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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尧姜(118)+番外

  两位衣着光鲜的妇人,不顾仪态地扭打起来,抓了彼此脸上无数道红痕,打碎无数器物,蓬头散发,衣冠不整,还在地上滚着大战,压着对方招呼巴掌。

  也算一种情趣。

  两人终于打累,气喘吁吁平复心绪,然后像小时候那样,指着对方一身狼狈,自以为胜利般地大笑。

  指点对方的凄惨,效果么,就像照镜子一样。

  昔妃娘娘少有如此痛快的时候,她笑出满脸的泪,“甄甄啊,你以为我出卖夫婿,岂知我在冷宫里困了十数年,委曲求全,才保得小儿性命,当年陛下雷霆之势,我一介女流,只有救下孩儿,以图后路啊!”

  全甄看她凄惨模样,终究心生不忍,可她还记着方才她威迫千金之恨,她从鼻孔里出气,鄙夷,“昔妃娘娘苦尽甘来,风光无二,自然生杀予夺,呼风唤雨,臣妇微贱,当体谅您的苦难,送上小女任您凌|辱!”

  昔妃娘娘拭泪,无奈,表示她用心良苦,“外甥女性子桀骜,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惩治她只为教她少走些弯路,都是自家孩子,才舍得打啊!”

  全甄皱着眉扯开她的手,只因她将眼泪鼻涕擦在她名贵的衣料上,她嘴硬道:“臣妇不敢高攀娘娘,只求娘娘饶过小女。”

  昔妃娘娘哭得稀里哗啦,弯了脊背,终究等来一只手,安抚她颤抖的背,于是她感动得一塌糊涂,哭得愈发起劲。

  付女官,你可要尝尝,被亲人背叛的滋味。

  全甄理好衣物出来,脂粉遮住伤痕,还是被付女官看出痕迹,她捋起她的碎发,抚着那道指甲痕,嗓音颤着恐慌与愤恨,“她敢打你……”

  全甄抱着她,把银簪塞在她手心,附在她耳旁,一句句将她爹的牢骚说给她听,她听着听着笑出声来,那笑声有些凄楚,有些无奈。

  她无能,才教全甄在此受辱。

  全甄劝她,“今日之事,莫要与人计较,昔妃是个爽快人,她与我打了一场,她输我赢,答应不再为难你。”

  付女官深深看她,总觉她隐瞒了什么。

  前世今生,全甄对她,都不能尽信。她相信她会用命护她,却不信她会放过她在意之人,她不能告诉她昔妃的真实身份,唯恐她以此害人。她不管她二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两边护着,总也没错。

  诚然这是一种自欺欺人、伤人伤己的做法。

  全甄顾念旧情的心是好的,却不容于鬼蜮。不妨来设想,假若慕容云没死,还登基为帝,君夺臣妻,逼她入宫,那么她一来不会屈从,二来为着保护站错队的全氏,终要与慕容云相杀,成一对怨偶。

  帝王理想的爱人,最好没有显赫的家世,不会行忤逆之举,乖顺听话,知情知趣,偶尔有那么几次反抗,也不过撒娇似的情趣。

  全甄身上的刺太多,激起男子征服欲望之余,终究随着一次次的挫败,看清这无望爱情的本质。

  相敬如宾,相爱相杀,都不如相处不累。

  真正的爱,必存占有之欲,付女官对全甄的爱,无欲无求,近乎圣人境界,早已不是真正的爱,而是一种早已习惯的守护。

  她看清楚了,也累了,静下心来,学会理智地爱,她捡了一条命,丢掉昏庸的情。

  她告假,在城郊僻静处,约见颜同知。

  她需要知道,沈度所有的底细。她只查到沈度在黔州与清严的一段情,当日情况紧急,为速战速决,她未及查清沈度的来历。

  颜同知保持温润如玉的微笑,保持了很久很久。

  她侧首,几分不自在,她要揭开他的伤疤,却也没有办法。

  他转着手中的茶碗,唇抿自嘲,“殿下,果真要知道?”

  他眼带玩味,近乎祈求,她知道过去的伤痛不忍回顾,说不出冠冕堂皇的话,她垂眸,任由茶汤上的热气熏着眼睛,“无药,我一定要杀她。至少在此事上,你我一样不是吗?”

  他歪头,凄然地笑,露出嘲讽的眼白,黑玉般的眸子黯淡无比,她总是懂得如何避重就轻。

  这话也不对。

  他的重,是她的轻。他的尊严,怎比得上她的大业。

  他终于开口,喝了一盏又一盏的茶,烫得喉咙发干,才讲完那个梦魇般的故事。

  他自小不得母亲喜欢,父亲爱重她,她不屑一顾,他得了个无药可救的名字,如同父亲对母亲无望的爱情。

  日子可以自欺欺人地过,可她的野心从来没有消减,他在街上看见他的母亲,与另一个男子相拥,却不敢告诉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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