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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尧姜(4)+番外

  全然一副讨赏的样子——他虚张声势,搞得王府像个无间炼狱,恐怖无比,和主子一样,唱得一手好空城计,教人不敢打草惊蛇。

  郢江王斜他一眼,赞许与嫌弃齐飞。

  这人总能将事情搞大,源于他总不肯吃亏,即便心知输定,也定要教人付出惨重代价。若他不那么贪财,作为主子本也没什么可挑剔,不过想明白了,也就是一分价钱一分货的事情。

  一脸谄媚的货物犹在心里盘算自己的升值空间,不妨被主子微凉嗓音,打断了脑海中数银票的声音。

  “止瑕的尸身可安置好了?”

  “从乱葬岗寻回时,已不大好了,棺木置于秀译堂内,您可要去瞧一眼?”

  陛下对待细作的手段,郢江王不必想也能明白,人死茶凉,关键是活着的人怎么想——总不能教人觉着,自己太过薄凉。

  “也好。”慕容云舌尖卷上一抹清茶的苦涩,脑海中便勾勒出那女子模模糊糊的面庞,他想了又想,却只记得是个容貌姣好、风姿恰到好处的女子。

  秀译堂的女子,哪个不可形容若此。

  不由摇头暗叹自己薄情。

  陈其犹嫌不足,只一味描述止瑕受尽酷刑、死无全尸的惨状,眼瞅那人不为所动,神情轻松,就不知该高兴,还是不高兴。最后阴阳怪气地结案陈词:“世间得一红颜舍生忘死,王爷倒也不算辜负。”

  喝着茶的王爷便觉着,应该给他支一个戏台子,唱一唱这缱绻虐恋,发一发这旷古情操,免得再三拿来隔应人。

  眸中终是浮上些许若有所思,究竟是舍生忘死,还是各取所需?

  佳人香魂如缕,缠绵徘徊,入不得薄情人梦境半分。止瑕初见慕容云,只沉醉于那温柔神色,并没看见他眼底的微凉,及至后来明白了,却也晚了。

  知他薄情,许他生死。

  她尸骨无存,换来他轻飘飘一句各取所需,既在意料之中,也能安之若素。止瑕在宫中孤立无援之时,只生出个荒谬想法,想在临死之前,见一见那人为人所弃的绝望模样。

  她还是恨他,一厢情愿落得活该二字,为他而死却不得入梦,恨他薄情,恨他虚伪,最恨的,是自己事到如今,还在恨他。

  借用一句俗套的话,没有爱,哪来恨呢?

  慕容云添茶半晌,想着一会儿该如何装出自然流露的悲伤痛惜,而不致教秀译堂的红颜知己心寒离心,不妨秀译堂的总管连颂亲来催命:“王爷,付夫人出事了!”

  某人即刻起身,薄凉神色也带上十分焦灼:“说清楚!”

  付夫人出身皇商全氏,闺名全甄,与太子妃全芙乃是堂亲,自四年前嫁与黔州总兵付邃为妻,便少有来往。慕容云自幼为梁帝不喜,寄居于太子府上,全甄喜他聪敏乖巧,常来太子府上教他读书写字,外人瞧着,俨然一对姐弟模样。

  付邃夫妇入京探望身怀有孕的太子妃,今日本一同去京郊的庆云寺上香,不料遇上刺客,慕容云派去保护全甄的暗卫不敌,只得回来报信。

  此事慕容云倒是知情。刺客是晋王所派,目标么,自然是太子妃。太子妃全芙因容貌酷似先皇后深得梁帝喜爱,连带着看重她腹中的皇孙,太医诊出个皇孙女,梁帝却似更高兴。皇孙女未及出世,便已赐名妘,表字尧姜,明眼人瞧着大梁怕是要出一位女帝了,晋王自然等不及。

  郢江王与晋王定下的计策,是一出假刺杀,事先让太子妃知晓刺杀计划,以身为饵,最好能以腹中孩儿性命作筹码相加,再以太子妃陷害晋王收场。毕竟梁帝将这个皇孙女看得如此重,谁也不愿当个明晃晃的凶手,倒不如让太子妃自寻死路。

  这也不算违逆梁帝的旨意,只待太子妃一伏法,便出来指认晋王构陷,也算是除了晋王。

  黄雀在后,一箭双雕。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呃,或许是,人算不如人算?

  总之这如意算盘,十之八九打不响。

  假刺杀成了真刺杀。不知是太子妃有所察觉,还是晋王狗急跳墙,事关全甄安危,郢江王前脚扬眉吐气怼了他爹,后脚借着余威,就要冲冠一怒为红颜。

  陈总管急忙劝阻:“计划生变,大险。”

  那人却是色迷心窍,轻巧拂去袖上双手,眸色讳莫如深:“事无绝对,不能为不代表能不为。”

  陈总管几要跌足叹息,止瑕爱了不该爱的人,死得如此悲惨,便是前车之鉴,他方才一通指桑骂槐,敢情这货竟全然未曾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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