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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尧姜(117)+番外

  权谋是一回事,本心是另一回事。

  她有一颗报国之心,也懂得百姓疾苦,若她有得选,她情愿征战沙场,或是为地方官吏,做一些利国利民的实事,而非在鬼蜮之中,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擅长自欺欺人,她能控制自己,难过时笑,高兴时哭,心甘情愿去收拾残局,为了所谓的雄图霸业。

  她多么想向那些亲信臣属嚎一句:别干了!干到最后就是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然后他们会恳切相劝,以死相逼,实在不行就另投明主。

  她预测人心,看到结果,免去过程。

  她其实是一个极懒散的性子,她原来的名字,叫作藏之。

  昔妃娘娘以授课不严为由,亲自动手,赏了付女官几顿鞭子,付女官忍了第一顿,往后就各种演。

  某人试探几回,也就确定这位陛下新宠的身份。

  老对手了,化成灰她也认得。

  不似设法告假的同僚,付女官白日当值,夜间筹谋,极少回付府。她告诫自己,温柔乡英雄冢,她不能在温情里堕了志向。

  她坐得住,爱女心切的付总兵也坐不住,他听闻千金被打,急着催促表面冷静的夫人去看看,莫不是又树敌了。

  全甄被他吵得头疼,火气上来,恰巧皇后娘娘派人送来请贴,邀一众女官的亲眷入宫相见。

  付总兵沉了一对粗眉,纠结不已,他非女眷,无法前去,为表他这个为父的相思之苦,他将一枚银簪簪入夫人的发间,嘱咐实为凶器的此物的用法。

  全甄瞪他一眼,表示聒噪,我儿何其多智,怎会需要你这蠢物。

  付总兵讪笑,不厌其烦地交代清楚。

  总兵夫人赴宫中宴,险些惊掉一整颗心肝。

  皇后娘娘命付女官舞剑助兴,昔妃娘娘起了兴致,遂二人并舞,剑尖相抵,一招一式,胜似生死较量。

  付女官有意相让,任由昔妃娘娘将剑靠在她脖颈旁。

  满座皆惊,作壁上观,不敢妄动。

  昔妃娘娘居高临下,“剑落下,与剑悬颈上,哪个更让人畏惧臣服?”

  付女官对答如流,坦然无畏,“求死易,求生难,求生,就会生出畏惧。”

  你不是要报仇吗,岂会轻易杀了我这般痛快,该慢慢折磨我才对。

  昔妃娘娘收剑,笑得大方得体,“有劳女官相陪,本宫很是尽兴。”

  一场杀机,湮灭于无形,仿佛从未有过。

  全甄久久看住昔妃娘娘,忘了上下尊卑,手脚冰凉,脸上隐隐烧起来。

  昔妃娘娘,太像她堂姐全潋了。

  当年全潋不辞而别,她只知她去了黔州,嫁去黔州这几年,却再也寻不到她。直到宋逍入付府,呈上全潋的亲笔信,她才知道她已嫁人生子。

  问及她的下落,宋逍只道她自有去处,便不肯再提。

  她这外甥连一句母亲都不肯叫,其中恩怨,难以想象。

  直到今日,她眼睁睁看她作了梁帝的妃嫔,才隐约明白,她或许卖夫求荣,才有今日的荣华富贵。

  付夫人在宴上与昔妃娘娘颇为投缘,宴罢应了昔妃之邀,入她的朝夕宫用茶。付女官目送全甄,蓦然心跳如鼓。

  昔妃不会真杀了全甄,可其余能做的却太多,她的软肋在法场上一夕暴露,日后明枪暗箭,就不会只冲她来。

  那二人神色,又是说不出的熟稔,仿佛经年未见的故人,付女官担忧之余,心头涌上一种怪异的疑心。

  尧姜殿下在朝夕宫的暗处,亲自看住那绰绰约约的一双人影。

  昔妃娘娘似有所觉,阖上门户,屏退下人,密不透风。

  某人嘲笑,站着没动。

  付夫人一口茶没喝,直接切入正题,“娘娘像极了臣妇失散多年的堂姐。”

  昔妃娘娘抿唇笑,不知过了多久,才抬眼,眼里装着岁月未曾消磨的宠溺,她将茶重新奉上,“甄甄啊,莫要急嘛。”

  尾音上挑,眉峰微动,是她那个不拘小节的堂姐。

  全甄红了眼睛,接过那盏茶,晃了晃升腾的热气,就直接泼在面前人的脸上。

  昔妃娘娘被茶汤烫得满脸通红,茶叶粘在精巧的珠翠上,成为滑稽不失别致的点缀。

  她暴脾气上来,掀翻几案,眼珠子要掉出来,揪着全甄的耳朵一通好骂。

  “反了天了你!敢忤逆阿姊!”

  全甄也胀红了脸,头一回不管不顾跟她对骂,“我忤逆你!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嫁到黔州那么多年找不到你!你嫁人归嫁人,竟然还不安分!你害夫婿,害亲儿,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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