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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尧姜(42)+番外

  文掌史文人习气上来,急于捍卫颜面之下,拽些士可杀不可辱的文辞就溜得很。

  总结起来就一个意思:本官没钱。

  死士头目也是这个意思,“你尽可杀了他,我等可没钱。”

  文掌史闻言急了,挣扎着表明自我价值,霎时就跟他口中的无礼庶民达成一致——无礼庶民要钱,他要命。

  “阁下且慢,本官知道的可不少!杀了岂不可惜!”

  那叛徒样,黎同知表示不忍直视,“文掌史,锦衣卫须臾便至,不必委曲求全。”

  “黎同知,救我!”

  头目吃透了文掌史墙头草的本质,笑得开怀。掷出一锭金子,跟狗骨头似的引开了爱财如命的紫衣男子,轻轻一勾,那棵墙头草就落到了手里,赶来相救的黎同知被敲晕了一并带走。

  祠外锦衣卫入内时,一切早已尘埃落定。

  紫衣男子藏身暗处,目送两位夫人安然而返。

  诰命夫人最后那一眼,他看得明白,付小姐李代桃僵的救命之恩,日后总是要还的。

  文掌史掐指一算,有些疑虑,她是有意,还是无心。舍命相救,以身相替,继而,深入虎穴,简直一气呵成。

  今日之事自己都始料未及,她又是如何未卜先知的。

  付小姐并非神仙,今日刺杀的确不知,只是早有准备而已。

  锦衣卫有心捉活口,包围了月老祠。不料贼子有备而来,杀尽祠内暗探,教唆乱民于祠前制造混乱,竟能由祠后小道来去自如。

  倒给了付小姐深入虎穴的机会。

  阵前杀敌,是为了拖延时间,却不能拖得太久。时机恰当,方能李代桃僵,李代桃僵,方能挟恩以报。今日这一袭男装,正是为了换装方便。

  话说回来,方才恶战,流的血虽不是自己的,到底有些伤筋动骨。

  忙着松筋骨的文掌史忽觉一道眼神如芒在背,黎同知被捆成个粽子,怨气冲天,义愤填膺,咬牙切齿,无力反抗。

  呃,俗称羡慕嫉妒恨。

  同为阶下囚,凭什么文掌史能随意走动,虽说范围仅限于这间草房中。

  文掌史临窗远眺,风姿绰约,实力证明了一个道理——刑不上大夫。

  “掌史当真要投靠贼人?”

  “黎同知,须知人生苦短。”

  黎显就觉着,那沙哑的音色,相当古怪。

  正待再听清楚,只听嘎吱一声,宽袍广袖的老者仙风道骨,推门而入。

  门洞大开,颇有礼贤下士之风。

  “听闻掌史诚心悔过。”

  “有什么可悔的?成王败寇罢了。”

  老者盯着那双璀璨凤眸,看到意料之中的桀骜。靠在梁柱上的戏子作派,天真不失狡诈,想来混迹梨园非假。

  “文掌史可识得老夫?”

  文掌史闻言款摆杨柳细腰,宽袖遮了半面,莲步轻移、矫情十分地转了半圈,眼尾那抹娇俏愈发惑人,直将看戏的黎同知吓得不轻。

  眼底探究终浮上来,不损万方仪态。老者不以为忤,敛衽以待。

  戏子檀口微张,却欲言又止,兰花指遮掩唇齿,睇了黎同知一眼,清清嗓子答得正直。

  “本官不识。”

  老者抚掌大笑,心道文达这独子,当真与他一般狡猾,便命人带了黎同知出去。

  黎同知脑中猜测未成,挣扎着不肯,自然又被敲晕了。文掌史见状嗤笑婉然,媚|骨天成。

  “掌史,何以要对燕回楼赶尽杀绝?”

  “陛下授意,复之也无可奈何。”

  “那么掌史可知,燕回楼与……”

  “家父迟早要作古的。”

  很好,够狠。

  “掌史难道就不顾及自身了?”

  老者于落破草屋内闲庭信步,抬头直视顶上破洞,侧影沧桑,开始谈人生谈理想,“屋漏偏逢连夜雨,弃子的下场,也是一样。”

  “晁错进言削藩,后被腰斩,胆敢叛乱的诸侯,也很快赶去陪葬。”文掌史字字坚定,不复虚与委蛇。

  老者甚少闻得这般可笑言论,不由气得须眉微颤,声色皆厉了三分,“掌史这是要杀身成仁了!”

  方才还信誓旦旦的某人,一见老者滑稽抖动的白须,很快便笑倒在草垛上,斜躺着笼笼袖子,慵懒惬意、玩味十足。

  “非也,公势大。”

  我屈从于你的权势,而非屈从于你本人。

  口气中妥协虽有,嘲讽更浓,老者遭人凌|辱,怒火中烧,杀意顿显。而草垛上窝着之人,早已舒舒服服地会周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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