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灰(85)
“这盒啊。”何光新眉头轻蹙,声调低沉。
看起来不大满意,悖于他心中想的,钟霜笑一笑,靠在他手臂上搀着说:“你皱什么眉。”
伸了手帮他抚平,手心温暖干燥,布了点清晰可见青筋血管。
何光新:“再点一次。”
他还想再拉着钟霜来一次,钟霜觉得好幼稚,好幼稚,撇着嘴想着快点速战速决了,低低垂了眼,歪着脑袋,嘴里冒出一句:“阿玉……阿玉。”
“嗯?”何光新悉悉索索的拆开了第二次依然是塑封的那一盒,决定遵从本心,不再挣扎于客观因素。
钟霜划划手指头,成一个圈,手指甲淡淡的健康粉色,说:“大公也说过一次。”
“阿玉?”
“把我叫成了阿玉。”钟霜侧过脑袋,“那个阿玉……”
何光新扯嘴角一笑,“原来。”
钟霜:“阿玉……究竟是什么人呢,人人都说我好似她。”
何光新:“谁知道。”他紧着塞了一根烟进嘴巴里,点着,吸一口,白烟从他嘴边流水一般的泄出来。
他对什么姑姑姑父的都没太大兴趣,一晚上没好好睡,又好事到半,声音有些疲倦,惫感明显。
“小叔。”
“嗯?”
“带我下山吧……”钟霜扬起头,眼睛里迷迷乱乱的笑,有什么针尖细的东西,银光闪闪的逼着人与她对视,说:“我想走。”
何光新:“我没什么钱,你还想走吗。”
钟霜说:“我们又不是结婚。”
何光新抽烟的动作断了一下,转了转头看着这小姑娘,头一回她好细细条条的一个在那条坡路上站着,看着何家的男人去给何处杰收尸。
现在她长大了。
长大到他们可以毫无顾忌的接吻,他享受钟霜成熟而又带点青涩迷恋的身体和嘴唇,像一头扎进了温柔乡里。
何光新掐断了烟,眼里带着细细落夜之后的血丝,说:“也是。”
“小叔……”
“阿辛会讲话了吗?”
钟霜靠着他的手臂想一想,说:“会了吧,按理说该会了。”
何光新点头:“他都不如你黏,一声一声的叫我小叔。”
“小叔。”钟霜张张口,轻轻的笑,一叠儿声的喊他:“小叔,小叔。”
“阿霜。”
“啊?”
“我想再跟你来一次。”何光新不会说这是她黏腻的好像奶油糖挤出来后的必然后遗症。
钟霜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一瞬不瞬的看着,说:“什么时候?”
“现在。”
他竟是很认真的,下巴都咬紧了,微有些凌乱的头发顺着紊乱的呼吸贴在头皮,眼睛黑的像墨水。
钟霜:“那……”
“不用回屋子里。”何光新本来都坐下了,又站起身,打横地将钟霜抱起来。楼上就诊屋灯火烧的红艳艳,通明。他推门而进,用内里的钥匙穿过猪圈砖头屋子,轻轻的一推。
木门“吱纽”一声就给开了,被悬起来抱着的钟霜伸手拉了拉,制止门的进一步动静。圈子里的小猪仔们睡得哼哼的,这一闹有点惊醒,要叫,何光新抬脚不轻不重的踹了一下。
他都没洗澡,在她那张床上被拍醒了之后裤子都来不及擦,钟霜还不是一样,干巴巴的都皱起来了。
农田里一野无人,何光新推门而入将钟霜抱到地上,慢慢的就压下来,地上都是潮湿的泥土与干燥的草。
钟霜的衣服被卷了高,风吹着皮肤,凉瑟瑟的吃冰水一样,她在何光新进一步动作之前拉了他,说:“小叔,这太大胆了吧?”
何光新笑笑口,“你害怕了?”
“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两截身体,都完好无损的穿着衣服,一截压着另一截,高高的个头匍匐在了地上,她只有把腿膝盖屈了夹住何光新的腰腹才有一点安全感。
“担心什么。”何光新吻她的唇角,撩开发丝,说:“有我在。”
5-5
晚头乡间太静了,静的钟霜几乎除了身上人真实沉重的体重与呼吸声,一下一下节律韵跳相当规律性的心声外,其他的就听不见了。
何光新见她不响,笑了笑,说:“傻了?”
他眼里黑沉沉,像极了悄无声息的活龙在转醒复苏临近之前黑夜的沉寂。
钟霜也看着何光新,听见幽寂无声的田埂之间悉悉索索的金属解扣声音,碰撞在一起,叮叮当当的响。
“小叔。”她微张嘴,立刻被何光新用一只手掌捂住了,相比她的干燥温暖,他的大掌格外潮湿。粗粝掌心紧紧贴着钟霜的嘴巴,不让她出声,钟霜看了何光新一会儿,片刻,闭上了眼皮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再一次品尝那独特的滋味。
何光新不敢太大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