却八面玲珑。钟瑜对她没有用处,况且还不得心,所以她千方百计排除异己。对宋雅静也不见得出于喜欢,纯粹是宋听话,没有那么叛逆,以及宋家的背景,能助她,利益最大化而已。

袁淑玫归根到底就是一个商人,与她父亲不同的是,她是富二代,跟白手起家的袁培风格局不同。

并不是说刻意去把这个人写坏,只是她的所有出发点,都是利益,都是为了家族兴旺,不认同儿子眼里的所谓的爱情至上。站在男女主角度上,就变坏了。

所以她这个人物这样,不难理解。

第45章

透过虚掩的门, 宋雅静望到里面。

屋里头的摆设有些年头了,他人躺在背门的太师躺上,整个人笼在晚霞的淡红光里, 层层叠叠, 像是蒙了一层飘渺的纱, 又似隔了万水千山,很不真切。

里面的人自然是不会应的, 宋雅静推门进去。

周时放像没听到, 仍旧望着花瓶。窗外, 倦鸟归巢,在入暮之前最后一缕夕阳下,当空掠过,凄厉婉转的莺啼,震碎一室安谧。

宋雅静走到窗边要去拿那个花瓶, 手刚伸出。

“别动。”

宋雅静怔住, 唯恐他不喜, 收回手去。她努力平静心情, 转身笑道:“这花瓶是你从台湾买来送给小鱼姐的那个?这瓷器收藏价值高, 拿来插花太浪费了, 要是我就珍藏起来了。”

周时放眯着眼将一口烟吐尽,烟雾四散开,他脸上带着笑,“我还就喜欢浪费。”

他望向窗外虚空的某处,又往嘴里送了一口烟,眼里什么内容也没有。就算在同一个房间,只剩下他俩,也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她心里那些火热, 被他这句话,这个表情,泼灭了,脸上的笑也维持不住了,喉口哽塞,正要说话,门外进来一个佣人,看了看她,然后恭敬道:“小少爷,厨房让我问晚上想吃什么?”

他回过头,眼里重新有了焦距,将剩余的半根香烟按灭了,“外公血压高,饮食清淡点便行。”

“好。”那用人应着,正要退出去。

”等等。”周时放叫住她,”去南苑折几支桃花插这瓶里。”

说完,他停了停,想了几秒,“桃花寓意不好,还是梨花吧。”

“少爷,”那用人看向窗台的花瓶,迟疑道,“往年这时候,都是夫人去南苑摘桃花,她喜欢自己插花,不让我们动手。”

”桃花?”周时放问。

“是啊,夫人说粉色看着喜庆,配上这个蓝色的瓷瓶,您回来看到,肯定会喜欢。”说到这里,用人叹了口气,“去年她在这住了大半个月,一次都没等到您。”

去年?周时放心口像被一把刀子狠狠劈裂。定定看着用人,不可置信的,压低嗓问道:“去年什么时候?”

用人指了指瓶子里已经枯萎的花:“这木槿花还是去年晚秋夫人摘的,她住了半个多月,没等到您回来,就回去了,后来她就再没来过,都知道这花瓶是少爷送给夫人的,不敢轻易动。”

周时放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不停,定定望着瓶子里旧年留下来的花。

去年秋天,他们正闹的不可开交,他一气之下搬出去住,逼着自己对她不闻不问。

他想到去希腊的前两天傍晚接到过她的电话。她说,外公想他,问他有没有时间回老宅看看外公。他那时心烦意乱,也确实是没想好要怎么面对她,最后以要出远门婉拒了。

原来她一直,一直在等他回来。

无法想象她那时的心情。

一定很绝望,很痛苦,很压抑。

他再次想起在钟家发生的种种。

她一个人躲在卫生间掉眼泪,他心疼的无以复加,而现在,在知道她曾经历了那样一段从满怀期待到期望落空的过程,明白了,她为什么会说出“即使你道歉,我也绝不原谅你”的话。

心口疼,是比以前的每一次疼惜都数以万计倍的疼。

周时放,你可真他妈混账。

心跳加快,气喘不匀,咳意往上涌,往下压了压,没压住,他撑起身子咳出几声,宋雅静见他这副病容,心疼加恼怒,气全往用人身上撒了,“左一口夫人右一口夫人,这人都没大半年没来过了,还不懂得看眼色,非得把他这病引出来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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