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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尧姜(3)+番外

  “你如今有恃无恐,是料定了承御会信你不信朕?”

  “看来父皇很是清楚太子的为人,想必更清楚,太子一人是断断斗不过慕容恤的。”

  “你以为朕会驱虎引狼!”

  陛下怒极反笑,我摇头,眉挑轻狂,再也懒得枉作恭敬,终是抬眼深深望去,眸中血丝密布,欲念清明,多年隐忍化作噬人愤恨,我咬牙切齿,几乎是一字一顿,“父皇心知肚明,儿臣因何成狼!”

  头一回,我毫不避讳狼子野心,我的霸霸或许激赏,却绝不可能成全。

  我幼时曾送鲜花插瓶讨好于他,被他生生砸在我额头上,他说我男生女相,又好女子事物,阴阳不分,羞当藏之。他立赐藏之为我表字。我隐忍不发,欣然受之,藉由诗经“中心藏之,何日忘之”的情意流连花丛,还能自诩长情。几年游山玩水吟风弄月下来,我弄得自己声名狼藉,显然是自暴自弃,他如今才明白,这不过是我吸纳党羽的遮掩手段罢了。

  我的这份心志,终于逼得他正视。

  我不知道,他到底还是有几分欣赏我的。

  他身为帝王,有他的考量:太子本性聪慧,虽有些心慈手软,好在有重臣辅佐,一来江山稳固,二来也不致残害手足;晋王杀伐果决,是个将才,可惜野心露得太早,且于帝王心术之上止于结党营私这等浅薄;唯有此子,聪慧不输太子,亦颇有几分壮士断腕的孤勇,更重要的是,善用人心。

  帝王之术,不在用人,而在谋心。

  人心难测,威逼利诱都不能使人真心臣服,唯有知其心志,解其执念,方能操纵一二。

  奸臣忠臣,都不要紧,人么,多多少少都有求而不得的东西。为人卖命之人难免惜命,可若教他觉着,亦是在为自己卖命,那么生死之大,也抵不过一念执着。

  精准。

  陛下念及此处,目光就既有赏识又有惋惜,还有丝丝缕缕的恨意。胸口几度起伏,浑浊双目中浮光掠影,回忆暗沉苦涩,除了刺心,还是刺心。

  虎已成患,狼亦眈眈。

  朕也很绝望啊朕能怎么办。

  终是压下喉间腥甜,维持那三分威严:“拿下慕容恤,朕便信你。”

  强压怒恨的妥协语气,透露着卸磨杀驴的畅快结局。

  “父皇想作渔翁,儿臣自当成全。”我深深一揖,唇角笑意绰绰。

  那三分得意看在陛下眼里,便成了五分胜券在握。

  本王爷施施然出殿,只留一截风华背影,唯有我自己明白,扬眉吐气唱的一出空城计,换来的不过是片刻安宁。我让霸霸觉着我胆敢造次,必定实力雄厚,才有资格做一把除去晋王的刀,我有这点用处,霸霸才不至于立马杀了我,我眼尖,早就看到那一壶封喉毒酒,藏在明黄锦帐掩盖的暖枕之下。

  我抬眼望那宫城中四四方方的天,叹一句久不见大好日头刺眼,唇边就挂上分明的自嘲。

  我本想安宁度日,可在这皇城之中,却永无安宁。上位者防备下头人造反,下头人拼了命要上位,人与人呐,可不可以多点信任!

  我知道,没有的,在这精妙的棋盘之中,信任,意味着死亡。

  高床暖枕,锦衣玉食,天家奢靡富贵,溺不死帝王猜疑、兄弟算计。

  这一点都不美好,却不能更糟糕。最惨的是,失去被猜忌的资格,失去争斗的机会,咽下最后一口气,死了还得被鞭尸,谁都想吐上一口唾沫。

  成王败寇,我早就懂得。

  我只是没有想过,死并不是最惨的,死无全尸也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连死都没能赢得所爱之人一星半点的信任。

  我是郢江王,我要逆袭,大概,会死得很惨。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不喜欢太过沉重的文风,希望写计谋也能轻松愉快,所以本文的基调肯定轻松。

  但是第一章 父子猜疑,涉及生死存亡,难免轻松不起来QAQ。

  只要不是必须要严肃的情节,一定猛戳萌点!

  PS:作者就是酱紫的变态,喜欢于嬉笑怒骂、无谓戏谑之中藏些无奈伤痛。

  希望大家食用愉快,保证糖里的玻璃渣很碎但很多!

  第2章 、所谓一厢情愿

  郢江王应付完了宫中的大小狐狸,终得了空沏了壶茶,蜷在狐裘里赏梅花。王府管事陈其边送上点心,边将数月来王府上的探子动向悉数禀告,十分殷勤只得了那人懒懒一笑:“晋王和陛下真是高看我了。”

  陈其便贱笑:“若非如此,王爷您今日怎么能全身而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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