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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尧姜(266)+番外

  既然我不过是珍珑棋局中的棋子,呕心沥血料理完了六界,尽了一枚棋子的职责,幸而我还活着,又何妨,真正凌驾于六界之上,是神是魔,无人胆敢置喙。

  如今的我,足以驾驭这一缕魔气,却并不阻碍,我借它一念成魔的心思。

  遇佛成了魔,是邪恶,遇魔还是佛,是愚蠢。

  我遇上这么多披着神皮的魔,自然不敢再愚蠢,而要无比邪恶。

  我一身红衣踏足战场,一步步走向那个嗜血战王,他怔忡不已,神情恍惚得像个孩子,只喃喃道,我见过你,在梦中。

  我一指抵上他的唇,微笑着摇头,轻柔捧起他的脸,浅浅地吻过,将那缕魔气吸入体内。

  他的唇却炙热起来,主动抱着我,与他的双唇厮磨,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他的温度,温暖如春阳,柔软如柳絮,将我的唇瓣包裹侵扰。

  我深吸一口气,他的精魂如此甜美,如此熟悉,如此令人眷恋,仿佛爱而不得,害我吸完了魔气,仍不想停下,我开始吸食他的魂魄。

  魂魄就像是若有若无的气息,从真真的体内剥离,被我剥夺入体,占为己有,我使劲地吸食着,入迷地吸食着,感受着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充实,仿佛有一汪泉水涌入,填补了我空旷的身躯,渐渐带上餍足的笑靥。

  真真似乎一点也没有察觉,他浑然不知自己的精魂在离他而去,浑然不知自己即将变成一具干尸,他还沉浸在亲吻的快乐之中,意乱情迷。

  我抱着真真,忽而想起,曾经也有个人,固执地自己穿紫衣,让我着红衣,他说,恶紫夺朱,紫为邪,朱为正,邪不压正,总要还的。

  他说我为正,可多么可笑,我总想为邪,而他,才是拨乱反正的人。

  我明知他将自己的魂魄置于真真体内,诱我来食,算准了我受魔气干扰,抵抗不了诱惑,实则是想借他的神魂,净化我的魔气,他不知道,我可以停下,却终究没有停。

  我为魔数千年,早已修得分|身之术,将两个魂魄分开,放在两个分|身之中,也不是难事。

  我魔心早已坚定,不会受他魂魄渡化。

  他不是想渡我成仙吗,那就让我,渡他入魔吧。

  此前他对我百般利用,这次便让我,利用他一回吧。

  我催眠了仅商的神识,安放在身体某个角落,用魔气不时滋扰他,教他夜夜梦魇而不得醒,却利用他的神力肆意妄为,待他在我替他打造的分|身中醒来时,我早已成了六界之首。我带领着魔界,荡平了道貌岸然的天界,那一战血流成河,我立于瑶池,不动声色。

  我留下了我儿与几位故友,将大多数神仙贬为凡人,投入轮回,自己重回天君之位,政事仍由我儿打理。安通吐槽了很多回,表示他并不稀罕天帝之位,我不必大费周章地来夺,说一声就能让给我。

  我说,我不想做天界之主,我想做六界之尊。

  他从讶异到无语,最后只能说,你赢了,成王败寇,天界如此腐朽,你算一股清流。

  成者为仙,败者为魔。

  谁说正义的一方永远不败?

  魔也是可以赢的,只是当魔赢了,它便成了正义的象征,邪恶的只是失败者。在六界生灵眼中,赢的永远是仙,因为失败的一方成了魔。

  很多事没有道理可讲,因为力量,就是道理,屈于人下,还幻想被人上人当人,是愚蠢,因为所谓的恩德被利用了个彻底,还一笑而过,是愚不可及。

  仅商从他新的肉身里醒来时,我还在钓鱼,他满腔愤怒指着我,又指着他自己的脸,跃跃欲试地想杀了我。

  我摇头,表示他不必说,我已经知道他打碎无数面镜子,就是因为不满意我替他造的酷炫的相貌——我毁了他的肉身,替他寻了一只狗妖的躯体,大鼻大眼,丰腮肥唇,眉目拥挤,自然不会好看到哪儿去。

  我从一株神珠草变为月见草,他从一株怀阳草变为一条狗,狗会叫会跑会咬人,不像草会哭会闹不会跑,有了委屈甩不掉。我觉得,我待他,比他待我,要好得多。

  我花了数万年渡他,他还是没有成魔,只得唤醒他,让他做回上神,丑一点也没关系嘛。

  仅商从愤怒变为伤心,看似花了很久,我却仍一条鱼也没钓到,他叹气,声音无奈而沧桑,“我不信你不明白,我将自己交给你,只是为了如你所愿,任何事只要你一开口,仅商便唯有赴汤蹈火,莫不敢辞。”

  我微笑如菩提,“这话如果你在十几万年前的平乘山上说,也许我会感动得从峰顶跳下去。”我凑近他,笑得绚烂,而不带一丝温度,“可是十几万年之后,你的话,本君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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