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女帝尧姜(265)+番外

  他气结,“我该夸你以德报怨,还该骂你任人宰割!”

  我还是摇头,摇了很久方坚定道:“我要感化你。”

  我好言相劝,已看破红尘,“所有的怨恨,归根结底,不过是对自己的怨恨,用心恨着别人,何尝不在惩罚自己?”

  我在他不解的目光中继续煲着心灵鸡汤,肚子越来越小,感觉越来越好,“宽容,不是为了原谅过去的伤害,如果这天下再也没有人能给自己幸福,那么也不必给自己包袱。”

  辜玉惊得说不出话来,我依然在钓鱼,老神在在,浑然忘了纠结过往,只在这一垂一钓中,获取超然物外的快乐。

  他走近了我,与我对视着,眼里爱意浓浓,春波荡漾,“伽叶,看在我们往日的情谊上,可以让我……抱你一下吗?”

  我笑,割肉喂鹰般坦荡,“随你如何,不过皮囊罢了。”

  他彻底绝望,跌跌撞撞地走了。

  我放弃修行,整日躲在平乘山,吸一点点仙气,苟延残喘地活着,我拒绝一切施舍怜悯,还以必杀的以德报怨数碗鸡汤,明眼人都看出来,我不想活了,我想成佛。

  句芒大神终于舍得从再无一丝魔气的无妄海底爬上来,诚实诚恳沉着沉闷地交代了女娲娘娘与伏羲大帝的阴谋——他们看中的天帝,是坚忍的仅商,看中的杀器,是惫懒的我。

  他非让人评价仅商这数万年的美人计,我消受得如何,我淡淡一笑,明媚忧伤,“前尘往事,如水流,如风逝,放下方得始终。”

  他脸上的怀疑与辜玉别无二致,却明显开始松动,他指着我,颤得不要不要的,难以置信道:“你不骂他不打他,就这么放过他了!”

  我眼中含上悲悯,仿佛穿透这无数万年,看尽聚散悲喜,“把刀划在别人身上,却把伤口留在自己心上,何必呢?不会很寂寞吗?”

  我自然知道,女娲娘娘不会赶尽杀绝,他嫉妒伏羲大帝,才不愿成全同样是兄妹的我与仅商。

  无妄海底,他无数次在女娲娘娘的石像上乱涂乱画,以为我没看到吗,他因爱生恨,被我戳中心境,才发觉多年来拆散有情人的做法,是何其愚蠢而错误。

  说到底,他还是念着女娲娘娘,以折磨她唯一的女弟子为乐,以折磨她留在世上的唯一一滴精血或者说血脉为乐,不过是念着她罢了。

  他早就不想活了。

  句芒大神惨笑了很久,终于被我打败,挥手解了我身上的咒术,还我一个自由身,他冲我点点头,似是嘉许,似是感激,嘉许我不怨不伤,感激我让他明白,爱,是成全。

  他将自己全身修为渡给我,又耗费心血为我凝聚散落六界的魂魄,经他荡涤确认无一丝魔气,再贯入我体内。

  做完这一切,他摸摸我的头,说他要走了,我说,好。

  一瓣青竹在无尽虚空中坠落,从此万劫不复,天空有星辰骤暗,有人抬头看见,不由惋惜,又有上神陨落了。

  句芒大神去了,我活了,我恢复上神尊位,却和从前一样,耳聋眼瞎,久居深山,不闻不问,淡若佛陀。

  仅商日日来看我,我从来都能,和他平平静静地下完一盘棋,然后平平静静地笑对输赢,请他出去。

  我与他,只剩一盘棋的交情,一子不多,一子不少,无比精准,如同我佛凝望世间,置身事外,似悲悯又嘲笑。

  我终于还是去见了真真。

  这一世他叫辛珍,是个杀伐果决的乱世枭雄,他的名字叫人闻风丧胆,只因他每得一城,必要屠人而食,其血腥残暴,嗜杀狠毒,非言语可以描述。

  好吧,是我做的,我把一缕魔气并神识贯入真真体内,并封印起来,当日仙气与魔气两两相克,几乎同归于尽,剩下一缕仙气,并不是因为我执念尽除,而是因为该与之抗衡的魔气,被我转嫁到真真身上,并封印起来。

  魔气乃我所有,我死则它死,我生则它生。待我生机一足,魔气便会蠢蠢欲动,要回我身边,封印便开始松动,真真受魔气侵蚀,便开始嗜杀。

  封印彻底解除之时,正是我重归魔道之日。

  我从来,不是个大仁大义的神,更不会是个,圣母心肠的魔。

  我数万年的菩萨心肠,不问过错,不过是为了让众神放松警惕,不过是为了诱骗句芒大神除去那道咒术,免得我束手束脚,最好还能渡我修为,助我归位,他自己么,早就可以去死一死。

  他们利用我,可以,他们要我死,可以,他们玩弄我,可以。

上一篇:重生之原配娇妻 下一篇:围观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