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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尧姜(11)+番外

  而另一个汲汲钻营的人,正趴在他瘫坐于地的身上哭得起劲,看似句句椎心泣血、仿佛下一刻就能追随他而去,实则将全身重量玩儿命往下压,边嚎边狠狠捶打其胸口,生怕他死得慢些,放跑了猎物。

  段师父终于在她惨绝人寰、鬼哭狼嚎的抽抽中,被打得胸口发闷、浑身脱力,气得,呃不,咳得晕死过去。

  当真是不负众望、喜大普奔的结局。废话,这爹不死,好戏还怎么接下去。

  一般这种时候,要么是个玉树临风的富贵公子英雄救美,要么是个肥头肠脑的好色之徒辣手摧花。在付小姐看来,两者并无区别。

  谋色而已。

  并且口味够重的她,挑中的是后者。

  黔州民风淳朴,亦不乏三两恶霸,而围观群众中蠢蠢欲动、跃跃欲试的这个一脸横肉的中年男子,却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好色之徒。

  一切只是因为,他是个和尚——黔州名寺方圆寺住持清严大师的大弟子、有望继承住持之位的检端。

  据传此人精通佛法,谈经论道之间可见通天本领,虽奉佛法,却时常效法道家为人卜测命数,十算九准,颇得民望。事实上,这位检端师傅的行径,可一点也不端正。勾结官员巨贾,霸占貌美妇人,就连有些姿色的稚子,也是不分男女地狎|玩。可惜表面功夫做得充足,至今无人识破。

  也不敢识破。

  检端一脸慈爱地摸摸女童的脑袋,半蹲着身子,一派悲天悯人之姿,嗓音里纵|欲过度的颓靡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莫要哭了,贫僧替你安葬令尊可好?”

  女童满脸泪痕,一双妙目流转,却是勾魂夺魄,直直望来的委屈心伤,不由勾起检端许多不可描述的怀想。

  剪水秋瞳,配上秀气琼鼻,点缀一枚樱桃小口,铺陈在绝色无瑕的雪白细腻画卷之上,该是何等的钟灵毓秀,凤集鸾翔。山河万里,寸寸销|魂,又如何品评得尽。

  说是饕餮盛宴也不为过。

  为了一尝那几能掐出水来的鲜嫩,遂将鱼水之欢的地点拟在了一处荷花池旁。

  当真是个格调极高的和尚。

  色迷心窍的高僧难得露出呆愣模样,险些维持不住普度众生的形象,不由暗恼妖|精勾|人,目中的猥琐垂涎却愈发明显。他轻叹一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不过温言安抚了几句,那女童眸中隐隐约约的魅|惑就渐而化为感激涕零的纯然。须知娈|童之癖的起因,便是贪恋介于清纯与妖媚之间、那一丝禁|忌般的致命快感。

  检端和尚借了悠悠众口,轻易就哄得腹中饥饿的女童随他用饭。至于昏死过去的她爹么,则唤来几个跟班抬走,面上送去医馆救治,暗中不过搬得远些。预料到她爹即将沦为轻拿重放的快递一件,付小姐的良心一点都不痛,装模作样地哭几声,也就牵了好心师傅的手,一同往翅成楼的包厢而去。

  可惜原本该成为他人鱼翅盛宴的付小姐,非但没能教屡战屡胜的检端和尚如愿,反过来成了刀俎、烹了鱼肉。检端和尚还未从手心温软触感中回味过来,就被人卸了整条胳膊,还未察觉一丝一毫疼痛,就被兜头的迷魂药粉浇了个不省人事。

  付小姐淡定洗手、擦手,才算完成一整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段刺史推门而入,见她正端坐桌前恭候,面容冷凝、不见慌乱,不由浮上分明的赞许神色,拍拍身上灰尘,也于对面坐下。

  忽略身高差,对视冒火花。

  终是段刺史败下阵来,心下只觉幼稚好笑。她再如何天赋异禀,不过是个半大孩子,自己如何逼视细瞧,也都是半真半假的懵懂样子,藏着半丝半缕的桀骜狡黠,倒不如直接点。

  “为何选他?”

  “他为祸百姓。”

  神色空洞,倒很有几分为人棋子的自觉。

  段刺史不上当:“为何不杀他?”

  那双眸中就闪过疑惑,正对上段师父略带玩味的眼神,无知得不知惧怕:“有用。”

  “此人对黔州官员商贾了如指掌,的确可堪利用。”段师父老生常谈温和若水,也没漏掉她眼底一缕不耐。

  “总兵虽不齿黔州大小污吏,却不能握住把柄就杀,为免成为众矢之的,势必要容下这班蛀虫。握人把柄固然好,就怕落个群起而攻之的下场。”

  他以过来人的口吻,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简单来说,就是你不能因小失大,帮了总兵一时,害了总兵一世。他不慌不忙,如此笃定地跟个孩子讲道理,料定她不会深思,料定她刚好听得懂这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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