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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尧姜(104)+番外

  黎同知英雄救美,做了肉垫,被压得一声闷哼,还得负责扶她起来。

  某人脸色煞白,勉强站直,梗红脖子咳嗽不停,还在作死,“人就在城外尘缘寺,若非我亲至,只会是死人”,她扯住扶她之人的衣袖,“黎同知我带走了,这买卖你不亏。”

  黎显盯着她,眸中幽沉,晦暗不明,只觉她搭在自己衣袖上的手,有了温度。

  她还是没丢下他,够义气。

  他努嘴,苦恼,人情债不好还,还少了自己记着寝食难安,还多了自己惦着难安寝食。

  他想起她舌战沈度的从容,如释重负地笑,她总有办法化险为夷,这债欠着,还愁还不掉吗。

  一辈子还长着。

  黄昏,尘缘寺。

  寺中僧人纳罕不已,今日几位贵客气度不凡,一看就非富即贵,就是举止稀奇。

  阿弥陀佛,还是头一回见青年男子扶着另一青年男子,口口声声唤着爹的。

  相依相偎,是对断|袖还差不多。就凭扶人那位一脸讨好样,被扶的那位虽看着身量小些,肯定是在上面的。

  其余几位,阴气森森,教人不适。

  正是这几位贵客,拔剑互斗,生死血拼,弄得整个尘缘寺人仰马翻。

  付女官暗中开了她与黎同知的镣铐,拔出身边走狗的剑,各了结一人。两人都有些体力不支,血在剑上懒懒地淌,对视间却是一致的好斗。

  沈总管与剩下几位不好对付,他二人便且战且退,战时快意,退时从容,你进我退,配合无间。

  黎显杀得痛快,而身边人也是一样,他心中的喜悦就微妙起来,不过一愣神,长剑就险些刺入胸腔,好在付女官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他憨憨一笑,对上她满目肃杀。

  默契错身,又入战场。

  风尘四起,血肉横飞。

  两人皆是遍体鳞伤,他笑得真挚无比,她眼中笃定无限,他屡次要放弃,又被她激起斗志。

  他相信她。

  她蛊惑他,用此刻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决然。他躁动的心,热血沸腾,又被丝缕柔情缠绕,如同烧红的剑,淬入冷水之中,要变得真正锋利无比。

  他自入鬼蜮,沾染污血,虚与委蛇,从来没有这般不计后果地大战一场,他再也不去想别的生门,他只想抓住此刻的率性。

  他深望她一眼,咧嘴笑,含着不为人知的眷恋。

  红颜作陪,战死何妨。

  寺内僧人很快赶来,方丈了尘相劝无果,对方一言不合,竟还拔剑刺来,众僧遂不客气,一人一棍舞得虎虎生威,棍棍击中要害。

  付女官与黎同知趁乱逃走,换下血衣,躲在方丈卧房的衣柜里,大眼瞪小眼。

  黎同知盯着她一身袈|裟,捂嘴偷笑,向外张望,压低声音,“咱们躲这儿真成吗?”

  付女官笑笑不语,还在回味方才缠斗之间,方丈现身的惊鸿一瞥。

  眉眼间,与昭廉太子有五分相似。

  东宫地道,直通城外几处寺庙,经陈其亲自查探,尘缘寺最有嫌疑,寺内僧人习武,朝中重臣又多来此处上香。他暗搓搓放了把火,火势遍布寺庙,很快被人扑灭,可见僧人训练有素;他扔了几具毛贼尸首在门前,煽动附近民众,京兆尹亲来查探,说了几句安抚民心的话,此事就不了了之。

  现任京兆尹,乃孝昭仁皇后的一枚暗棋,平日里还唤她一声主上。

  她轻笑,主上或许只是随便喊喊而已。

  那厢沈总管被武艺高强的僧人拖住,很快听见寺外官兵已到的敲锣声,只得恨恨离去。

  方丈了尘大师甫入卧房,便点了檀香,抬头纹路深深,挥手散去袅袅青烟,空气中血腥味还是重了些。

  付女官不顾黎同知阻拦,推开衣柜,他只得随她一道向方丈行跪拜大礼。

  了尘大师犹在添香,却明显抖了一抖,多加了不少,“二位施主既已脱难,还请速离。”

  付女官凝住他的背影,跪着不肯就范,“出家人慈悲为怀,我等身受重伤,只得叨扰几日,请大师莫怪。”

  她出家人慈悲为怀都说出来了,大师又怎能拒绝。

  了尘大师无奈,颤声道:“女施主多有不便。”

  她坚持,“佛曰众生平等,焉有男女之分。”

  笑意丝丝缕缕爬上了尘的眼尾,那声音清清脆脆,倔劲十足,像极了故人,当真好听得很。

  某人得寸进尺,黎显有些看不下去,拉拉她袖口,“大师莫要听她胡言,她伤到脑子了,我二人立时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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