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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尧姜(270)+番外

  最后一个“呢”字荡气回肠,我的骨头都快酥了,虎躯一震,气得仅商狠狠掐了我肉手一把,我疼得“嘶”了一声,回瞪他一眼,并没有扔开他的手。

  我说:“我从来没有骗你,你像我的一位故人,却并不是她,我渡你成仙,只因机缘巧合,算是还了欠她的债,最重要的是,她是女子,你是男子,我对你也没什么感情。”

  我一击致命,“我赠你那只灯笼,只为让你平心静气,你应该感觉得到,我是个薄情之辈,否则,为何连名字都不曾告诉你?”

  真真一身霸总风,连对仙人基本的敬畏都没有,自然不肯觍着脸问我名字,数十日来基本称我一个“喂”字。

  仅商看着真真的脸由青变白,由白变紫,不由以眼神控诉我太过薄情,又摸摸我的头,“数日前我破了你的结界,这人放了烟花为信,他的人马很快就到了。”

  真真苦笑,“还是留不住你……”

  仅商嘲道:“即便你招来全天下的道士,也是留不住她的。”

  他满目怜悯,相当欠揍,“即便你留住她又能如何?跟着你四处征战,吃尽苦头到头来只能做你后宫之一,和无数女子一起等着你的宠爱?”

  真真说:“我会独宠她一人!”

  真真急向我道:“你可愿跟我回去?我必让你恣意人间,只在我一人之下。”

  仅商摇头,“夫妻之间,讲恩义,何为恩,何为义?相扶相携是为恩,同心同德是为义,既是同心同德,那心应是一样的,并无高下贵贱之分。”

  我及时夫唱妇随,“我夫君说的是,我要的是他的恩爱,不是宠爱,如若婚姻是要曲意逢迎,与人分享,含悲忍耻,我宁可不要。”

  仅商又摸我的头,爱不释手,我装出一脸享受,在真真怅然若失的目光中,与他相携而去。

  我们没有回天界,而是在凡间过了一段简简单单的生活,我们打赌谁能忍住不用法术,谁先用了就负责洗衣做饭当丫鬟。

  我装了几日伤寒,他便先破例施法为我治病,他刚要结起咒术为我驱寒,我就挡住他的手,哀哀装可怜道:“我想喝你煎的药。”

  他知道我想起凡间那一世,一笑了然,又有些伤感,长叹许久,还是替我烧火煎药。

  我喝着加了点山楂味道一如往昔的药,只觉心里的苦涩泛上来,都化作一个长长的饱嗝,好在回味甘甜,几乎可以忽略那点涩。

  我轻吻他的唇,让他尝一尝苦中带甜的滋味儿,那一句话低若燕哝软语,缱绻缠绵,却藏着磷磷的刀片。

  “计谋固然重要,真心却更为可贵。”

  因为一旦弄丢了,就没了。

  其实,我不曾再信过他。

  就算仅商竭力弥补着伽叶,仍抵不过命运动手,将棋局重置,再邀博弈。

  伽叶能与他成婚,亦能与他人成婚,若他仍将算计当作真心,那她再也不会给他任何机会,她与他结缡数万年,心中有爱,却从不敢再轻信于他。

  他给了伽叶一个选择,可她依旧决定成魔,这与他的希望背离,却不因他而改变,因为伽叶如他所愿,再也不会把他的意愿放在第一——她爱别人之前,只会更爱自己。

  若为神责任重大,要舍身取义,不啻一种献祭,那拒绝了成神的伽叶,是否也同时拒绝了一种命运。拂袖而去,未尝不是生门。

  她用数万年的时间,不过让他看明白,这是她的生门,他只能与她共此沉沦,如果他不愿意入,那么多的是人愿意,不是真真,还会有其他人。

  她爱他,只比旁人多一点,极其危险的份量。

  伽叶与仅商在人间游历,心里却只记得那个叫无药的男子,他煎药她做饭,偶尔换过来,她嘲笑他连生火都不会时,他所做的,竟是给走来的尧姜搬个小凳子,然后窝在一旁看着她。

  情爱落在烟火里,有情人也嗅得有滋有味。做什么神仙,但求个同生共死。

  伽叶不曾了悟,为何凡人一世,如此刻骨铭心。大抵谋算在真心之前,真心经谋算洗练不改而愈发可贵,而谋算在真心之后,却不因真心动摇,显得那真心愈发可怜。

  轮回再度碾过,天君天后大婚之时,仅商只是遥遥看着很爱的人,晓得她大概是原谅自己了,所以笑得,有一点寥落。

  但还是伸出手,拥她入怀。

  伽叶当然爱他,却更爱着他的另一世,她常常流连民间,常常看着他的背影发呆,唤出另一个人的名字。他民间一世的记忆不比她模糊半分,却常心存恍惚,弄不懂她的悲喜,终于有些东西,是仅商也未可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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